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逃脫

第315章 逃脫

火燒紅了整個鐵鏈,連着張藝身上的肌膚都燒的滋滋作響,似乎還有油汁滲出來,之前還疼痛難忍的張藝現在不知道是疼得麻木了,還是強行控制住了內心的痛苦,已經沒有任何聲響,很久他才緩緩抬起頭微笑着說道:「你看,已經熟了,有烤雞的味道」

面前的女子沒有說話,她只是面無表情的掐著決讓三昧真火從她手上充分的釋放在束縛張藝的鐵鏈上瘋狂的燃燒。

「你是不是李曉晴?」張藝偏著腦袋問道,聲音在大火哧哧聲中似乎不是聽的那麼清楚,但是他離這個女子那麼近,他感覺她應該聽到了。

不過女子依舊沒有說話,突然鐵鏈咔擦一聲全部崩斷,碎成無數的單個鐵環嘩嘩的掉落在水中,水中瞬間水花四濺,如同一鍋煮的沸騰的水。

沒有了鐵鏈的束縛,張藝整個身體瞬間墜落,在即將落到河面之前,這個女子身形一閃,飄飛到湖面摟住張藝的身體就像公主抱那樣把他抱上了岸。

這種錯位的感覺讓張藝有些恍然,不過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才發覺什麼才是真正的慘,渾身的皮膚焦黃一片,衣服都燒的焦黑一團,現在的張藝與其說是一個人,還不如說是一具燒的像焦炭一樣的屍體更真實一些。

經過了這幾日,張藝發現自己的皮膚癒合能力明顯比以前快了很多,剛剛落到地面還沒有幾分鐘,身上那些焦黃的皮膚就開始慢慢的起皮,然後紛紛脫落,漏出了裏面潔白嬌嫩的新肌膚。

「你是曉晴嗎?」張藝一下子抓住了這個女子的手,猛然將他的袖子往上一拉,在她的手腕處有一條像蜈蚣一樣五公分左右的疤痕漏了出來,這條疤痕是李曉晴獨有的,在她瘋瘋癲癲的那麼一段日子,他的手腕曾經由於反抗劇烈,被鋤頭劃出了一條口子,當時家人不重視,只叫村裏的赤腳醫生隨便縫了一下,所以才會留下這麼長的一條明顯的把橫。

既然在同樣的地方有同樣的疤痕,那麼眼前的這個女人是李曉晴無疑,但是和李曉晴共處一室已經一年有餘,他從來都不知道李曉晴會有這樣的絕世手段,難道是李曉晴被人附體了,有什麼邪物暫時佔用了她的身體,張藝這樣想到,覺得很有可能。

「你到底是誰,為何佔用曉晴的身體,她還很小,是一個可憐的姑娘,希望你不要為難她?」此時的張藝雖然傷口在慢慢恢復,但是身體卻很疲倦,他目前不能判斷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友是敵,但是很顯然有一點可以確認,起碼目前來說她對他還是沒有惡意的,要不然不會衝進陰司來救他,要知道這可是很難,風險很大的事。

「很多事情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的,現在你只要聽到的,我帶着你逃出這裏即可。」李曉晴打量著峽谷中的情況,不停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在尋找出路。

「進來的時候為了阻斷他們的追蹤我已經堵死了入口,所以現在我們出去就只能另尋他路。」

看來自己從鐵鏈中解救下來並不意味着就得救了,而是還要另尋出路,不過張藝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於是立即緊張的說道:「不能,我不能跟你走,我的朋友全部在他們的手上,我一旦離開,他們必然會遭受到毒手,我不能這麼做,他們都是無辜的,」說完他便坐在旁邊的一個石凳上:「如果我死了能換他們的命,我覺得值。」

李曉晴正欲說什麼,突然身體一愣,他立即趴在地上把耳朵貼在地面靜靜的細聽,過了片刻,她猛然站起來一臉嚴肅的對張藝說道:「他們已經攻破了防線,從入口的地方進來了,但是出路我似乎也有了眉毛,這條湖泊向南兩百米左右應該是出口,因為我似乎聽到了瀑布的風吹過湖面的聲音。」

張藝猛然站起來,他大踏步的走到李曉晴前面,伴隨着他的快速走動,他身上的黑色皮屑仍然在紛紛墜落,看起來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他走到李曉晴前面鄭重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溫和的說道:「你走吧,不用管我,到時候我也許有辦法出去,我不知道這是陰司哪裏,但是如果要被他們抓住,儘管你的修為再高,也還難逃脫他們的魔爪,人畢竟是人,單槍匹馬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難和他們一支武裝到牙齒的軍隊抗衡。」

頓了頓他又說道:「曉晴這幅身體就拜託你了,她經歷了非人的磨難,身上已經是傷痕纍纍,我不希望她的身體在這裏受到傷害,她還是一個孩子,我只希望她快快樂樂的去上學,然後將來快快樂樂的成家,快快樂樂的過完這一生。」

李曉晴獃獃的站在原地靜靜的聽着張藝的話,她似乎忘記了即將而來的危險,又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一顆淚珠從眼睛中滑落,然後她悄不聲息的趕忙轉過臉去,悄悄的擦掉。

「她的快樂就是和你永遠在一起,有你的存在,如果你都不在了,她還能快樂?」李曉晴用近乎咆哮的話語朝張藝劈頭蓋臉的傾瀉過來,接着她猛然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張藝很熟悉,那是一個古老的鞋錐。

這個鞋錐上一次在忘川河邊殺劉東的時候曾經出現在自己的口袋,後來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現在想了,這個鞋錐也許就是當時眼前的這個李曉晴放進她的口袋的,只是眼前的這個李曉晴身體難道那時候就已經被控制了,這又感覺不太像,張藝越想發覺自己的大腦越來越糊塗,就像一團漿糊,乾脆就此打住,就當她現在就是李曉晴吧!

她一張手,這個鞋錐立即就像有生命一樣從她手中沿着湖泊飛馳而去,不到片刻功夫,這個鞋錐又返回來了,她把鞋錐放在耳邊靜靜細聽一番,就像聽到了什麼一樣還點了點頭,片刻,她重新將這枚鞋錐放入懷中轉過身對張藝說道:「在這個湖泊前方大約三百米的地方,有一座陰山,它擋住了湖水的流向,同時也擋住了去路,不過還是有辦法出去的,現在讓我們立即走。」

張藝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仍舊溫和的說道:「你先走吧,我真不能走,如果我走了,他們一惱怒,肯定會殺害我那些朋友,只有他們走我才能走。」

突然一條繩子從空中飛來,在張藝還沒來得及反抗的情況下就將張藝捆綁的結結實實,就像一個蠶蛹。

「為了救你,我幾乎帶了一身的法寶,包括你不配合的現象我都有想到,這根繩子不簡單,你不用想着逃脫,安心跟着我走便是。」說完李曉晴拽著繩子的另一頭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便飛躍空中順着湖泊向另外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如同風箏一樣的張藝他很想叫,很想罵,也很想掙扎,但是到的此刻他才知道,他的身體就像癱瘓了一樣不能動,嘴巴不能張,只有眼睛無奈的眨著。

飛行的速度很快,李曉晴幾乎是沿着水面踏波而行,而張藝則被她用繩子牽着在上方飄行,終於在大約三百米過後,只見眼前一亮,出現了一座高聳的山脈。

山脈正處於湖泊的前方,看不到山峰頂端,只是看到很多烏雲繚繞,在雲層之中,竟然還有很多鬼魅疾馳飛過,在雲層中留下一片倩影。

李曉晴踩踏在雲層上,又釋放出了那枚鞋錐,鞋錐筆直朝上,飛馳而上。

張藝被繩子綁着漂浮在空中,引來很多鬼影的圍觀,這些鬼影看不清面部,更加看不清五官,甚至分不清男女,他們就像一道影子,在他身邊上下翻飛,甚至打着圈,就像在魚療館,把腳伸進魚池之中,不少的魚圍着腳在轉圈一般,不過張藝能感覺到,這些鬼魅沒有惡意,更多的是一種無奈的氣息。

過了片刻,鞋錐飛回,李曉晴又將這個鞋錐放在耳邊聽了一番,她又滿意的點點頭轉過頭對張藝說道:「在這個雲層上方,半山腰的地方,有一個金剛籠,回頭我只需要用三昧真火燒掉這個金剛籠子,就會出現一道門,那是通往陽間的門。」

說完李曉晴便牽着張藝筆直上升,巨大的氣流迎面而來,耳邊出來呼呼的風聲,稍微一張嘴,甚至感覺嘴唇都會迎風而起。

兩邊的雲層快速後退,山脈的輪廓時隱時現,張藝感覺這個時間很久,從中也能推測出這個山脈很高很高。

終於李曉晴猛然停下,發現能清晰的看到山脈的整體,再往前朝山脈的另一邊一看,果然看見在空中吊著一個像鳥籠子一樣的東西,不過似乎要比籠子大很多,籠子裏面似乎有什麼東西,還在有些輕微的搖擺。

李曉晴牽着張藝飛向了那個籠子,越近才越看見裏面似乎有人或者鬼魅幽靈,他們在好像害怕外面的來人一樣,都哆哆嗦嗦的蹲在角落背朝着張藝。

如果按照李曉晴所說的,要逃離這裏必須用她的三昧真火燒掉這個籠子,因為這個籠子就像一扇門,但是現在裏面還有鬼魅,如果一旦動用三昧真火就有可能燒死裏面的三個鬼魅,不過張藝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想了也是白搭。

李曉晴掐訣手上的三昧真火又一次騰起,接着她手一指,三昧真火就像一條蛇一樣飛向了籠子,接着轟的一聲在在籠子表面燃燒起來。

接着只聽見一聲慘叫,裏面的三個鬼魅突然跳了起來,這時候張藝才看清楚他們的樣子,這三個人竟然是老道和柳條和柳絮,於是他立即朝李曉晴大喊,但是無奈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就在這同一刻,裏面的三個人也發現了漂浮在空中的張藝,於是三個人都沖着張藝大喊大叫,就像遇到了救星一樣。

李曉晴很顯然也看到了籠子中三個熟悉的面孔,但是她竟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張藝急了,用足了全身的力氣才使身體晃了一下,但是由於他過度用盡內力,導致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噴在了籠子外面,火也在這一瞬間熄滅了下來,接着一股白色的煙霧騰起。

幾隻老鷹立即滑翔著身體向這邊猛然飛了過來,但是當剛要接觸的時候就像是發現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立即猛然剎車,慘叫一聲向四面八方亂飛而去。

看到張藝吐出了一口鮮血,李曉晴也沒有顧得上籠子上的三昧真火已經熄滅,他非常憐惜的飛過來,鬆開了繩子抱着張藝說道:「你怎麼能這麼倔,他們鎖在籠子裏面根本沒辦法救。」李曉晴似乎要哭出來,他一邊撫摸著張藝蒼白的臉,一邊拿出手帕輕輕擦拭了張藝嘴角的血。

「藝哥,你怎麼了?」

「小張,你怎麼了?」

籠子那邊,焦急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張藝只是微微偏過頭朝他們莞爾一笑,然後又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李曉晴急了,立即坐在雲層中,將張藝背對着自己,雙手掐訣,一團光芒在她的手上騰起,接着猛的向張藝頭頂壓了下來。

張藝感覺一股清涼的感覺席捲全身,就像在炎熱的夏季,一股又一股的涼風吹拂著臉面,那種燥熱的感覺在慢慢的消退。

就在這時,空中響起了一連串的笑聲,這聲音張藝很熟悉,她是陸雪菲的笑聲,張藝迎著聲音抬頭一看,只見陸雪菲帶了一支足有上萬人全副武裝的武士漂浮在他們的頭頂上,一時間,張藝感覺到了那股殺意從天地只見席捲而來。

「不要動,再動你就會五臟六腑爆炸而亡。」李曉晴冷冷的說道,她的手中仍然不停的將真氣輸進張藝的體內,張藝知道這是李曉晴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在為張藝療傷,但是這是很傷人傷體力的。

「雪菲又是大功一件啊,看來只要雪菲出馬,沒有什麼事情搞不定的。」頭頂上,一個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張藝又瞟了一眼,發現是一個帶着面具身體有些佝僂的人,看起來應該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那麼他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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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靈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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