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教訓

第298章 教訓

藍衣公子哥也不回答蒲氏的話,只一味的叫囂著放了狠話,說道,「趕緊放了小爺我,不然,小爺要你們的好看!」

蒲氏看他這副耍橫的樣子,也是火了,就大著個粗拉拉的嗓門的說道,「呵,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臭小子,竟然還敢到老娘面前來稱大爺了!你能不能要得了我的好看,老娘這會子不知道,不過,我現在就能馬上要你的好看!」

一邊說着,一邊就鬆了他的衣裳領子,轉成押着他的胳膊膀子,「趕緊說,究竟這青天大白日的跑到我家這鋪子裏面來生的哪門子的是非?你要再不說,老娘現在就給你們把衣服都扒了,拿繩子一捆,扔大街上去!」

話落,就看那藍衣公子哥,並他的兩個手底下的奴才,臉上顯出幾分慌亂的神情來。

蔣二壯見這情形,也跟着在一旁嚇唬了說道,「娘,咱們乾脆報官吧,把這伙子人都綁到官府裏面去,看他們還敢不敢囂張了。」

倒沒成想,他這話音一落,那伙子人頓時臉色里反而沒有了先前的慌亂和害怕之色,倒像是放鬆了的樣子。

尤其那藍衣公子哥,竟然還應和著說道,「成啊,趕緊把小爺送縣衙里去。小爺我正巴不得哪。」

珍娘一看他這態度,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猜測。

「你們是不是姓周?」珍娘定定的看着那個藍衣公子哥問道。

話落,就見他面上顯出幾分驚訝的神色來,不過卻沒有應聲。

但是,珍娘還是從他的反應裏面得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的答案,於是,便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周三公子?」

話落,那貨還是不應聲,只犟著個腦袋在那裏。

「娘,原本還想看看這幾個是不是哪個大戶人家府上的來着,要真是那樣的話,咱至少也得照顧點人家的名聲啥的。不過,既然他們連個姓名都沒有,咱還顧及個啥啊,直接把衣裳扒了扔大街上去吧,看看有沒有啥人認識的。」珍娘見這情形,就故意這麼說道。

「敢到咱們家的鋪子裏撒野,可不得讓這外頭的人看看,是個啥結果。」蒲氏接收到自家閨女的眼色,便附和著說道。

娘倆說完之後,就給她二哥使了個眼色,讓他上去先把那藍衣公子哥的衣裳給扒了。

這大夏天的,人本來穿的就不厚,從裏到外也就一件薄衫,要扒下來根本就不費事。

那藍衣公子哥起先還以為蒲氏是說着玩的,卻沒成想蔣二壯正動了真格的,上來揪着他的上衣袍子就是一撕,頓時這人就整個兒的袒胸露背了起來。

「你們——」藍衣公子哥當即又羞又惱的,「你們這些王八蛋,竟然真敢對小爺我這樣。你們給我等著,不報此仇我——」

「到了這會子了,還在裝橫哪!二哥,別跟他廢話了,直接把繩子拿出來,捆了他扔出去。」珍娘瞅着他那死橫死橫的樣兒,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還在那裏耍威風呢,於是便說道。

「拿啥繩子啊,別費那個事了,我現在就折斷了他的胳膊腿兒,讓他當個泥鰍到外面大街上拱一拱的,想必那場景肯定能吸引幾個人過來瞧瞧熱鬧。」蒲氏接過話頭來說道。

話落,那兩個已經被打趴下的手下,趕忙就對着蒲氏討起饒來,「夫人饒命,我家公子年紀輕不懂事,今兒個衝撞了您,是我家公子的錯,求你饒了他這一回吧。」

蒲氏見他們終於服軟,也就說道,「饒了你們?那也不是不成,不過你們現在就報上家裏的名諱來,讓人來贖了你們回去,保證往後不再來我家鋪子裏面生惹是非。」

說完,那三人又沒了聲應,只見那藍衣公子的兩個手下,就在蒲氏和蔣二壯的眼神威懾下,眼神轉溜來轉溜了去的,一臉的猶豫之色的樣子。

「說不說?」蔣二壯上去對着其中一個踹了一腳,喝着嗓門說道。

「說說說,我們是——」另一個趴在地上的,見這情形,已經招架不住了,就想開口說道。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那藍衣公子打斷了,「哼,我就不信這光天化日的,你們還真敢行兇怎的?」

「小爺我告訴你們,要是識相的,就趕緊把我們放了,回頭小爺我看在這份上,還能對你們寬恕個幾分。不然,要是你們還是這麼執迷不悟的話,小爺我回頭就找人把你們這鋪子給拆了!」

瞅瞅這人態度還挺橫的,蒲氏也不想與他多廢話了,直接就上手擰了他的胳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扭轉。

頓時,耳邊就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痛痛痛!你們趕緊給我撒手!撒手,聽見沒有?」

「哎唷,疼死了,疼死了!小爺我知道錯了。」

「求你了,快鬆手,鬆手,我真知道錯了,求求你了——」

......

也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剛才那股子橫勁,已經完全消失的蕩然無存了,珍娘瞅著那藍衣公子哥的這副慫樣,也是嘆了口氣。

她原本就已經猜到了這貨的身份,現在再瞧他這模樣,真的是不得不感慨一句,有其母必有其子啊,就那娘們生出來的兒子,還能基因突變了咋的?

「娘,下手快點,別這麼磨磨唧唧的,他也疼的不夠爽快,咱這耳朵可是聽得膩煩了。」珍娘也不想看那貨的窩囊樣了,直接就沖着蒲氏說道。

「行嘞,知道了。我這就來個快的。」蒲氏乾脆的回道。

只是,他這話才落下,那邊地上趴着的兩個已經是嚇得瑟瑟發抖了起來,還一個勁的趴在那裏求着饒,「夫人,手下留情。」

「我家公子是周家二房的獨苗,您千萬不能廢了他的手腳啊,不然,回去我家夫人肯定會扒了我們的皮的。」

這結果,果然就是跟她猜想的一樣,珍娘臉上也沒什麼震驚詫異的顏色了,只是想了想,就對着他們開口問道,「周家?哪個周家?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娘,別聽着他們隨口胡咧咧個一句半句的,還真想把咱們給唬住了。」珍娘故意這麼說道。

蒲氏當即明白自己閨女的意思,做出一副就要動手的樣子來。

「夫人,慢著。咱們真是周家的,我們夫人昨兒個才遣了人去您府上,與你家商量親事的啊?您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們周家呢?」

「您手下押著的正是我們家三公子,也是您未來的姑爺——」

蒲氏聽見這話,頓時眼神轉溜了一圈,又與珍娘對視了一眼,既是這樣,那這幾個人就真是周家的沒錯了。

「呵,放啥屁哪。我閨女壓根就沒說過啥親事,哪裏來的狗屁姑爺!」蒲氏冷笑了一聲,再想想那周二夫人,頓時心裏更生了幾分的火氣,當即就又加重了幾分手下的力度。

擰的那周三公子哇哇大叫的,一陣鬼哭狼嚎的動靜。

珍娘眼瞅著這也差不多了,那周三公子已是疼的滿腦門子都在冒着冷汗的樣子,再要是擰下去,這胳膊估計真得擰折了。

見這情形,她就走到她娘的身邊去,看着那周三公子問道,「說吧,究竟是為了什麼,跑到我二哥的鋪子裏面來找茬來的?」

已是到了這個份上,那周三公子還能橫的起來嗎?只一張臉都疼的變了形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倒是他手下的那兩個的奴才,開口替他答了,「昨兒個我們公子回去府里的時候,正見着我家夫人正在滿屋子的砸東西發火氣。公子就上去問了一聲,得知夫人生氣的緣故,是因為你們府上不同意這親事,還聽說蔣夫人說了些不好聽的話。

我家公子這人平日裏也是比較愛面子的一人,再加上這一時沒想清楚,心裏便躥了幾分火出來,就打聽了你們在這城裏的鋪子,今兒個便想着過來出個氣什的——」

珍娘見他交代的還挺老實的,不過,這些也沒什麼驚奇的,與他們料想的差不離的樣子。

但是,想想這什麼周三公子方才的那些作為,她們娘兒幾個還是沒有消氣的。

「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就你娘那貨色,生出你這樣的德行來,我也不覺著奇怪了。」蒲氏有些鄙視的看着那周三公子說道。

母子兩個都是一樣的狹隘的性子。

「你那個老娘因為我家不答應親事,就可著勁的在縣令夫人的宴席上,給我們娘倆使絆子,你呢,就跑來我們家的鋪子裏面撒瘋惹事!不過,你也看到你娘是個什麼樣的結局了?這才兩天過去,她那臉上的巴掌印子就消了還是咋的?」

話落,就看那三人頓時一陣瑟縮了起來,這個周三公子平常也是遊手好閒不著家的一個貨色,這幾天也是一直流連在花街柳巷的沒歸家,直到昨兒個才為着要銀子去找了他娘。

那傷自然是瞧見了,不過,他還真沒抽出空來問到這事,這會子聽蒲氏那話里的口氣,才知道那手筆竟然是她們給整出來的,他能不害怕嗎?

當即就打起顫來,朝着蒲氏他們求饒了說道,「夫人手下留情,我知道錯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來這鋪子裏面生事了——」

蒲氏瞅着他那副軟囊蛋一樣的德行,更是眼裏生著膈應。

她瞥了一眼這三個人,朝着蔣二壯說道,「老二,把這幾個貨色都拿繩子捆結實了。」

說完,就拉着珍娘到了一邊上去,問她討個主意。

「閨女啊,你說這事該咋整?」

珍娘轉過頭去,看了那三個扯著嗓子求饒的貨,也是有些頭疼,得虧這大中午的,這鋪子裏也不會來人,要不,就他們這麼個嚎法,還不知道要怎樣熱鬧呢。

想了想,珍娘就跟她娘說道,「把他們扔出去得了,擱在鋪子裏回頭招人來看了熱鬧反而不好。」

蒲氏聽見這話,也是點頭,只是臉上卻有些不甘心的樣子,忿忿的說道,「就這樣扔出去,不是實在便宜他們了!」

「這大熱天的,咱們娘倆好容易出來一趟,就招上這晦氣——」

蒲氏言語里都是一股子火氣未消的樣子,珍娘見這樣,便說道,「是挺便宜他們的,就這姓周的一對母子,這幾次三番的來挑釁,也真是夠了!不過,咱也不能真惹出啥人命來,到時候不好交代了。」

話頓,珍娘轉溜了一圈眼珠子,就說道,「把他們捂著嘴打一頓,再扒了衣裳扔出去吧。好歹也讓這城裏的人看看,這周家的三公子是個啥皮肉的模樣?到時候,我倒看看,他們還有沒有臉再出來招搖撞市的了!」

話落,蒲氏就連忙一百二十個點頭表示贊同,轉個身就要去實施了去。

珍娘也沒那興緻去看那場面,人是被蔣二壯和蒲氏兩個提溜到後院那邊揍的,不過再動手之前,每個人嘴巴裏頭都塞了塊臭抹布。

即使是這樣,珍娘還是聽到了接連不斷的嗚嗚丫丫的悶着嗓音的嚎聲,尤其以那周三公子的最甚。

等到人已經打得差不多了,珍娘又拿着份剛剛寫好的認罪書,讓蔣二壯逼着他們幾個簽字畫押,免得將來真要是鬧出什麼官司來的時候,她們也好有個憑證。

做完這些,她才讓她二哥把人給弄到外頭去。

「這個點,咱這巷子裏都沒啥人,要扔就得往那大街面上扔去。反正別扔咱們這鋪子門口,免得招惹了晦氣,往遠了一點扔去。」

珍娘瞅著那三貨都被扒的光溜溜的,才被她二哥提上馬車,打算出去扔掉的時候,還追出去多囑咐了一聲。

因着這一出,蒲氏也沒啥興緻,再在這城裏待着了,等到蔣二壯回來之後,便一家子人乾脆關了鋪子門,都回村裏去了。

「今兒個咱算是真正的跟那姓周的,把梁子給結徹底了——」蒲氏一直到回到家裏的時候,都忍不住臉上帶出一片愁容的樣子來。

她也覺著教訓那三貨的時候,是挺痛快的,就是這後頭的事兒,估計有的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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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寒門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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