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涯海角

三日後，葉湘倫終於嘗盡了新婚的甜頭，巳時許才從床上爬起來的他，看到穆小姐疊床鋪時，不經意回頭瞟他的眼神中遊盪著如絲般的柔媚，原本穿好衣衫的他，又忍不住把她推到在床鋪。

「怎麼了，還要來么？」穆小姐被一具健壯的身軀伏壓在身上，羞紅的臉蛋喘著粗氣，用略帶驚慌的眼神注視着面前這個男人。

「怎麼，你怕了？」葉湘倫嘴角含着壞笑。

「怕倒不怕，就是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穆小姐嬌媚的聲音如蚊蟲一般輕，若非兩人貼的近，幾乎讓人聽不到。

「八星琴師有汲天地之元氣的本事，這點耗損對葉某來說，只需片刻調息就能緩解！」葉湘倫嘴角含春，一副劍拔弩張的表情。

於是床幔放下后，新房內又是一番不能直視的春情。

「咚咚咚——」

兩人正值激情燃燒之際，從院門外的銅環傳來了敲門聲。

「誰在敲門？」被敲門聲掃興，葉湘倫仍不起身的傳音喊道。

「是我！」

「曾祖父？」聽到門外的答話，兩人同時一驚，對視一秒鐘之後，葉湘倫立即從床上彈起，飛速的把衣衫草草穿上，一邊提着靴子，一邊向院門跑去。

「何事竟讓曾祖父親自來訪？」打開院門后，葉湘倫恭敬的把白長老請進院落，用十分重視的口氣詢問道。

「你倆正值新婚燕爾，身為長輩的我，原本不應該此刻打擾……」兩人在院落的涼亭坐下后，白長老瞟了一眼衣衫不整的葉湘倫，面顯尷尬卻又欲言又止的道。

「哦，一連幾日不曾出門，疏於打理，讓曾祖父見笑了！」葉湘倫見狀尷尬的撓了撓頭。

「年輕人懶散點可以理解，咳咳……」說着，白長老像是在等待外孫女的接見般的向堂屋處望了望。

「哦，清兒體虛，吃完飯竟在房中睡著了，稍後，我會向她轉達曾祖父的來訪。」葉湘倫見白長老眼神不對，連忙解釋道。

「哦，我來此也沒別的意思，只是三哥他說要辭別，我想外孫女婿畢竟和三哥他有過一番特殊的交情，想讓你出面送別，以示禮節！」

「什麼，祖先生要離開中都？」聽到這個消息后，葉湘倫有些始料未及，連忙整理了下衣衫，就拉着白長老向祖先生居所走去。

「祖先生，葉某來看望您了！」見祖先生院門敞開，葉湘倫一邊踏進院落一邊呼喊道。

「葉兄弟來了么，剛好祖謀要向你道別呢！」聽到葉湘倫的聲音，祖先生的聲音從堂屋傳出，與之一同走出屋門的竟然還有竹林七賢其餘幾個兄弟。

「原來大家都在這，恕葉某來晚了！」葉湘倫見狀，略顯尷尬的告罪道。

「葉兄弟大婚之日，能與祖某送行，祖某已覺天大的榮幸！」祖先生上前豪邁的拍了拍葉湘倫的肩膀，而葉湘倫卻從他身體上感覺到一絲不舒服的氣息。

「哦，葉某差點忘了，在晉陞八星琴師之後，曾祖父曾吩咐葉某，他日和大家一同探索天涯海角之秘密，今日大家難得相聚，不如乘此機會大家一同到天涯海角一探究竟再別也不遲啊！」葉湘倫怔了一下神，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勸說道。

「葉先生好提議，若今日一別，我等再聚首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老夫延壽將盡，也正想看看這天涯海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到時候就算死，也再無遺憾了！」令葉湘倫沒想到的是，向老竟第一個贊同自己的提議。

「謝葉兄弟的美意，老夫還是不去了！」在大家把目光都聚焦在祖先生臉上時，只見他略略沉默了一會兒，微微搖了搖頭嘆息道。

「什麼？」白長老顯得有些驚詫，生怕自己聽錯般的再次徵求道，「傳說解開天涯海角之謎，便可再次延壽五百載，三哥難道不想再在大陸上馳騁五百年么？」

「原來大家都是合計著這個打算，管不得向老會如此迫切的贊同自己！」葉湘倫恍然而悟。

「三弟難道就甘願做北冥之魚么？」向老抓住祖先生的手臂目光渴求的望着祖先生接下來的反應，從向老的表情，葉湘倫不難看出他是如何的不想就如此的老去。

「祖某這輩子已活夠了，生死自有天道，由他去吧！」

看着祖先生決絕的表情，向老臉上慢慢的滑現出一絲落寞。

「既然祖先生決絕如此，那葉某便不再強求了！」探知到祖先生心中令葉湘倫難以言說的情緒，葉湘倫只好不再堅持了。

「老朽也已年邁體衰，與天道抗爭之事，恐怕早已有心無力了，探索天涯海角之事，老朽也想奢望了！」祖先生之後，山、阮兩位長老也相繼挑明了態度。

「既然如此，葉某還是想說一句，南國相救之情，葉某永記於心！」說畢，葉湘倫不再多言，與眾長老一道，把祖先生送出了中都城外。

送別之後，葉湘倫便與眾人計議天涯海角之事，由於祖、山、阮三人退出，加上穆小姐在內，起行之人共計七人之數，決定即刻啟程，沒想到在葉湘倫喚穆小姐出城之後，向老也宣佈退出探索之列。

「這種逆天改命之事，還是由年輕人去搏吧！」向老說完這句話，便落寞的轉身離去。

八星空間開啟，坐標東海之濱，在葉湘倫設定好目的地之後，一行人踏入八星空間，如同坐時光機一般，僅僅眨眼之間，一行人已抵達了東海之濱。

東海之濱位於關山外，東瀛國臨海邊界，是一片一望無垠的大海。

相傳，自有歷史記載至今，曾有無數的船隊出海遠征，卻無一支船隊生還歸來，率領船隊出征的不乏一些三星以上的琴師。

身為七星琴師的白長老也曾在大哥嵇康的率領下一睹天涯海角的遠景，卻無一人敢臨近。

「天涯海角罡風凜冽、海水滔天，縱七星琴師結陣亦不能接近其邊界，那次吾等只好無奈而返！」邊行之際，白長老回憶起當年窺探天涯海角的情形，仍有些后怕的嘆息道。

「七星琴師結陣不能往，那葉某恐怕亦難探知其根究！」

正說話間，八星空間已穿過萬裏海洋，行駛到天涯海角的邊界。

立於海面上凝神遠望，葉湘倫發現海水的盡頭果然如穆小姐之前所言，有一圈大石所圈，而石牆之後，則是白長老所說的驚濤駭浪了。

距離驚濤駭浪越來越近，縱然身居八星空間內的眾人衣袂也不覺得被空間外強大的氣場所吹動。

在此之時，葉湘倫不得不動用八星琴師特有的能力去體察這片驚濤駭浪的本質，但一眼望去，眼前卻又平靜無波，他似乎還能透過遠處的滔天駭浪，看到駭浪之後的幽藍碧空。

「天涯海角果然古怪！」經過三番體察后，仍未發現天涯海角的端倪，葉湘倫不覺喟然嘆道，「且容葉某前去一探！」

「葉先生……」看到葉湘倫隻身飛出八星空間外，穆小姐欲言又止的道，「先生萬需小心！」

葉湘倫點了點頭，便縱身遁入驚濤駭浪之中。

用八星探知去體察這片奇異之地，而實際上這片驚濤駭浪不過是只有短短的數丈厚的一層能量壁，雖然只有短短數丈，但身為八星琴師的葉湘倫通過這層阻隔時，心肺也震蕩的如同穿過萬盞星辰。

強烈如暈車般的作嘔感過後，葉湘倫所看到的驚濤駭浪後面的世界是一片祥和。

「呀呀——」

一聲海鷗鳴叫讓葉湘倫不自覺的想伸手捕捉，但手碰之處卻是一道厚實如屏障的牆壁阻隔。

「什麼，這海鷗莫非不過是幻境？」再次碰壁后，葉湘倫心中的驚異越加強烈。

順着這道幻境屏障持續往上飛，這道屏障竟一直延續到和驚濤駭浪交界之處。

手觸屏障，葉湘倫再次感知，當他陡然睜開眼睛時，口中驚駭的道出幾個字：「天圓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