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你要殺她，問過我了嗎

雪永夜說的狠，想要年錦書變成死靈，他說的狠毒，可到了下手時，他又開始不舍，猶豫，他掙扎，又遺憾。

從此以後，就見不到這麼鮮活的小錦書。

她就和夜濃一樣，變成了半魔半鬼，一直留在幽州城，聽命於他，不得背叛，卻又有自己的自主意識，不愛他，那又如何？

他強求，那又如何？

他只需要她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變成了死靈，她就永遠在他身邊，不會天各一方，她這輩子都不會飛升，她不是仙，就不會有什麼仙魔不兩立。

「殺啊！」年錦書幾乎是挑釁地看着他，男人吧，乾脆點，不要這麼磨磨唧唧的，很煩人，讓她拔劍自刎，她是做不出來的。

年君姚雙目欲裂，「阿錦……」

年錦書卻心境平和，看向年君姚，「大哥，無妨，這一世能和你做兄妹，我很開心，也過得很充實幸福。」

若是有來生，希望她能當大哥的女兒。

年君姚目光微紅，年錦書看向雪永夜，「動手吧！」

她和還魂鈴說，「小鈴鐺，我若死了，你一定要維持崑崙鏡的完整，不要崑崙鏡崩塌，這崑崙鏡內的死靈，不能成為他侵略西洲大陸的千軍萬馬，我們不能做毀滅西洲大陸的罪人，所以，我死後，你和守護妖獸一定要齊心協力，保護崑崙鏡完整，不要讓他拿到上古禁制，你一定做得到，碧雲珠就在他身上，三青石也在崑崙鏡內，僅一個浮光鼎和我的心頭血，只差一個浮光鼎，其他東西集全了，你的力量也能覺醒一半，小鈴鐺，你不要讓我失望。」

還魂鈴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了。」

可若是如此，又要重來一遍，太難了！

西洲大陸的確不能生靈塗炭。

「小錦書，我再問你一次，你願意墜魔，隨我永遠留在魔界嗎？」

年君姚微微咬牙，「阿錦，不如……答應了她。」

墜魔，總比當死靈，被他控制得好，當死靈，生生世世被控制，就是一具傀儡了，墜魔，除了不能飛升，和西洲大陸決裂，似……也沒什麼壞處了，至少活着。

年錦書若不知道自己要歷劫十世，或許就同意了，當一個女魔頭，至少不需要死，可她死了，可以轉世。

這原因，自是不能和年君姚細說，她揚起脖頸，一臉正氣凜然，「大哥，下輩子我們再做兄妹，雪永夜，廢話少說，殺吧。」

雪永夜看着少女養著細軟的脖子，那麼驕傲又那麼倔強，心裏劇痛，她寧願當一名死靈，生生世世當傀儡，也不願意墜魔陪他。

他就這麼差勁嗎？

雪永夜點頭，「行，我好話說盡，既然你不願意聽，那就別怪我，小錦書，當死靈沒什麼不好，我期待……和你成為眷侶的那一天。」

年錦書暗忖，永遠不會！

雪永夜舉起長劍，劍尖魔氣繚繞，就這麼劈向年錦書，倏然間，天光乍現，冰藍的崑崙鏡地動山搖，周圍金光大盛，那崑崙鏡上的符咒，彷彿遇到了一股烈火，被焚燒毀滅，一道冰冷，卻又熟悉的聲音傳來，「你想殺她，問過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