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丈母娘的苦衷
果然，在蘇陽走了沒有兩分鐘，高鳳嬌就回來了。
她一進門，就用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的菜香，笑眯眯地問著兩個正在埋頭吃飯的女兒，「哇，這麼多菜，好香啊，這是誰做的，芷涵，是你嗎，還是芷若，不可能吧，你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做得這麼好吃的菜肴。」
將手提包扔在一邊，就湊近前來，拿着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嘗起味來。
「嗯，這牛肉炒得好嫩，真好吃。對了，芷涵，這是你炒的嗎，我乍有些不相信呢？你那公主一樣的手腳，能炒得出嗎？」
高鳳嬌夾起一塊小炒黃牛肉，邊放在嘴裏咀嚼著，邊看向大女兒，滿臉狐疑。
「媽，你不是在麻將館吃了飯嗎，怎麼還回來吃啊。」
葉芷若白了母親一眼，沒好聲地說道。
「咳，不好意思，今天下桌有點晚，就在主家吃了一點飯，但那飯菜多難吃啊，跟吃牢飯一樣，哪有這般美味。嗞，我說這菜的味道怎麼這熟悉呢，不會是那個姓蘇的跑回來做的飯菜吧。」
高鳳嬌緊緊盯着大女兒，有些懷疑地問著。
但是葉芷涵仍是埋頭吃飯，理都懶理得這個勢利眼后媽。
高鳳嬌沒辦法，只得看向小女兒，笑着問道：「芷若，你最乖了，快快告訴我，是不是姓蘇的回來做的飯菜？」
「媽，你吃不吃啊，不吃就拉倒，幹嘛說這麼多的廢話呢，你不是在外面吃得好好的嘛，怎麼一回來看見我們吃好的，就嫉妒啊。」
葉芷若也沒好臉色給這個愛打麻將的母親。
「嗬，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象是吃了炮葯一樣，一點就著，怎麼回事啊？誰能給我解釋清楚。」
高鳳嬌把筷子啪地一放，瞪眼喝道。
那家長的氣勢一下子就暴漲起來。
一下子，整個屋子裏空氣都變得壓抑沉悶。
「要我解釋嗎？好，那我就解釋給你聽聽，你看你，都快五十歲的人，成天在外打麻將，連家裏的衛生也不弄，至於飯菜更別說，成天讓我吃泡麵，就不怕我被吃死嗎？請問你這還象一個家長嗎？我們好不容易花錢請一個人做一桌飯菜呢，你一回來，還疑神疑詭的，我估計，這世上也沒有你這個失敗的母親了。」
葉芷若噌地一聲，從餐桌邊站起，慍怒地盯着高鳳嬌。
高鳳嬌驚得不禁後退一步，隨後怒道：「嚯喲，好啊，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學會頂嘴了，是吧？哼，我不是閑得無聊才去打麻將的嗎？為什麼呢？要怪只能怪你們那個死詭老爸，去了國外好幾年，一年難得打一個電話給我，更別說見面了。
你讓我怎麼想的啊，我不也活得象寡婦一樣嗎，在外人眼裏沒有任何的尊嚴，在家裏更要受你們兩個女兒的氣，我容易嗎？我若不去打麻將散散心，早就得抑鬱症，跳樓自殺了。這麼多年來，我過得容易嗎，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說到這裏，一行清淚從她眼中流出來。
其實，高鳳嬌以前根本不是這種人，自從丈夫葉經元被家族外派至國外，兩人的關係一落千丈，甚至跌至冰點。
這讓要強的高鳳嬌如何受得了，為了排遣心中的苦悶只能出去打麻將來消遣時間。
「媽，對不起。」
葉芷涵站起來，雙眼微紅，輕輕對高鳳嬌道歉。
細細一想，母親這些年確實過得不容易。
葉芷若則緊咬着嘴唇，欲言卻止，一雙大眼睛裏面噙着眼淚，充滿了後悔與怨恨，是對自已的魯莽而後悔，對父親拋棄母親的怨恨。
五年前，父親一去國外，就基本上與她們母女三人斷了聯繫似的，只是每個月機械似的打一些錢給她們。
「不要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們兩姐妹，我沒有盡一個母親的義務。
還有，芷涵，媽反對你與那個姓蘇的在一起，也是沒辦法，因為一直想着你能替媽爭一口氣，嫁個好人家，讓媽也能在親朋戚友那邊能揚眉吐氣。
可是，你居然聽了你那個糊塗爺爺，找一個鄉下人匆匆結婚，連婚宴也不辦，真是讓我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蘇陽他就是一個廢物，你嫁給他簡直就是糟踏自已啊。」
高鳳嬌數落着葉芷涵的不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葉芷涵呢，欲言卻止。
她好想對母親解釋，蘇陽不是廢物，但又想起蘇陽交代過她的話，就生生地把話給吞進去了。
「嗯，我吃飽了。媽，你想吃，就吃吧。」
葉芷若討好對母親說道。
「你還沒有解釋，這桌飯菜是哪個做的？」
高鳳嬌再次提起這件事情。
「我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姐姐請了一個做飯的阿姨做的飯，人家只管做，不管吃，做完就走了。所以你沒有看到。」
葉芷若撒起謊來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是真的嗎，芷涵，多少錢的一個月，還是多少錢一餐？」
高鳳嬌面色緩和了不少，微笑着問葉芷涵。
「二千一個月，一餐晚飯，包每個星期的一次衛生。」
葉芷涵也開始撒謊了，不過，她的眼神明顯有些躲閃，似乎不怎麼熟練。
「只有晚飯啊，為什麼沒有中飯呢，那我中午吃什麼？」高鳳嬌有些急了。
「人家是有工作的，只能做一餐晚飯。如果你要吃中飯，那就自已學會做吧。」
葉芷若解釋道，深深地看了一眼葉芷涵，就離開了餐桌。
「嗯，我也吃飽了，媽，你如果不吃的話，我就收拾一下。」葉芷涵起身道。
「那不行，我還沒有吃呢，你去忙吧，等會兒我自已收拾得了。」
高鳳嬌拿過一隻空碗，開始盛飯吃了起來。
兩姐妹相顧一視，無聲地笑了。
而屋外面，一條黑影一直呆在窗戶下面，聽到裏面的氣氛緩和了不少，也就匆匆離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蘇陽，他邊走邊回憶著高鳳嬌的那番話兒。
「原來，咱丈母娘是因為老丈人的拋棄而性情大變啊。至於想在親朋戚友們面前揚眉吐氣，那還不簡單嗎？」
蘇陽喃喃道，就在路邊招了一台的士，上車對司機說道：「去飛來峰。」
他想去看一看龍老爺子給他那套龍泉寶墅到底是什麼樣子。
那名司機奇怪地看了一眼，沒有作聲，默默地駕車朝飛來峰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