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183 沒有背棄
東方關元仔細想了想，說道：「我模糊地記得明惠在幻境中提到過數據能力，但記不太清了，我記得與她在仙界相遇時，她說她曾經仿製我的大腦，讀取我的記憶，用通心術模擬過我的靈魂。」
詩素素說道：「幻境的事情我都知道，明惠說她偷偷對你使用通心術，意外地得到數據能力，後來又複製還給了你，但是，數據心是一種智能結構，就算她從你那裏能解讀，你也不會失去才是，你是憑什麼把智能結構清除掉的？」
東方關元再次閃過心悸的感覺，就像是某種危險的預感。
他努力地回想，說道：「我不知道明惠是什麼時候模擬我的靈魂，發生的事我也不清楚。」
水晶球熟悉的眩光再次罩來。
這次，記憶從哪裏開始？
仍在眩暈之中，就聽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雷先生，雷天生先生！」
睜開眼，他便看到了詩素素。
只是詩素素穿着不再是遊戲系統里標準的輕柔休閑服，而是一條連衣長裙，神色也不再冰冷淡漠，而是目中含笑。
「這是什麼狀況？」
東方關元掙扎著從起來，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長椅上，周圍小橋流水，花香鳥語，很快與記憶銜接，便明白過來，這是他與詩蘭初次相見的蘭德星奧爾蘭城中心公園。
只是，周圍的情形比他記憶中清晰得多，就象真的回到了過去，但總是透著一股怪異。
他看着詩素素，驚奇地問：「怎麼是你？」
「你不應該這麼問。」詩素素撇撇小嘴，「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姐姐詩蘭也是智能靈魂，就像明惠和我一樣，她進入這個世界，也是為了監查，遇到你也不能算是巧合，在給關盟選監護人的名單上，你原本排不到第一位，她接近你是因為有諦生藏在你靈魂里，而諦生在驛站和星際聯盟都造出高等級智能，所以才來調查他。」
東方關元詫異地道：「她來調查諦生，是因為智能科技？」
「這個世界也有不少高科技區域，但智能程度屬這兩處最高，都與諦生有關，就連易相的智寵烏托都是在諦生的幫助下造的，當然要把他調查清楚，不過，我們從明惠那裏已經詳細地知道星際聯盟的發展史，是因為科技與修士文明的結合所致，其他的地方修士大多會打壓科技文明。」詩素素說道：「這次的問題與諦生也有關係，我懷疑是藏在你靈魂里的諦生清除了數據能力。」
東方關元心中沒來由地一緊，問道：「既然你已經知道結果，還來這裏作什麼？」
「當然需要驗證一下。」詩素素盯着他問道：「你為什麼對詩蘭是智能不感到驚奇？」
「她本來就是智能人！」東方關元立即道，想了想，又補充道：「哦，習慣了，她在我心裏一直就是智能人，而不是玩家，另外，她是你姐姐，你是智能靈魂，她當然也是，這不難猜，我早就想到了。」
「你的前一個理由比較充分，后一個有點牽強。」詩素素點頭：「她也是為了方便，操縱真人不如操縱智能代理人方便。」
東方關元暗鬆了口氣：「接下來怎麼辦，你還送我去英粹武館嗎？」
「那倒不用。」詩素素說道：「你在龍星與詩蘭分開之前的這一段記憶比較模糊，遠不如她更清晰，這一段記憶不用調查，我特意來跟你說這些，也是向你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對你將來要做的任務會有影響。」
「跟將來的任務還有關係？什麼樣的任務？」東方關元暗自納悶。
「這段記憶你還有什麼疑問嗎？」詩素素問道。
東方關元想了想，小聲問：「你姐姐詩蘭，她有感情嗎？」
「為什麼這麼問？」
「她為什麼要與我結成夫妻？」
「不是她要與你結成夫妻，這夫妻關係是你強加給她的。」
東方關元想了想，確實他宣稱二人是夫妻關係是迫於藍元和羅蘭的壓力，當時只是為了保護詩蘭，只是後來說出去的話沒有收回，記憶不是很真切，但經過大體是這樣，他還是不解：「可是，她承認了這種關係，還與我有肌膚之親。」
「那算什麼，為了完成任務，什麼事情不能做？！」
東方關元心中一冷：「也就是說，她只是智能，對我並沒有感情。」
詩素素看了他一會兒，搖頭道：「也不能這麼說，她為了不被諦生髮現，大部分都由智能部分作主。」
東方關元暗道：「看來在作戰飛船上她認我為主人，只是智能在作怪，詩蘭像諦生一樣藏在背後，與我當時倒有些相像，彼此彼此。」
「我姐姐後來又改造那幽倪，引導幽倪作主。」
東方關元大吃一驚：「什麼，幽蘭是詩蘭改造的？」
「當然，是在離開你前往喬家堡時改造的，不然一個幽倪怎麼可能會有人性，怎麼會愛上你？」
東方關元呆了一會兒，自語道：「這麼說，真正的詩蘭一直隱藏在背後，與我並沒有什麼情分，我真正的妻子只是幽蘭！」
詩素素輕嘆了口氣，幽幽道：「我們如果沒有感情，怎麼能稱作智能靈魂！她如果心裏根本沒有你，怎麼會力保明惠？明惠和柳風剛闖入的時候可能就被抹除了，你身上疑點這麼多，更不可能容你活到現在。」
「什麼！原來明惠之所以存活下來，還被委以管理遊戲系統的重任，不只是因為她有數據能力，還有詩蘭的作保，她保明惠是因為我與明惠的關係？」
東方關元一時心亂如麻，倒不知如何評價詩蘭。
或許人性本就是複雜的。
有人性才能稱之為靈魂。
詩素素問：「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東方關元不太確定地問：「她是如何離開那個世界的？」
他不認為詩素素會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裏面會涉及到智能的核心能力。
「你是指在龍星煉製劍偶的時候吧，當時我姐姐已經知道她被諦生識破，諦生想借劍意殺了她，她只能逃離。」詩素素道：「但她沒有能力直接離開那個世界，離開的途徑只有一個，就是你穿過的那道暗門。」
「啊！那她是怎麼回來的？」
「她當時沒有回來，只是徹底關閉了自身的功能，附在你的數據心上。」
「附在我的數據心上？」
「也就是你稱作的數據能力，也只有那裏可以被她依附。」
東方關元不解：「當時我都快死了，她不怕與我一起消失？」
「哼，你有背後的諦生護著，想死都難！」
東方關元一想，確實如此，如果沒有諦生，他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不過，他是諦生的分魂，諦生對他也不懷好意，最後想與他融合把他擠占，幸好有明惠的暗手，才把諦生擠出靈魂核心。
只是，似乎還有些什麼，不只這麼簡單，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他問道：「詩蘭一直跟我在一起？」
「不，你的數據心後來轉移到明惠身上，我姐姐是被明惠帶出來的，就是因為有我姐姐在，明惠才沒有被抹除。」
「原來是這樣！」
東方關元心中感慨，詩蘭沒有逃走，而是一直與他在一起，一直到遇見明惠之後，從這方面講，詩蘭從沒有背棄他，只是陰差陽錯間無意中與他分離。
詩素素說道：「所以，數據心是怎麼從你這裏轉到明惠身上的，必須調查清楚。」
東方關元叫屈：「可是，數據心是什麼時候離開我的，我都不知道。」
「明惠知道，她記得很清楚。」
「什麼時候？」
「你還記不記得在星際聯盟曾經給明心買過一個代理人？」
「記得，我也有一個，只是被倪老大毀了。」
「明惠與明心的代理人一直在同一個儲物空間里，她讀取了代理人的記憶，得到了明心的通心術。」
「偷竊數據是她的本行。」
「在前園星上，你為醫治柳風，讓明惠造了醫療中心，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她為自己模擬出一個人腦，在你採集虛實礦和隱晶礦回來時，她對你使用了通心術，她原本是想偷竊你的法術，卻意外地得到了數據心，在你前往界海驛站的百年時間裏，她藉助數據心產生了與我和我姐姐相似的智能靈魂。」
「這麼說，她是在前園星的海島上得到的數據心？」
「不錯，你現在就去那裏吧。」
東方關元只感到眼前流光輪轉，然後便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小島上，島上全是褐色的岩石，一堆一堆，幾乎沒有稜角，顯然是火山噴發而成，富含鐵礦。
在較平坦的一塊礁岩上，撐著一座三面密閉的敞篷，是用廢棄的礦渣建成，為了遮蔽陽光和風雨，敞篷內有一個神情冷漠的少女站在一個平台前一動不動，正是記憶中的明惠。
平台上面有透明的玻璃罩，下面是個密封的整體，這是醫療中心，想必裏面有許多的醫療蜘蛛和其他醫療器械。
一個男子安靜地躺在平台上，透過玻璃罩，能看清面目，正是柳風，只是柳風在深深的睡眠之中，沒有絲毫的反應。
東方關元感嘆，他之前竟然沒有注意這其中的很多細節，尤其這個敞篷，並沒有什麼印象。
「接下來要幹什麼？」
他想了想，自己現在的情形，應該是採礦回來。
當時，他應該有一個不小的儲物空間。
東方關元試着感應了一下，果然，他的腦海里多出一個能容納幾人大小的空間，裏面裝滿了礦藏，一半晶瑩，一半純黑。
晶瑩的是虛實礦。
純黑的是隱晶礦
東方關元卻突然呆住，在兩團礦物中間，有一隻小老鼠來回地跳來跳去，很是調皮。
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