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自卑

雁回眯起眼睛，眼底一片陰霾，忍不住想起兩年前年錦書也是這麼沖在他面前維護他，那時候，他失去所有，被人奚落，是錦書像是一道光，擋在他面前，可這道光太過刺眼，讓他睜不開眼睛，也讓他感覺到自己的世界多麼的黑暗。

如今，這道光照拂了別人。

不再屬於他！

她那麼喜歡蕭長楓嗎？

蕭長楓哪兒好呢？

「瞎子！」雁迴轉身離開，多看一眼都難以忍受。

蕭長楓卻很得意，當年年錦書多粘著雁回，如今就多喜歡他，她已經不在屬於雁回，屬於她的了，雖然……他一點都不喜歡年錦書，可她身上有還魂鈴。

為了還魂鈴，他可以忍耐地應付一個小胖子。

「小時候看着還挺聰明的，怎麼長大就蠢成這樣子。」雁回氣結，他這兩年脾氣壞得很，可這麼發脾氣還是第一次，且也只敢在鳳涼箏這裏發脾氣，不敢在不夜都的弟子面前發脾氣，怕消息傳回去讓他娘知道了。

鳳涼箏好整以暇地問，「你有什麼立場生氣呢？」

「就算不是我，是別人，是一個真心誠意愛她，守護她的人就行，為什麼會是蕭長楓。」雁回說，「你也能看得出來，他對錦書多不耐煩，那是喜歡錦書的態度嗎？」

鳳涼箏嘆息，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安撫暴躁的他。

雁回歪心思打到了鳳涼箏身上，幾乎一個眼神，鳳涼箏就知道雁回想說什麼了，他慌忙說，「你想都不要想，這是不可能的。」

「我什麼都沒說。」

鳳涼箏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不良於行，配不上錦書妹妹，我對你的心上人也一點興趣都沒有，求求你快打消念頭吧。」

雁回，「……她不是我的心上人，她是妹妹。」

「呵！」

鳳涼箏懶得和他糾纏這件事，妹妹就妹妹吧。

你就自欺欺人吧！

雁回離開鳳涼箏院子后，左思右想，還是去找年錦書，卻看到年錦書在院子內練劍，身姿很是笨拙，卻非常，非常的……努力。

他坐在房檐上看着年錦書，一肚子氣就這麼消了。

她身邊孤零零的，一個人都沒有，年君姚要經常閉關，的確顧不上她，一牆之隔的楚鶯歌，眾星捧月，人人追捧，她明明是宛平城真正的大小姐，卻被排擠在邊緣，她需要一個人來肯定，哪怕這蕭長楓是虛情假意，她也接受了。

她根本不想去分辨，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她只想得到一個肯定罷了。

他又該苛求阿錦什麼呢？

雁回只覺得心傷。

他和錦書怎麼就走到這境地了。

雁回悄悄地來，悄悄地走，年錦書卻拚命地練，並不知道雁回來過，可不管她怎麼練習，她的靈氣彷彿停止了一樣，從無長進，白靈的修為都已超越了她，她真是一個廢人，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廢人，也怪不得九雲山的人討厭自己。

她醜陋，肥胖，廢物，哪有一點配得上蕭長楓。

年錦書摘了還魂鈴，倏然丟到一旁的池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