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只許皇帝放火,不許軍奴點燈

第六百九十六章只許皇帝放火,不許軍奴點燈

元藍親昵地靠在慕容芷凝肩上:「藍兒不許你說這種話,娘娘你並沒有做錯任何事。你和皇上的愛情,經歷了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痛苦,你倆才是上天安排好的神仙眷侶!而哥哥和夫君,只是你生命中偶遇的過客。這些都是命運的安排,藍兒又豈會因此怪罪娘娘?」

慕容芷凝寵愛地用臉頰摩挲元藍的頭髮:「不……你的哥哥和夫君,並不是本宮生命中無關緊要的過客,他倆在本宮心目中,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他們是本宮的兄長、是親人!」

元藍傷感到:「嗯,藍兒知道娘娘重情義!娘娘,藍兒想哥哥和父親了。藍兒婚前,曾託人給哥哥帶去了一封信,都近一年了,可他一直沒有回復。」

慕容芷凝的手掌輕撫元藍的後背:「藍兒不傷心!吉斯汗距商夏路途遙遠,途中匪患重重,或許是你的信函,元先生並未收到,又或許是他的回信,還沒有來得及交到你手裏。這樣吧,本宮會讓專人去傳達你和孟姐姐的喜訊。藍兒,等你順利生下小皇子,等孩子稍大些,本宮帶着你和孩子,我倆一起回商夏去看望元先生!」

元藍的頭點得像雞啄米:「好……藍兒能有幸和娘娘做姐妹、能嫁得賀蘭將軍這樣的好夫君,真是不枉此生。」

不一會兒,叱雲思遠領着採桑前來敬酒,叱雲思遠滿面春風道:「皇上、娘娘,末將帶採桑先敬您倆一杯!皇上請手下留情,待會兒前院的十幾桌客人,末將還得一一敬酒。今天,末將怕是要醉得不省人事咯!」

炎躍軒豁達地一笑:「小武子,朕今天不會為難你的,來,朕和凝兒幹了,你喝一小口就算完事。今天朕不但不會為難你,也不會讓別人為難你,你那點一喝就倒的酒量,就免了吧,走走過場就行了。你還得留得精力,和採桑洞房呢!你倆也相愛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朕的原因,你倆早該終成眷屬了……來,朕先幹了!」他豪爽地舉杯一飲而盡,優雅地亮了亮杯底。

叱雲思遠端起酒杯一仰頭灌下:「末將和別人喝酒可以藏着心思,唯獨和軒哥你,得敞開了心扉!」

叱雲思遠抬起另一杯酒,朝賀蘭銘燁躬身行了一禮:「這杯酒在下是敬賀蘭皇子的。您是最值得在下尊敬的鄰國大將軍,在下以後就是南疆的主將了,我倆免不得要常常打交道的,在下先干為敬!」

賀蘭銘燁起身從容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叱雲家世代駐守南疆,叱雲家的男兒個個威震四方,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在下願意和叱雲將軍一起,共守一方的和平、共同促進兩邦的繁榮!」

石勇帶着楊鎖兒也來敬酒,炎躍軒興高采烈道:「石勇,朕想起當年在涼城遇到你時的情景。你那時匪氣十足,卻十分講道義。一晃幾年過去,沒想到你也成家立業了。罷了,今日都少喝點,晚些還要陪新娘子洞房呢!」

石勇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皇上,末將的一切,都是皇上賞賜的,末將今生最大的幸運,就是當初在涼城遇到了皇上。皇上的知遇之恩,末將只有肝腦塗地才能回報!」

炎躍軒溫和地一抬手:「起來起來!如今太平盛世,朕也不需要你肝腦塗地為報。你把上京的八萬禁衛軍給朕調教好,就算是為朕、為華炎盡了忠!鎖兒,你嫁給石將軍,可否稱心如意啊?」

楊鎖兒羞得滿臉通紅:「回皇上,鎖兒心滿意足!石大哥就是鎖兒夢寐以求的夫君!」

炎躍軒欣慰地點着頭:「石勇,去吧,帶鎖兒去前院敬完酒,再回來陪朕喝上三杯。」

石勇帶着楊鎖兒剛離開,沈洪博和孟夏也進了暖棚里敬酒。

炎躍軒拉着慕容芷凝的手:「凝兒,這幾個傢伙這是想對朕實行車輪戰嗎?沈洪博,朕今日且放你們一馬,你三人今晚有重要的事在完成。明天朕再接着擺上筵席,你三人輪番上,朕要統統把你們喝到酒桌子底下去。否則,朕在娘娘面前怎麼抖威風?」

沈洪博拱手道:「皇上未免太欺負人了,皇上千杯不醉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別說我們三人,再多幾人也不是皇上的對手。我們是無能為力了,能大敗皇上的,唯有娘娘一人!」

炎躍軒側目看着慕容芷凝,豪爽地笑道:「不錯,娘娘只需一個眼神,朕就醉了!凝兒,在你面前,朕無條件地給你俯首稱臣!」

慕容芷凝婉轉地攬著炎躍軒的胳膊,頭靠在他肩上:「凝兒不需要卑微的臣子,凝兒想要一個舉案齊眉的夫君!」

炎躍軒側身吻了吻慕容芷凝的發頂,伸手招來兩個軍奴:「你倆就跪在娘娘旁邊,好生伺候着她,娘娘有事就叫你們,沒事你倆就好好跪着。」

慕容芷凝的目光從戲台上的歌姬身上收回,她側目看着炎躍軒:「本宮有小碧和梧兒伺候即可,讓她們下去吧!皇上,你向來對奴才們寬厚,今天是怎麼了?」

炎躍軒的臉上掛着諂媚的笑容:「嗯……朕對善良的奴才自然是寬容的,可朕還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所有欺負過你的人,朕都要向她們討回來。」

慕容芷凝的目光,落在跪伏地地上的兩個軍奴身上:「你倆抬起頭來。本宮除了羅思瑤,並沒有其他的仇家。」

兩個軍奴抬起頭,她倆低眉順眼的,不敢和慕容芷凝對視。

炎躍軒握住慕容芷凝的手,他的語氣分外溫柔:「凝兒,可怕的並不是仇家找上門,而是和你無怨無仇,卻刀戈相向的人。如果一個人和你毫無恩怨瓜葛,卻要對你痛下狠手,這種人的內心,才是極其可怕的。對於天生就不善良的人,朕實在沒有理由要寬容她們。」

慕容芷凝仔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兩個軍奴,其中一個是曾經伺候過羅思瑤的丫鬟顯碧;另一個女人篷頭垢面的,臉上塗滿了鍋煙,根本無從辨認。

慕容芷凝看着顯碧,氣定神閑道:「顯碧,別來無恙啊?軒,顯碧身旁的那個軍奴,凝兒一時沒認出她來。凝兒竟想不出來,還有誰和凝兒有過過節?」

炎躍軒極魅惑地勾唇一笑,拿起一塊擦過手的濕巾帕,扔到那個滿臉污垢的軍奴面前:「朕的凝兒就是善良,可別人未必就會拿善良回報你。賤婢,你把你的臉擦乾淨,讓娘娘好好看看。凝兒,這個女人真有意思,她怕你認出她來,故意把臉給塗黑了。」

慕容芷凝嫣然一笑:「不用擦了,本宮認出來了。這不是花無影花小姐嗎?軒,凝兒已經把她忘了,你卻還記着仇?」

炎躍軒撫著慕容芷凝的手背:「朕當初折磨你,是萬分的無奈,朕心裏已經痛得在滴血了,可這兩個賤婢,還要往朕的心口上戳一刀。凝兒,你且讓她擦掉臉上的鍋煙,看看她臉上究竟有什麼驚喜?」

花無影極不情願地拿巾帕擦著臉頰,她的左臉上,赫然黥著一個「賤」字。

元藍拍着手掌:「皇上,這個女人當初怎麼招惹娘娘了?真是現時報。」

慕容芷凝嬌嗔地輕捶炎躍軒:「她不過就是和本宮爭了些風、吃了些醋,怎麼就落到如此下場了?炎躍軒,好歹花小姐也有些姿色,還能歌善舞的,如果沒有臉上那個字,她勉強也能嫁個有身份的軍爺,你這不是把人家給毀了嗎?」

炎躍軒的眼裏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意:「她當初可以罵朕賤,但她絕不能罵朕的凝兒賤!她當初罵朕的凝兒賤到了骨子裏,朕想想就氣不過。朕索性在她臉上刺個「賤」字,好讓她時時反省自己的錯誤!」

花無影跪伏在地上:「皇後娘娘,奴婢當初瞎了狗眼,竟對娘娘口出惡言,奴婢在這裏向您賠個不是!奴婢當初,實際上就是嫉妒娘娘的美貌,請娘娘饒了奴婢一條狗命,奴婢願意為娘娘當牛做馬!」

炎躍軒摟着慕容芷凝的肩膀:「賤婢,好好跪着,你連給娘娘當牛做馬的資格都沒有!凝兒,朕一想到你受過的羞辱,朕心口就疼得呼吸都不順暢了。」

慕容芷凝嬌俏地撅著嘴:「你這是只許皇帝放火,不許軍奴點燈啊!」

炎躍軒滿臉的寵愛之情:「朕的華炎,只許凝兒一人放火!」

賀蘭銘燁搖頭一笑:「在下真是開了眼界!若不是親眼所見,在下又豈會相信陛下有如此溫柔的一面?陛下在在下心裏,一直是個鐵骨錚錚的硬漢子,沒想到,鐵漢也會有如此的柔情!」

慕容芷凝側臉用溫柔的目光看着炎躍軒:「讓賀蘭將軍見笑了!他這哪裏是柔情?這分明就是矯情!」

炎躍軒放肆地哈哈大笑:「賀蘭將軍,朕在你面前,真是顏面盡失啊!朕的凝兒,在人前是從不給朕留半點情面的!」

賀蘭銘燁握住元藍的手:「在下真是羨慕陛下和娘娘神仙般的愛情!在下和藍兒雖然沒有您倆這樣刻骨銘心的相愛,但在下一定會一輩子對藍兒不離不棄的!」

慕容芷凝欣慰地點着頭:「藍兒,你真有眼光,終於覓得了最好的歸宿,賀蘭將軍值得你託付終生!等你為他生下小皇子,要記得讓人快馬去上京,給本宮傳個喜訊!」

元藍嬌憨地點頭傻笑:「嗯,一定。藍兒一定會第一時間想到娘娘和哥哥……」

賀蘭銘燁拍著元藍的手背:「藍兒,你想哥哥了?等你生完孩子,我會帶你回商夏去見他的!我娶了元家這麼好的女兒,理當親自上門去拜謝岳丈大人和大舅哥的!」

慕容芷凝和炎躍軒對視了一眼,慕容芷凝的眼裏閃過一絲歉疚,她既想把元棟的死訊告知元藍,又怕影響她的情緒,慕容芷凝感到左右為難。

炎躍軒用寵愛的目光回應慕容芷凝:「凝兒,等賀蘭將軍陪藍兒回商夏時,朕也想和賀蘭將軍結伴而行,朕也想陪你回娘家!」

慕容芷凝心裏想着元棟的事,只匆匆敷衍道:「好……」

深夜裏,鄭常星扶著醉醺醺的炎躍軒上了引鳳閣的二樓,把他扶進了慕容芷凝當初住的閨房裏。

慕容芷凝心疼地拿絲帕擦著炎躍軒的額頭上的汗珠,輕聲嗔怪道:「好你個炎躍軒,說什麼千杯不醉?即便千杯不醉,也不能喝這麼多。別人洞房花燭的,你喝這麼多是圖什麼?唉……你這傢伙,真不讓本宮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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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歸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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