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杜媺

第29章 杜媺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

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往也如何往!

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在張藝的記憶里這是一首卜運算元,他的作者是宋朝營妓嚴蕊。寫這首詞的時候正嚴蕊正被朱熹以有傷風化罪關在牢中。

同樣是悲慘的命運,同樣是妓~女出生,且出現在瓜州古渡。

「瓜州古渡」

張藝想到這裏不由得全身打了一個寒顫。他用發顫的聲音說道:「難道時她?」

「不錯,正是她—杜媺」

「誰是杜媺。」柳條身體被漩渦吸引的橫在水面,但是仍然沒有忘記自己的好奇心,他兩隻手牢牢的抓住窗欄,扭過頭歪著腦袋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望着張藝。

「笨蛋,你沒有聽過杜媺你總聽過杜十娘吧,杜媺就是杜十娘,也就是那個故事中被李甲騙得暈頭轉向然後怒沉百寶箱的杜十娘。」老道恰好知道,立馬將自己的普及甩了出去。

但老道話音剛落,一束束黑髮迅速飛出纏繞在他的身上,把他捆的就像蜘蛛口中的食物。

釋放出黑髮的是杜媺,黑髮一端連着老道,一邊連着她的頭部,她在緩緩的向老道那裏飄逸靠近。

顯然老道的話激怒了她。

老道剛才還得意揚揚的神情瞬間變成了一臉的恐懼。

「是我臭嘴,我說的不對,您就把我的話當個屁放了吧,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您寬宏大量」

杜媺面對老道的求饒似乎沒有觸動,只是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低吼,而捆綁在老道身上的頭髮瞬間收緊,老道只剩下了出氣,在生死邊緣不停的掙扎。

再不出手老道必死無疑,雖然張藝明明知道不是杜媺這個有着四百年修為的鬼祟的對手,但他是不忍心眼睜睜的看着老道慘死在他的面前。

「放開他」

張藝大吼一聲后持着骨刀向杜媺刺去,杜媺似乎感受但了殺機,她一轉頭又出現兩束黑髮向張藝身體而來。

張藝身體一個傾斜躲開了兩束黑髮,那兩束黑髮如同兩把利劍一樣從他身邊飛過穿透了牆壁,在牆壁上留下兩個不規則的洞。

張藝不由得腿一軟打了一個踉蹌,這兩束黑髮要是剛才沒有躲過,那麼現在的他就變成了烤串。

鬼差也出手了,他從手中釋放出那帶着寒光的鐵鏈向杜媺飛去,杜媺的頭髮和鐵鏈正面想接,發出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老道一下子叢頭髮中釋放出來,他掉入水中后翻了幾個身後渾身濕漉漉的扶著牆爬了起來。他滿臉通紅,不停的咳嗽,渾身不停的顫抖。

鐵鏈和頭髮瞬間纏繞在一起,鬼差和杜媺都在向相反的方向拉拽。都在角力。

「杜媺,陽間有陽間的規矩,陰間有陰間的法度,這個黃謝文已經不是當初的李甲,那個李甲已經承受了四百年沒有輪迴轉世的懲罰,你何須苦苦不放」

鬼差話語中帶有勸降的意思,可見這個杜媺的鬼祟修為不一般,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如果能勸服便是勝算又多了幾分。

聽到鬼差的話眾人猛然大悟,終於明白了杜媺為什麼一直纏着黃謝文,因為黃謝文就是四百年前那個薄情郎李甲。

張藝讀過杜十娘的故事,他為杜十娘的遭遇感到同情,也為李甲的薄情寡義而感到憤憤不平。但如今該受懲罰的已經受到了懲罰,而且現在最痛苦,最受傷的人受傷的不是李甲是轉世黃謝文,而是他這一世的爺爺,父親。

死並不可怕,但是可怕的是看着自己最親愛的人慢慢死去而無能為力,那種鑽心的痛比死亡要恐懼一百倍,且是痛的很久很久。

張藝看了看門口這躺着淚流滿面的老人,又轉過頭看了看正在和鬼差角逐的杜媺,「杜媺,該結束了,他已經被你害死了,你難道還不願意收手。」

聽到張藝的喊話杜媺咆哮一聲將鬼差連同鐵鏈一起拋在了空中,鬼差落到水中卻並沒有濺起水花。

這一切張藝杜媺鬼差都看的清清楚楚,唯獨老道和柳條只能看到張藝的講話以及杜媺的憤怒,卻不見剛才被打落水中狼狽不堪的鬼差。

不過這對於鬼差來說是一件好事,不然他這個對於陽間人看來威武嚴肅,法力無邊的陰司執法者被鬼揍到不堪一擊那可能有損威嚴。

「胡說,我怎麼會傷害他,我怎麼捨得傷害他,縱使他對我薄情寡義,我也仇恨了四百年,也曾想過再次遇到他時將他碎屍萬段。但當我在湖底再次看到他時我卻發現我依然愛他,不忍心將他置於死地。」

張藝的話似乎刺痛了杜媺的心靈,她沒有再攻擊人,但是顯得非常激動,話語中還帶着一些哭泣知音,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悲傷。

「她的確沒有殺他,如果她殺害了黃謝文那麼我的追魂令上的名字就會替換,變成杜媺,但是此刻仍是黃謝文」鬼差給杜媺進行了佐證。

張藝有些吃驚,他仍然帶着疑問問道:「那他是怎麼死的?」

「他是為了救方義淹死的,當我發現他時他已經死了,魂體分離,已經無回天之術。」杜媺說到這裏身體微微顫抖,他側着臉望着窗外,那一頭長長的頭髮在空中四散飄揚,如同春天隨風起舞的柳枝。

「所以你……。」

鬼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杜媺打斷了。

「是的,四百年了,他離開我四百年了,我不相信他不愛我,她當時是有難言之隱。我要留住他,於是我將他得魂魄強行禁錮在他肉體中,這樣我們倆徹底在一起了,我每天都來陪他,我們真正的生活在一起。」

「所以你為了一己之私,你害怕方義說出去,你就做出來了違反天道輪迴的事情,將方義的魂魄禁錮在湖邊,讓他變成了一個植物人。」張藝的語速有些快,他帶着一臉的憤怒看着杜媺,顯得有些生氣。

「那又如何,我不曾傷害他,我相公也是救他而死,難道她不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杜媺的口中稱呼黃謝文為相公,看來在她心目中,黃謝文儘管已經轉世輪迴再世為人,但是在她心目中始終是當初那個李甲。

「現在的黃謝文已不是當初的李甲,他的過去已經過去,我必須帶他回到陰司去他該去的地方。」

鬼差說完拽了拽手中的鐵鏈,轉身欲朝外走,但是他無論走到哪裏哪裏的水都直接升高在他面前形成一道屏障。

他嘗試了動用自己功力去破裂,發但覺這道屏障無法逾越。

「把我相公魂魄留下,我便放你離去,否則儘管你們是鬼差我也讓你有來無回」杜媺直接下達了最後通令。

鬼差身為陰司的執法者他肯定不能向一個鬼魂屈服,不然就算陰司不降罪與他他也會受到同僚的嘲笑,威嚴蕩然無存。

「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鬼差準備為了顏面也好,任務也罷,準備和杜媺殊死一搏。

說完兩手一攤,在其手上瞬間出現一根哭喪棒,他提起哭喪棒縱身一躍帶着一道幻影光芒向杜媺直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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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靈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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