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他真的沒有心嗎

鳳涼箏說離開木棉谷，果然離開了木棉谷，他讓鳳三留在木棉谷附近觀察敵情，他們前腳剛離開，魔族的人後腳就到了，夜濃和林策一起來的，鳳涼箏是第一時間帶雪素鳶離開的，也差一點來不及，魔族對雪素鳶，下了追殺令。

邊境。

年錦書不可思議地聽着夜濃的話，「追殺令，為什麼？素鳶就算不是雪永夜親妹妹，他也養了這麼多年，也是有感情的，他一直在為素鳶公主找尋還魂草，這足以證明他是疼愛素鳶的，為什麼血珠失去控制，他就要殺了素鳶公主？」

這未免太喪心病狂了。

一條狗，養幾年都會建立深厚感情，何況是人，養了快二十年，雪素鳶對他言聽計從，從不忤逆，又治理好魔界，整個魔界動蕩都是她一手擺平，讓所有人安居樂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夜濃說，「我是聽令行事，也沒辦法，林策已帶人在找尋公主，公主雖然沒有了血珠，我們沒辦法第一時間定位她在哪兒，可魔族要找一個人，又曾是魔族人，她體內還有魔息，不是難事，遲早的事情。」

雁回神色冷淡，「魔族的事情，為什麼要告訴我們？」

「我有惻隱之心，這都不行？」

「你聽命於魔王，這惻隱之心聽着就很可笑，你是他的傀儡，他死，你也魂飛魄散，你在西洲大陸也沒有牽掛，你並不想死，那為何要幫我們，你要幫的是雪永夜，為何要把這消息透露給我們？」雁回神色冰冷地看着她。

夜濃的行為，一直很古怪。

她是雪永夜的傀儡，卻處處幫他們，若說有一點點壞心吧，他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可若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她就不在意背叛雪永夜嗎？

她是傀儡，言行舉止，應該都是雪永夜授意的。

夜濃大笑，「雁回少主，不要草木皆兵，我雖是傀儡，也有自己的喜好，比起你們這群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魔王這暮氣沉沉的，自然是不討喜的，我可捨不得你們隕落，還盼著錦書仙子一人飛升，雞犬升天呢？」

「我忘了，你還是一個預言家。」年錦書輕笑，好整以暇地問她，「那你預見什麼？我的婚禮，或者……西洲大陸和魔族大戰？」

夜濃笑容漸漸斂去，「我預見了，我的死亡，所以……我在阻止，這個預知夢，錦書妹妹，這個理由你可相信？」

「你都是傀儡了，雪永夜不死，你就能一直活着，你還能被殺？」

「魔王死，我必死，可我作為傀儡，無傷無痛，是不死之身，可畢竟是血肉之軀，這要被人挫骨揚灰……」

「那你重新捏造一具傀儡就好，何必在意肉身，滿口謊言，夜濃，你到底想要什麼？」雁回拉着年錦書的手，把她往身後帶，他察覺到了危險，從夜濃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意。

「你的預知夢，一點都不準。」年錦書一笑，化解這緊繃的氣息，「從我認識你，你的預知夢，就沒有一個準的。」

夜濃的預知夢，都是上輩子的預知夢。

這輩子，早就變了。

所有人的命運軌跡都變了。

「你們似乎篤定，能贏了魔族？」夜濃收斂了笑意，「我預知夢裏，你們輸了，而且，輸得很慘烈，整個西洲大陸，死傷過半，被魔族鐵騎踐踏，血流成河，這是一場，你們註定贏不了的戰爭，我前來告知你素鳶公主的消息，只是給你們一個警告，不要和雪永夜硬碰硬，你們贏不了。」

「魔族要入侵西洲大陸，我們不要硬碰硬，是要站着挨打嗎？是何道理？」年錦書問，「夜濃，你也曾經是西洲大陸的人，你又如何狠心，你三番四次地警告我們，也從未有過一點傷害，我不相信，你真的會算計我們。」

夜濃沉默，良久。

「你知道嗎？當一個傀儡，最好不要有感情，一個有情感，有偏好的傀儡，註定沒什麼好下場。」

丟下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夜濃就消失不見了。

「什麼意思？」年錦書問。

雁回搖頭，也十分不解，可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鳳涼箏和雪素鳶，他們若是被雪永夜盯上了，一定是凶多吉少。

還魂鈴說，「阿爹，你是不是對夜濃太凶了，我沒察覺到她的敵意？」

「她是雪永夜的傀儡，無法忤逆雪永夜，你要記住了，就像你是錦書的一把刀，永遠都是！」雁回說，他不會輕易，被一個人，一件事迷惑。

年君姚聽聞夜濃來過，知道雪永夜已知曉素鳶的事情，薛嵐有些惱怒，「他為什麼要殺素鳶公主？他養了素鳶公主十九年，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年錦書說，「可雪永夜做一件事，必然有意義，不會徒勞無功。」

薛嵐惱怒不已，他殺了一個妹妹還不夠，另外一個妹妹他也要殺害。

他真的沒有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