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試探

第335章 試探

「用不着這般麻煩,不過是吃咸了一點罷了,睡前多喝兩杯水就完事了。」夏霆毅一臉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話落,突然又換了幾分挑逗的語氣,看着珍娘說道,「娘子倘若真憂心為夫睡不着覺,那不若今晚就讓為夫與娘子一道同枕而眠如何。如此,有娘子的陪伴,為夫又怎生會睡不安穩呢?」

珍娘頓時就被他這明晃晃的調戲的語氣給漲紅了小臉,不由得啐了他一口,「無恥之徒!」

夏霆毅直勾勾的瞅着她這嬌面含羞的俏模樣,一雙眼神只捨不得移了開去。

珍娘看着他這副樣子,趕忙轉移了話頭,與他說些別的事,分散一下他腦子裏的注意力,免得這傢伙凈在那裏發情了。

「明兒個就要走了,你手頭上的那一堆子的事都處理完了嗎?」珍娘一邊重新拿過那針線筐子,把最後剩下的那點鎖邊的活給趕了,一邊裝作隨意的問道。

淡淡的燭光下,烘托著珍娘這會子柔和靜謐的身影,倒是更生了幾分溫馨的感覺,看的夏霆毅心頭一陣柔軟的舒適。

「差不多都交代妥了。」夏霆毅平靜的嗓音回了她說道。

話落,倒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自己的腰間扯下來一塊玉質的腰牌,遞給珍娘說道,「對了,我給你留下個物件,倘若以後在這邊碰上什麼事的話,就去杏花樓里找他們的掌柜的,不拘是什麼麻煩事,他都能給你解決了。」

珍娘沒去伸手接了,「不用,等你走了,我也就回二溝村那邊去了。也不打算常來,有什麼麻煩事的啊。」

「你收著便是了。」夏霆毅卻堅持給她留下了,「留在身邊預備個萬一總是好的,就你那迷迷糊糊的個性,保不齊就能用得上嘞。」

珍娘見他這樣說,想想自己之前跟那林家小姐的那一茬,當時若不是秦宜在場,說不定那事兒能怎麼了呢,便把那腰牌接了過來,只不過她這會子正在忙着手裏的活,就隨便往自己眼前的針線筐子裏面扔了。

夏霆毅見這畫面,卻是眉頭一跳,這腰牌乃是他的貼身信物,有它便能隨意調遣這遼東三省的所有暗衛,倒是讓這小妮子跟扔個便宜物件似的,隨手就扔了個地兒。

想了想,他還是開口提醒了說道,「這東西,你一定隨身收妥當了,等閑都不要拿出來,更不能像現在這般隨手就扔的。」

珍娘見他這樣說,倒是愣了一愣,她原本還想着要把這東西留給她三哥的,畢竟過了中秋她也不打算再往這邊來了。

這要是擱在從前,珍娘還不覺得省城這裏有什麼,只是如今與沈氏那邊的關係複雜的,她心裏總歸是存了些糾葛的。

「你仔細告訴我,這腰牌是做什麼使的?」珍娘有些傻愣的重新拿起那腰牌,問了夏霆毅說道。

夏霆毅略微沉吟了一下,才說道,「此信物可以調動我手底下三分之一的暗衛。」

珍娘頓時就有些愕然了,張著圓圓的小嘴,將自己手裏的這個玩意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

「就今日下午你看見的在我屋裏與我商議要事的那個男子,就是遼東三省的暗衛頭領,代號十一,此前除了秦宜之外,他的能力也是最佳的。我讓你遇上什麼麻煩的事的時候,去城北的杏花樓找個姓李的掌柜的,其實也就是叫他帶你去見十一。

除此之外,但凡是遼東三省的地界上的暗衛,都聽命於這個信物。」夏霆毅瞅着她這副犯著小傻的模樣,也是忍不住嘴角勾起一陣陣的笑意,但還是詳細的解釋了給她說道。

「所以,不僅是在省城這邊,就算是你回去了,要是碰上什麼麻煩和困難,都可以拿着這個信物去找人幫忙。鳳盂縣縣城之內也有個杏花樓——」

珍娘真的是聽的一陣的錯愕,這彎彎繞繞的還怪震撼人的,她是沒想到這小小的物件竟是這樣大用場的,不禁就想把東西還給他說道,「這麼重要的東西,你還是自己收著吧。我都說了,往後也不打算常來省城這裏,平日裏就在村裏待着,也碰不上什麼麻煩事。」

夏霆毅頓時就眉頭一皺,斜了她一眼說道,「娘子此言可差矣!那上回周家老三那檔子事,又是如何惹上的?」

「那就是個意外。」珍娘頓時就噎到了。

「那假若又來個這樣的意外呢?」夏霆毅看着她說道,「有了這信物,要是你再碰上那樣的小麻煩,也用不着躲到這邊來了。」

想想這小妮子被人欺負成那樣子,夏霆毅溫和的眼神里,就忍不住生出了幾分火星子來,又有點後悔先前只是讓那勞什子的周家二夫人變個癱子,卻是太便宜了她了。

「不會吧,這老天爺總不會老是這麼來捉弄我的,這世間芸芸眾生萬萬之數,總不能每一次天降橫禍都砸到我的腦袋頂上吧。」珍娘自己都有些語氣不是十分確定的說道。

好像,她這人是挺招老天爺看顧的,從那周家的糟心事之後,一路到現在,那莫名的身世,不也是一樁嗎?

這要是擱到平常人身上,誰能攤上這老些的事啊?更別說她今日下午的那個大膽的猜測了。

夏霆毅見她這神情,也不說話,就那麼撇著個嘴安安靜靜的看了她。

「你在想什麼啊?」珍娘明顯的感覺到眼前這男人,眼睛裏冒出來的幾分殺氣了,不由得怯怯的問道。

夏霆毅卻沒有回答,只是語氣堅定的說了一句,「本將軍的女人可以跋扈,可以囂張,可以驕橫,但是絕不能認慫!」

珍娘愣是讓他這霸氣十足的話音聲,懟的沒話來回,她張了張嘴,最後只能訥訥的說道,「只是你這東西實在重要,我萬一哪天一個不小心把它給弄丟了怎麼辦?」

凡事總有個意外的是吧,珍娘不想要這東西,說到底也不是為了別的,主要是她這人就是個不喜麻煩的主,這東西要是收在她這邊,那不是自己攬了個責任在身上。

所以,她還是得先把醜話說在前頭的,至少得提前拿個赦令才能安心哪。

「你說這話的意思,難不成之前我給的那個印章已經丟了不成?」夏霆毅懷疑的語氣說道。

珍娘見他誤會了,當即搖了搖頭,「沒有沒有,那玩意那麼重要,我怎麼可能會弄丟呢。你看,我都把它找了個繩子系著,給掛脖子上了。」

一邊說着,一邊從自己衣裳領子裏面提溜出來,給某人看了。

開玩笑,這印章可不光是重要兩個字能夠代表的,那代表的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呢,對於這樣貴重的物件,珍娘放在別處也不放心,就只能掛在身上了。

夏霆毅這才臉色稍霽,看着她說道,「那你效仿此法就可了。」

效仿此法?是叫她也找根繩把這玩意也掛脖子上嗎?

珍娘仔細掂了掂這腰牌的重量,入手就挺沉的,沒個八兩也有半斤了,她先前願意把那印章掛着,也是因為它算不得太重,再加上她那視金錢如生命的性子,那老大一座金山不貼身放着,她那心也擱不下來。

只是,這東西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要不是這男人堅持就要給她收著,珍娘倒是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的,還那麼死重死重的,要是把這東西掛脖子上,那她這脖子還要不要了?

「算了,我還是另外尋個可靠的地兒,把這東西藏起來吧。」珍娘嘟了個小嘴,說道。

「嗯。」夏霆毅就點了頭,沒再吐出什麼別的話來,只是眼神盯得緊緊的,直到看着珍娘把那腰牌揣進懷裏去了,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珍娘暗自撇了撇嘴,突然試探著問道,「對了,我今兒個在你門外面,好像又聽到你們在談什麼安王遺腹子的事情了。」

「嗯。」夏霆毅倒不意外,也沒什麼異樣的神情。

「我怎麼聽到,那事情彷彿有了什麼新的進展了啊?」珍娘又接着問道。

夏霆毅見她這樣問,倒是面上露了兩分疑惑來,「怎麼想起問這個了?往前也沒見你問過。」

「怎麼?不能問嗎?」珍娘莫名的就生了幾分心虛的感覺,低着腦袋摩挲着手裏的針線,說道,「要是事關機密不能透漏的話,那就算了,權當是我沒問好了。」

夏霆毅笑着言道,「當着你,還有什麼機密不機密的了。我就是奇怪,你今兒個怎麼會突然問起這事來了。以前,我跟你談論起的時候,你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哪。」

「我哪裏是關心這破事了?不過是想着你本來待在這邊就是為了那案子來的,這要是沒查出個什麼來,會不會對你有什影響的,這便多問了兩句罷了。」珍娘就開口回了說道。

夏霆毅聽她這麼說道,倒是笑了起來,「原來娘子還是關心為夫啊。為夫甚是感動——」

珍娘就白了他一眼,對於這男人慣會自作多情的德行,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娘子放心吧,那事情很快就要有眉目了。十一確實是着手查到了些新的線索,原本咱們都一直以為......」夏霆毅也不惱這小丫頭作怪的樣子,只是笑的一臉寵溺的說道。

他也沒有做出什麼隱瞞,只將下午與十一商論的諸多種種都告知了珍娘來聽。

珍娘見他講的,跟自己聽到的無異,卻是眉眼間不由得生出了滿滿的愁緒,這下子連自己錯聽的可能性都被抹殺了。

「那照這樣講的話,安王的遺腹子很有可能是跟安王妃一道隱姓埋名的了?」珍娘覷了他一眼,問道。

「嗯,還有王妃身邊的那個老嬤嬤,如若線索不錯的話,那他們三人一定是以某種身份,隱藏在這茫茫市井之間。所以,我才讓十一發了消息出去,就以這樣的三口之家來篩查搜索的。」夏霆毅點了頭說道。

「如此查找下去,倒也容易多了。」

許是見着自己一直追查的案子總算是有了大的突破,所以,夏霆毅倒是一副心情挺好的樣子,連這幾日因為邊境戰事的煩憂,都暫時從眉眼間消散了開去。

珍娘卻皺着眉,故意說道,「你怎麼就能確定,他們三人一定會待在一處的?或許分散開來也不一定啊。畢竟當年本就是一路逃亡,一伙人走散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會。且不說王妃跟小王爺的骨肉之情,這母子兩個怎可能會輕易分開呢,再者那個老嬤嬤,更是王妃自小陪侍在身邊的,據說她也是安王妃閨閣時候的奶嬤嬤,安王妃對她感情頗深,也十分的依賴,所以,這三人要分散開來的可能性極小。」夏霆毅篤定的眼神說道。

「而且,我有種預感,他們一定離我不遠,或許就在這同一座城裏也不一定。以前都是被那些錯誤的線索給迷惑了,從來也沒往這一條上面想過。」

珍娘抬起頭來有些愣愣的看了他兩眼,要當真自己的猜測沒錯的話,那這男人的預感倒是挺準確的。

「那你也不能光靠着這一點就能找人啊,畢竟這一家子裏面一老一少的婦人,再加上一個少年郎的模式,這大李朝也不見得就少了去了。

就咱們村隔壁村子裏面有戶人家,家裏壯年的勞力都死的差不多了,只一個老寡婦帶着個年輕寡婦,還有個小孫子過日子的。

好歹也說說有沒有特別之處,比如說那個安王妃身上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特徵啥的,好比有些人腳底長個痣,身上帶着個印什的。」珍娘故意張了嘴說道。

夏霆毅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是在拿話試探他,只瞥了她一眼說道,「這安王妃是何身份,她身上有什特徵的,這也當屬私密之事,豈是外人可以知曉的。」

珍娘想想也是,這皇家親眷的,能給別人知道自己身上長沒長痣什的?不過聽他這麼說,還是有些氣餒的。

這時候,突然又聽夏霆毅說道,「不過,王妃身邊的那個老嬤嬤,倒是身上有個人盡皆知的特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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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寒門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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