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畫卷戰火起5

第312章 畫卷戰火起5

「殺,殺」

隨着整齊劃一的咆哮聲,站在第一排的弓弩手一起將弓弩朝着張藝嗖的一聲射了過來。一時間漫天的箭雨如同飛蝗一樣朝張藝劈頭蓋臉而來。

就在這箭雨中,靈域沖了上去,劉兵和杜媺帶着鬼兵沖了上去,他們圍繞在張藝左右,紛紛揮舞着手中的武器攔截飛來的箭只,無奈箭矢實在是太多,一時間,無數的鬼兵紛紛倒下,然後化作黃色的煙塵漫天的飛舞。

看着周圍的人都在為自己倒下,張藝似乎感到有一絲絲傷感,於是一個翻滾,冒着箭雨沖向了這些弓弩手,其實這時候縱使張藝再靈活,再怎麼躲閃,身上也已經被插滿了無數的箭矢,遠遠地看去就像一隻在空中飛躍的刺蝟,但是好在他的自愈能力超強,所以不會在受傷后化為漫天的黃色灰塵永遠的消失。

張藝的目標是那些弓弩手,只要消滅這些弓弩手他和圍繞在他身邊的這些鬼兵才得以倖免,就在他即將持着骨刀衝到弩箭手的面前之時,只聽見那個林將軍一聲大喝:「盾牌手」

短短一個眨眼間,這些弓弩手快速統一步調後撤,接着旁邊的盾牌手拿着一人多高的巨大盾牌頂在了前面,這些盾牌上面繪製著猙獰的面孔,看起來如同地獄修羅一般。

張藝一刀斬在這個盾牌上,第一次竟然發現這個盾牌剛硬無比,只是在上面留下一些划痕,而絲毫沒有傷到後面的戰士,而就在張藝準備再次揮刀再劈之時,只聽見又一聲冷酷的命令傳來:「推!」

命令聲還沒有中斷,在山谷中不住的迴響,這些拿着盾牌們的武士紛紛向前跨出一步,再向前又跨出一步,張藝揮刀劈砍紋絲不動,只好一個飛躍升入空中,準備從上向下斬去,此時靈域和杜媺也已經趁著箭雨停歇的時刻殺了過來,但是同樣,他們無論是用刀砍還是用着自身的一些法術攻擊始終無法動搖這些武士,始終無法洞穿他們的防線。

張藝就像一個展翅的草原鷹一樣飛上空中,然後猛然持刀肅然飄落,就在即將降落的時候,只聽整齊劃一的一聲咔擦,武士們紛紛將盾牌舉過頭頂,遮擋在頭頂,形成了一條結實堅固的防線。

這些武士是陰司最後的防線,也是陰司最精銳的兵種,不但每個武士是有着千年的修為,而且都是絕對聽從命令,絕不會因為自己的個人得失而獨自行動,所以他們看起來比較木訥,實則是一種修為達到了一種高境界的表現。

這種看家的力量還是在起陰司剛剛建成收拾一些佔山為王禍亂人間的妖魔鬼怪出動過一次,之後他們就像看家寶一樣被陰司秘密封存,再也沒有啟用,不是不想,而是沒有必要,因為周圍都是嗡嗡直叫喚的蚊蠅,拿個蚊蠅拍輕輕一拍便是,何須找出幾門大炮來進行攻擊呢。

而今天,陰司卻動用這些陰司的最高力量來對付張藝,這實在是準備對張藝痛下殺手,這些張藝或許不清楚,但是作為長期在陰陽兩界徘徊的引路人靈域他則非常了解,看到這種邪惡的戰鬥力在威脅,他明知道只能一死,本可以退舍三尺,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的驅使,他還是沖了上去。

除了第一輪弓弩之外,林將軍再也沒有發佈任何進攻個手段,只是短暫的採用了盾牌防禦,靈域心裏明白,這是這個叫林丑的將軍蔑視對手的一種表現,在以往,他的出現是對付成千上萬的大魔頭,而今天卻對否一個小鬼,是在是大材小用啊!想不通上面的那些吃乾飯的在做什麼!

林丑背着手靜靜的看着遠方,他甚至都不願意把目光落在當前的戰場上,而他旁邊的閻羅,作為陰司高層的十大閻羅之一,今天出動抓一個小鬼,這也是破天荒了。

他看着眼前的戰局,捋了捋黑黑的長須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過臉對林丑說道:「林將軍,事情可以了解了吧!早點結束,早點回去像陰司大王交差。」

他口中的大王是陰司在新形勢陰司改革演變的一個產物,為了能夠統一指揮,十殿閻羅進行了第一輪看起來有些公正的投票,最終第一殿的秦廣王以稍微的優勢勝出,所以,陰司也有了一個真正說話辦事統一全局的主事人。

林丑明面上屬於眼前閻羅冥王的下屬,實則在權利上和他不分上下,因為他手上掌握著陰司絕對優勢的兵權,而且現在還有了大王,所以他可能只效忠上面的大王,至於這個冥王,只是看心情了。

林丑看了冥王一樣沒有說話,不過在下一刻又張開嘴漏出他那一嘴令人作嘔的黑牙大聲命令道:「攻!」

一時間,在盾牌後面,無數的長矛紛紛向張藝扎了過來,張藝跳躍躲閃,躲避著這些長矛,靈域和杜媺也在長矛間跳躍,但是這種以多擊寡的情況下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紛紛身體上各有挂彩。

鬼兵們死的死,被協助而來的鬼差們圍困的圍困,已經沒有戰鬥力了,當然即使他們此刻還能戰能衝上去也是送死,因為他們的實力和這些武士們絕對無法抗衡,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左突右撞中,張藝竟然找到了一個突破口,硬生生的將一個手持長矛的武士撕扯成了兩半,接着當他要斬殺其他武士時,這個口子又很快堵上了,並且陣型已經進行了轉變,在張藝前後左右,上下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劉兵早已經受傷了,好在沒有傷到要害,只好躺在地上用手捂住傷口之處避免煞氣外漏。

「區區圍攏,豈能攔住我的去路」張藝聲音沙啞低沉,就像從地底下發出來的一樣,下一刻,他手中的骨刀一閃,一下變成了十幾隻,紛紛圍繞在他的左右手轉動,就像兩個鋒利的圓盤木工鋸。

他大喝一聲,兩手向左右一展,脖子向後一仰望着蒼穹陡然筆挺的朝上飛起,兩隻手上不斷飛舞旋轉的骨刀轉的越來越快,快到只看見兩個弧形的光影。

光影所到之處,肉沫橫飛,黃色的煙霧飛起,一些武士甚至在還沒有發出一聲慘叫后就一命嗚呼,魂飛魄散,這嫣然就是一台人肉收割機。

舉著盾牌們的武士們紛紛後退,靈域和杜媺也趁機進入空子對這些武士展開了屠殺,一時間,局面似乎開始有些好轉的趨勢,然而下一刻空中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張藝抬頭望去,只見空中烏雲翻滾,一匹匹滿身披甲戴着恐怖面具重甲騎兵是拿着馬槊迎面撞來。

張藝雖然生活了幾千年,但是每一世都是沒有記憶的,他不知道成千上萬的戰馬奔騰起來的真正樣子,直到這一刻,他才感覺到了這撲面而來的氣勢,這是一種壓抑,壓抑的就像大地間已經沒有了空氣,呼吸都變得困難一樣。

騎兵出場,盾牌兵自然退去,已經傷痕纍纍的杜媺和靈域很自覺的靠近了張藝,三個人背對着背準備迎接這一劇烈的撞擊,也許在這一輪撞擊中三個人就此煙消雲散了吧,想到這裏杜媺輕輕捋起鬢角的頭髮,另一隻手輕輕的握住了張藝的手。

張藝手如同觸電一樣立馬抽開,然後猛然轉過腦袋,一雙血紅的眼睛帶着一種寒意猛的看向杜媺,杜媺看到張藝的這種眼神並沒有害怕,而是微微一笑:「看什麼看,還怕女人不成。」

張藝凶戾的眼神在這一刻突然變得舒展開來,猩紅的眼睛似乎變得好了一些,然而就在下一刻,他一聲咆哮,猛然抓住靈域和杜媺一下子扔到半空,然後凌空一腳猛地飛踢過去。「去你.媽的,滾。」

這一腳的力道非常之大,杜媺和靈域完全都沒有想到,他們整個身體就像一枚炮彈一樣向遠方飛去,在餘光的視線中,四面八方重騎兵陡然朝着張藝撞了過去。

一時間,人叫馬嘶,劇烈的撞擊聲,馬槊的揮舞的破風聲,戰馬倒下的聲音,陡然在這一刻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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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帶着潮濕的味道,還帶着一股咸腥味,當張藝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飄浮在一座湖泊的上方,在他的脖子,四肢上全部都綁着結實的鐵鏈,鐵鏈的一段系在他的身上,一段系湖泊邊上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的銅築石獅子上。

在最後的一點印象中,張藝還隱隱的記得自己奮力拚殺,斬下了無數的騎士和戰馬,但是最後,他的身體被鐵鏈套中,然後瘋狂的被戰馬在空中拖行,最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看了看自己,發現身上已經恢復了正常,一件黑色的襯衫已經被撕爛,如同一條條爛布條一樣掛在身上,使勁動了一下身體,發覺全身疼痛難忍。

毫無疑問,張藝心裏非常清楚,自己這次成了階下囚,接下來也許會被他們就地正法,也許永遠的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環境裏成千上萬年,或許還會被一些小鬼前來參觀,看吧,這個就是曾經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卸靈甲,到最後謝幕的時候也不過如此,無論做人做鬼還是要低調一點的好。

張藝看了一下不斷翻滾的湖面,長長嘆了一口后閉上了眼睛,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張藝睜開眼睛一看,發現竟然是陸雪菲,他穿着一身碎花裙子,就像一個大家閨秀一樣站在下面微笑着看着張藝。

張藝看了陸雪菲一樣沒有說話。

「張藝!」

陸雪菲開口了,她的聲音帶着一種冷淡,相當於以前的溫柔如水,這種感覺讓張藝非常不適應,不過仔細想想也對,他們這些做細作的,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其實是沒有感情的。

張藝想了想,偏著腦袋瞟了一眼陸雪菲有些開玩笑的問道:「怎麼了,又想我了。」

陸雪菲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然後獨自向前走了幾步,坐到湖邊的一個石凳上看了張藝許久后說道:「張藝,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嗎?」

張藝能從語氣中感受到現在陸雪菲話語不善,來到這裏和張藝說話肯定不是為了看他,而是有什麼目的,並且這個目的甚至不可告人,畢竟連偽裝都卸下了,還有什麼不能說呢!

「來問你想要的」張藝同樣語氣平淡,他對於陸雪菲沒有任何生氣,因為現在的他們立場畢竟不同,一個是陰司的功臣,一個可是被陰司抓到淪為階下囚的犯人。

陸雪菲微微一笑,安靜的坐在那裏,併攏著雙腿,將一雙修長的手臂放在腿上,嫣然就像一個和他把話夜談的妻子。

「一夜夫妻百夜恩,不管你信不信,對於我們曾經有過肌膚之親的事情,我放在心上,雖然我陸雪菲和無數的男人有過肌膚之前,但是只有你張藝,是我最願意,心靈上滿足的那個男人。」

張藝靜靜的聽着,沒有說話,因為張藝明白陸雪菲說這句話,那麼下面要說的肯定是有所求。

「所以我要救你,要你活着,不要讓你長期困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湖泊里,讓你自由,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這是是非非的地方,你覺得如何?」

張藝又是冷笑一聲,然後過了片刻他抬起頭問道:「很好,非常好的美好前程,不過這需要一個什麼條件,是需要我賣身求榮還是其他的,如果是賣身求榮我現在的皮囊你覺得可還合適。」

張藝的話裏帶着一種嬉皮調笑意味,但是臉上卻似乎表現的一臉認真。

陸雪菲站起身,一身碎花長裙拖在地上,給這個沒有顏色的空間裏帶來一些生機,他微微的向前走了幾步,站在湖泊的邊緣微笑着望着張藝,久久之後才冷冷的說出了一句話:「你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死的嗎?」

陸雪菲這話一出,張藝不由得渾身一顫,他整個身體猛然綳勁,拴在他身上的千斤鐵鏈竟然劇烈的抖動了一下,發出了冷冰冰的嘩嘩聲響。

「誰?」張藝從嘴角中擠出了一個字,但是這聲音已經和剛才的談話大不一樣,有着一種咬牙切齒的恨,一種懟破天地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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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靈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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