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離開前夕

第278章 離開前夕

張藝瞟了一眼全身衣服被濕透了紅衣女子,看着她那若隱若現的修長身材,他瞬間明白了老道為何上火這麼厲害,於是張藝白了老道一眼淡淡的說道:「去撿些柴火,生一堆火」。

老道誒了一聲后拿起洛陽鏟走向周邊,還時不時的回頭看了一眼紅衣女子。

來到這個世界后,張藝還沒有完全感受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今天也一樣,天上碩大的月亮掛在天空,把大地照射的如同冬天早晨到處下着的毛茸茸,白白的霜一樣。

三人圍坐在池塘邊上一堆篝火前隨便聊了兩句,到的此刻張藝才知道這個女子的名字叫翁如雪,名如其人,她的肌膚柔嫩到吹彈可破的程度,也自然像雪一樣白。

不過令張藝和老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翁如雪不是被裏正他們劫持過來的,她的家世也不簡單,據說她的哥哥還在縣裏做主簿,父親是當地很有錢的一個皇商,所以她也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小姐。

這次的婚姻是經過正規的媒婆說媒,明媒正娶的,不過到的嫁過來的那天她才知道她所要嫁的人在前不久已經死去,而她卻要配陰婚,跟着這個未曾謀面的相公一起走上黃泉路。

雖然古代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一說,但是翁如雪卻不甘心,不過如果回去她的名聲就會掃地,給自己的父兄帶來了令人指摘的把柄,更何況她一個弱小女子也更本無法從重重包圍中逃出去,於是她想到了自殺,用一個不那麼恐怖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一生,反正配陰婚也是要死的,不如自己了結。

就當她思考着如何自殺的時候,張藝的到來打破了這裏的一切,隨之她的命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

也許真的累了,老道抱着洛陽鏟耷拉着腦袋睡得一個勁的搖晃,潔白的鬍鬚和頭髮在微風中輕輕的搖曳,高亢的呼嚕聲把周邊的鳥都震動的展翅飛走。

翁如雪手裏拿着兩根長長的棕樹葉在五指間飛快的飛舞著,不一會兒一隻可愛的蟈蟈出現在手裏,她把蟈蟈遞到張藝的面前溫和的說道:「給,送給你,如果哪天你永遠都看不見我了,你就拿出它看看,看到它就能想到我了,我永遠永遠都陪着你。」

張藝看着她,鼻子有些發酸,緩緩的伸過手去接過這隻還帶這溫暖氣息和香味的蟈蟈,不知道翁如雪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是她說的這句話的確是真的,待到明天一切事情了了以後,張藝和老道就會永遠的離開這個朝代,回到千年之後那個社會,這一別,跨越千年,永遠都不會有再見的到的機會。

張藝渾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發覺除了下身一條褲子,上身一件用棕樹葉編織的略顯粗糙的上衣別無他物,他想了片刻后說道:「我送你兩句詞是吧!」

翁如雪一聽這個顯得有些粗獷的漢子說要送她一首詞非常激動,要知道在這個朝代一個男子為一個女的寫一首詩詞,這絕對不一般,其中詩中之意更是不為向外人道也。

張藝自然不會作詩詞,但是處在這個朝代他也知道詩詞肯定是這個時代最好的禮物,所以張藝決定吟誦一首,不過這首詩詞絕對不能是唐宋時期的,以免讓翁如雪聽后對其剽竊別人詩句大失所望。

張藝站起身望着天空的月亮沉思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一個最近電視上非常流行的詩句: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當時張藝也看了這個電視劇,覺得這個題目很好聽,一搜,發現竟然是李清照的《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於是他輕咳兩聲,緩緩吟來。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試問捲簾人,卻道海棠依舊。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翁如雪聽后眼睛一亮,口中不停的重複著:「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這首詞好有意境,讓我似乎看到了雨後清晨一地落花的樣子,不過細細想來,又似乎又一份失落,這種心情何其像一個女子所做,可是為何又出自公子之口呢。」

張藝聽完不禁渾身冒汗,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有如此功底,竟然可以從這首詞中判斷出出自一個女子之手,這的確讓張藝有些措手不及,連謊話都沒有想好。

不過還好的是翁如雪並沒有追問下去,她只是反覆的吟誦著這首詞,然後靠在張藝的肩膀上微笑着慢慢的睡去。

不過張藝睡不着,雖然在這個幻象遮掩的空間里那些蟾蜍一時半會是闖不進來的,他們沒有安全問題,但是其他的問題不停的在他腦海中起起落落,不停的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經。

張藝低下頭看了一下翁如雪睡得香甜的樣子,又抬頭看了一下天空,就在這時,一顆流星從天空快速劃過,然後消失在天際線。

「明天快要來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希望你過得安好,一切都即將結束。」

清晨,翁如雪被一聲地動山搖的爆炸聲嚇得跳了起來,她睜開眼睛一看,一股燒焦的味道直衝入鼻腔,她用手捂住嘴巴咳嗽了幾下,突然渾身一顫。

張藝和老道已經不知所蹤,而自己竟然躺在一個山洞裏,向洞口望去,發現洞口外面竟然有一條很深的溝渠,溝渠里是圍繞着山洞的水,從溝渠的新鮮程度來看,應該是剛挖不久的,裏面的水是池塘里引來的水。

空氣中有一股灼熱的味道蔓延著,四周還時不時的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響,空中到處飄浮這黑色的灰塵,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

翁如雪伸頭向洞外一看,發現漫山遍野全部都是火紅一片,瘋狂的火苗席捲著每一棵樹木,每一片落葉,通紅的火舌就像一條貪婪的巨龍,所過之處,變成一片廢墟,變成黑壓壓的一片。

翁如雪想喊張藝,但是剛張開嘴就被一股巨大的灰塵嗆的呼吸不暢,她立即往後面退了一步卻發現洞穴的牆壁上寫着幾個字:你好好的活着,就是我最大的期望,不要因為我的消失而難過,相信我,以後日子會好起來的。

翁如雪徹底崩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矜持號啕大哭起來。

時間往前推,在兩個時辰之前,天還沒有亮,張藝叫醒了老道,在翁如雪脖子後面輕輕一擊,她就睡的更沉了。

「按照計劃,我們把翁如雪放到那個洞穴.里,周圍開一條防火槽,把水引到防火槽里,這樣回頭起大火的時候也許她能躲過一劫。」

老道扛着翁如雪放進洞穴,再在周圍挖了一個很深的水槽,把池塘裏面的水引了過來,當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開始發亮,老道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對張藝說道:「小張啊,你說這事情靠譜嗎,雖然今天我在那裏的確看到了一些類似石油的液體,但是不代表那裏就有大量石油啊,萬一到時候計劃失敗我們都得被那些癩蛤蟆撕扯死。」

張藝看了看天色說道:「沒有更好的方法了,要麼打死那些癩蛤蟆,要麼我們死,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夾着尾巴此刻逃跑的,再說了,如果我們就這樣逃回去,要是因為這裏的事情導致地球被這些癩蛤蟆佔領了呢?」

老道蹙眉,他拍了拍手上的土嘆了口氣對張藝說道:「那那個鄭紅怎麼辦,現在她已經變成了蛾婆子,我們如果找不到她,她的魂魄豈不是不能歸位,會死在這裏。」

張藝看了看翁如雪,他指著翁如雪說道:「事情的起因就是翁如雪,她就像這個案情中的一把鎖,這把鎖鎖住了所有的繩扣,讓他們相互聯繫在一起,現在我已經打開了這把鎖,那麼所有的問題就迎刃而解,因此我思考了很久,覺得蛾婆子未必是鄭紅,有可能只是她宋朝的某一世而已,所以我門可以暫時不去管她,先在做完手頭的事情要緊。」

老道點了點頭,他再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色說:「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張藝回頭看了眼翁如雪,手中緊緊的握著那淡綠色的蟈蟈頭頭也不回的朝山中走去。

當再次靠近大山的時候,張藝和老道都趴在草叢裏觀察山中的動靜,樹林里很安靜,那些蟾蜍也許還在沉睡中。

老道指了指樹林右前方一棵大樹輕聲說道:「就在那裏,我記得非常清楚,你看旁邊都有很多樹木倒塌,我當時就是撞在那棵大樹上停下來的,後來洛陽鏟插在地上一下子湧出了很多黑色石油,就是不知道下面是不是一個油田。」

張藝沒有做聲,他只閉眼是聞了聞,空氣中除了那些蟾蜍的腥味以外還有一股刺鼻的汽油味,這味道張藝還是非常熟悉的,他悄悄的從懷裏掏出骨刀在地上用力的捅了一下然後拔出來。

骨刀上除了一些塵土之外沒有任何油漬,老道有些失望的說道:「看,這個地方可能並不是一個油田,你看,離那裏就百米遠,可是這裏已經沒有了石油。」

張藝沒有搭理老道只是把骨刀湊到鼻子前面輕輕一嗅,隨即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他把骨刀湊到老道的鼻前,老道立即問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有些興奮,差點喊出了聲,幸虧張藝及時捂住了老道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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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靈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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