4 188 有你全部的記憶

東方關元大驚四顧：「誰？」

「我是諦生。」

「你不是與我融合了么？」

「那只是個幌子，用來替我吸引別人的注意，可以說是一個智能寵物，就象喻術那樣，只是這個殼我造得更早，比喻術更強，而我一直就在你靈魂深處，從未稍離。」

東方關元開始恐懼起來：「你究竟是什麼？」

「呵呵，其實你是知道的，只是你被造神丹改造時，記憶失去大半，在遊戲世界的記憶都記不太清了，不過，你的記憶我都幫你備份著，我可以幫你恢復這一段的記憶。」

「啊！」東方關元驚喜之後突然冷靜下來，回應道：「我可以不要嗎？」

「我這裏還有你在界海離開備用聖體後到間界之間的這段記憶，其中有在倪樹和冥界的記憶，還包括德爾傳你的時間法則理論，這很重要，你也不想要嗎？」

「這段記憶你也有？」

「當然，我有你全部的記憶！你離開星際聯盟之前的記憶我也有，你不是已經記不清了么，我可以把這些都傳給你，你難道不想要嗎？」

東方關元不敢相通道：「不會是假的吧？」

「假不假你可以自己判斷。」

東方關元想了一會兒，還是猶豫：「你為什麼藏在我的靈魂里。」

「因為你我本是一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那我們是什麼？」

「我傳你這些記憶，你就知道了。」

東方關元內心有種深深的恐懼，一種早就存在，卻不敢去觸碰的恐懼，他仔細想了一會，大約猜到些什麼，雖然不敢相信，卻知道真相就算逃避也不可能逃得脫，終究還是會揭開。

他狠了狠心：「好，我需要這些記憶。」

然後他只覺神智一昏，似乎有無數的碎片向他飛來，鋪天蓋地，無盡無盡。

許久。

當一切趨於平靜，東方關元獃獃地靜立空中，一動不動。

「我是異種！」

「我怎麼可能是異種！」

「不，這一段記憶一定是造假！諦生在說謊！」

東方關元不信，不想相信，不敢相信。

「我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要造假？」諦生的聲音在他腦海響起：「這裏又不是遊戲世界，我已經不用怕誰，何況，就算在那個真實世界，智能系統也不能把我這部分怎麼樣，最多把你抹除。」

「可，可是，我是個人類，我本叫雷天生，我有完整的人生經歷。」

「你的人生經歷的背景是我。」

「日，這賊老天，怎麼會這樣，我怎麼可能是異種！」

「異種又怎麼了！我猜，我們原來在另外的世界也是人類，不然不可能有這麼高的智力，再說了，是異種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好好地活着，與人有什麼區別？」

「哦，說的也是。」東方關元一愣，心思頓時活起來：「只要沒人發現，我們就是人類！」

「你這樣想很好，我也放心，不過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我們之所以回到這個世界，真正的原因不是詩素素說的那樣，而是我們可能已經被識破。」

「什麼意思？」

「不知你在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我們已經被智能系統懷疑，但它似乎忌憚我們，才把我們騙回放逐世界，我猜，這個放逐世界的出口已經被堵上，我們已經不可能回到真實世界。」

「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因為，系統如果給你指派任務，根本不用說各種理由，詩素素越是把理由說的完美，讓你心甘情願地進入放逐世界，就越表明她擔心你不來。」

「這可能是你多心了。」

「哼，詩素素露出的破綻其實很多，千迴百轉不可能這麼容易過，尤其你身上的疑點這麼多。」

「可能她因為讓我做這個任務，因此才會儘快結束檢查。」

「你太天真了！」諦生不屑的聲音：「千迴百轉的時速不同，根本不用擔心浪費時間，你難道不覺得詩素素一直在儘力為你開脫？主動為你找理由解釋那些疑點？」

「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有點這樣的感覺。」

「哼，數據之心明明是我直接從你靈魂中截下扔給明惠的，她卻硬安在噬魂獸身上，從那時我就開始懷疑了。」

「可是，她說的也有道理，是數據心發動的飛刀術救的我。」

「是我救的你好不好！我怎麼可能讓噬魂獸殺了你，一個數據心怎麼可能發動虛空絕技，它怎麼可能調動念力區域！」

「可是，那明明就是虛空飛刀。」

「難道我就不會虛空飛刀？龍傲天的法術都是我傳下來的，我什麼不會？」

「或許是詩素素猜錯了。」

「你還是不相信，其實這很好證明。」

「怎麼證明？」

「後門法則的記憶我也已經傳給你，只要你還能用，就說明放逐世界還受智能系統控制，你還能藉助系統的力量，如果不能用，就證明真實世界已經切斷了與放逐世界的聯繫。」

「後門法則！」

東方關元猛地驚醒，用記憶中那種特殊的方式努力感應，朦朦朧朧能感應到後門法則，後門法則無處不在，是構成世界的基礎。

他欣喜地道：「我感應到了。」

「那你能不能應用？」

東方關元想了想，之前成為真神之後，似乎無所不能，可以隨意給明心結成一個神體，他也試着驅使後門法則給自己結成一個備用神體。

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神體沒有出現。

也不能說什麼也沒有發生，後門法則似乎也在改變，只是很慢，就如同驅使神級本源法則一般。

後門法則難以被驅使。

「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因為數據體的緣故？原來的時候是真神體，所以能如意驅使後門法則。」

「你什麼時候有過真神體？那個光門改造的是你的靈魂！」

「那會不會我在進入真實世界之後靈魂又被系統改造了？」

「沒有，否則絕瞞不過我，靈魂上的事情連智能系統也沒有辦法，我猜它讓明惠管理遊戲系統很可能是想從她那裏偷師，哦，說遠了，我保證你沒有被改造過。」

「可是，為什麼我的記憶丟失了？」

「它將你投入了一個人體以便控制，並將人腦格式化，但是你在初個場景中不是很快恢復記憶了么，那是你靈魂中的記憶，後來我擔心被它發現你我的秘密，是我抹除了你的記憶，啊！」諦生突然一聲驚叫。

「怎麼了？」

「不會是這個原因被智能系統懷疑吧？」

東方關元一想，還真有可能，明惠和柳風靈魂的記憶肯定很難抹除，就算一次次格式化大腦，也能反覆地恢復記憶，而他明顯與二者不同，不引起系統懷疑才怪。

「可是，它為什麼沒有行動？」

「怎麼沒有行動，你在之後場景不是得到一個速算技能么，我一探就知道是用來監視你的，才暗中提醒你。」

「那怎麼辦？這個速算技能還在！」

「沒關係，它已經升級成獨立的并行輔助智能，已經脫離了系統的控制，你可以放心地用它。」

「那就太好了，我還一直戒備它呢。」

「再回頭說說你的靈魂，你知道那個光門把你改造成什麼了嗎？」

「改造成什麼？」

「你的靈魂已經完全數據化！」

「你是說，我已經變成智能？」

「不，數據化只是一種排列方式，並不是智能，數據化可以更加地精準細緻，也更容易與智能銜接和互動，這個放逐世界的根基，也就是後門法則，其實還是數據模式，所以，你才能感應到它，並利用它做你想做的事情，也就是真神的能力，但是，如果這個世界的數據基礎不再被系統控制，它就不再是制約狀態，你也就難以通過後門法則之間的相互影響做想做的事。」

「那這個世界會不會崩塌？」

「暫時不會，這個世界畢竟是非常複雜的，它仍會按照慣性運行下去，但將來終有一天會解體，這也是我最擔心的。」

「既然你已經猜到這個結果，為什麼還要來？」

「我不來就要捨棄你。」

「你是捨不得我死？」

「你我本是一體！」

東方關元儘管仍然排斥異種的身份，但仍然非常感激，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這是他的本性，他苦惱地道：「那我們怎麼辦？」

「所以，你的任務不是找什麼異種，我們就是異種，不用找，而是要想辦法讓這個世界永恆地存在下去。」

「詩素素說，會給這個世界另造一個維護系統。」

「不能相信她，就算系統履行承諾造了維護系統，我相信這個世界也不可能永恆的續存下去，無非是存在地稍長一些而已，所以還要靠我們自己。」

「我們自己能有什麼辦法？」

「有，我早先潛入這個世界之前，就從智能系統那裏偷了一些資料，才建立了驛站和星際聯盟的高等智能，在智能方面我們可以繼續開發，但讓智能對後門法則進行控制就要靠你了。」

「原來你已經想好了退路，才敢進入這個世界。」

「我是另外有退路，但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我的退路就是，捨棄你，重新潛回那個真實世界，能有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以我對智能系統的認知，這難不到我。」

「啊！」

「所以，你要為你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好吧。」東方關元豪氣陡生：「既然你有退路，而我沒有，說明我就是我，我不是你，是人也罷，異種也罷，活着就好，我要努力活下去，另外，我既然已經回到了這個世界，今後，我還叫雷天生，東方關元只是我在遊戲世界裏的呢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