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這是一條怎樣的道路

弓弩手隱藏在黑暗之中，手持弓弩尋找時機，想着一招必殺，卻因為低估蕭軟軟，看到蕭軟軟陡然出現在面前，情急之中將手中的靈箭射出，卻已經晚了。

蕭軟軟一招挑翻弓弩手，反身，沖着半途轉換方位的四人再次揮出。

四人中，三名劍修結成劍陣沖在前面，陣符師稍稍落後幾分，陣盤快速旋轉，一個聚靈陣落地在三人腳下迅速成形，為三人戰鬥加持。

蕭軟軟冷冷一笑，突然一掌將司霽景送出：「去！」

司霽景在半空中越過三名劍修，矮身與陣符師擦肩而過，同一瞬間，手中的長劍倒轉，倏然突刺。

陣符師連忙回身打出一道爆破符。

司霽景卻突然不見了。

陣符師手中捏著符籙，正尋找他的身影，後背卻陡然亮起令人膽寒劍芒……

戰鬥結束比司霽景想像的快。

陣符師倒下，就只剩下三劍修，其中一個劍修還是受了傷的，很快就被蕭軟軟乾脆利落地抹了脖子。

司霽景到底是紅旗下成長的四好青年，看着血腥的戰後現場，心頭有點不適，但看蕭軟軟表情平靜得好像切了兩塊豬肉，他默默地把不適咽了下去。

他避開那血腥的場面，轉過臉望着蕭軟軟：「死了的怎麼辦？活着的怎麼辦？」

他也沒有殺人，經他手的兩人只是重傷了而已。

蕭軟軟聽完，卻微微一笑：「你看還有哪個活着？」

司霽景怔了怔，衝到被他重傷了的陣符師面前，果然人已氣絕。

再看另一個劍修，果然也一樣。

他愕然道：「你殺的？」

蕭軟軟袖着手淡淡道：「有這個必要？」

司霽景怔了怔：「那……」

蕭軟軟淡淡道：「身為死士，任務沒有完成，就沒有活下來的資格。」

這話把生命看得太輕，司霽景忍不住問：「他們不想活下去嗎？」

蕭軟軟決定給他科普一下修真界的法則：「當然想。可是，他們受了重傷跑不掉，接下來可能會被人嚴刑逼供；即使跑掉了，回不去也是死；萬一能成功回去，他們失去了價值，也只有被拋棄的下場。」

司霽景徹底怔住。

他一直以為，只有電視劇里才會有這種情節。

他獃獃地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一條不一樣的路：「或許他們可以像個普通人一樣在凡間活着？」

蕭軟軟知道他的心其實比任何人都柔軟，沒有嘲笑他，而是心平氣和道：「他們從小就被當成死士培養，在凡間是黑戶，也沒有別的技能。況且……」

在司霽景失落的目光當中，她繼續潑下一盆冷水：「他們身上有太多秘密了，培養他們的人絕對不會允許秘密可能被泄露。」

所以，他們在赴死時才會那麼痛快。

一了百了，好過無休無止的折磨。

司霽景纖塵不染地站在屍體中，眉目冰涼，俊臉緘默。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這是一條怎樣的道路。

許久之後，他回過神，低低問道：「他們的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