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5.病毒
黑之守護說得頗為自信，仿若真的有那樣的方法。
可是陳康包括胡風在內，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說法。若真的有這樣的方法，覆地艇便不會採取退避的方式了。
在明面和暗地裏，覆地艇所掌握的資源都與神栽舟相差無幾。當然，這一些都是龍神使徒刻意營造出來的「公平」。既定的龍族大世界裏，身為管理者的他是無敵的。哪怕與BUG無異的NPC龍王，對於他而言也是可以改寫的程序。
「你是在說笑對吧。」陳康平淡地說着。
對於陳康的表示，黑之守護頷首，「你不相信，這很正常。」
任何人也不可能憑藉着一個單純的言語便相信這種。這種感覺就像是遊戲中，你要邀請著別人去打遊戲，存在可能。可是要拉着別人去罵遊戲管理者，這樣作死的行徑，除非是要棄游的狀況下，否則是不可能做出的。龍族大世界，已然是生活另一個世界，這樣的行徑已經上升到了作死的層次。
「但聆聽我的玩笑話，想必也不會花費什麼時間。」
「你在這，就已經夠浪費時間了。」
胡風歪了歪嘴，比起古板喜歡研究的陳康，有着商業氣息，接地氣的他表達想法時更加直白。
頓了頓，又自顧自地接過去話。
「不過，你倒是說說看你的玩笑話。」
還真是一個十足的商人，兩人不禁瞅了眼胡風又自覺地收回眼神。
「遊戲是存在BUG的。」黑之守護提及。
龍族大世界裏不可避免的也存在這個問題。
生活中都存在着許多不解之處，更別說是人為製造而出的遊戲。
之前大多公開的BUG便是「現實世界」里出現龍軀的問題，也有少部分未公開的漏洞，例如不可摧毀的建築，在遇到摧毀建築效果的道具時會發生的反應。摧毀的建築，會在一段時間后自我修復，算是一種漏洞的修復行為。
「這與你說的玩笑話，有什麼聯繫？」胡風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態。
很真實，也很符合當出現符合利益的狀況，商人做出的反應。
比起胡風的反應，陳康則淡然得都，他篤定道：「你想利用漏洞，去攻擊龍神使徒？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怕是忘了龍族大世界會自我修復的事情。他一個念頭，便足以修復漏洞了。」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這確實是事實。
至少陳康便親眼見過。
遊戲管理者，在龍族大世界裏便是擁有着這樣的權力。
龍神使徒，也就是他的父親前身是騰龍集團的掌權者。
他擁有着這個遊戲的最高執行權，甚至於可以抹去一個人的數據。
在遊戲世界裏，抹除一個人的數據會發生，大概率就是與死亡無異了。
雖說龍神使徒從未行使過這樣的權力，可這不意味着他並不可怕。事實上，作為神栽舟最高首領的他，卻從未真正意義上地參與過神栽舟的決策，可無論何種決策都會經由他過手，這便是他能力帶來的威懾。
「遊戲管理者，確實在遊戲運行的時候是無敵的，可要是遊戲結束的剎那呢？」黑之守護壓低了聲音。
「你說..自爆？」
胡風滿臉愕然，他滿懷期待的結果，就這？
都遊戲結束了，豈不是說龍神使徒的計劃成功了，那還狙擊什麼。
他用看待傻子眼神的看向黑之守護。
「遊戲卸載也是需要時間的。」黑之守護說。
「以龍族大世界的體量，確實需要至少幾天的時間。」陳康同意他的說法，「但是，他計劃成功的時候，你覺得兩者有可比較性嗎？」
以龍族大世界為契機，讓人類轉換成龍族。這個轉換是以龍族大世界內的數據為基準，換而言之龍神使徒在成為真正的龍后依舊會是那樣強橫的龍。
「針對遊戲，終究是有可行方法的。」黑之守護搖搖頭道。
唯一稱得上遊戲的時間，便是龍神使徒執行計劃的時間。
「你打算什麼做？」陳康認真問道。
「聽起來像是有那麼點味道了，但你不覺得賣弄關子很容易失去朋友嗎？」
胡風自然而然地跟了句。
前一刻還是滿是嫌棄，可這一刻卻已經上升到朋友了。
恬不知恥的模樣，讓黑之守護無言。
「在龍族大世界卸載的那幾天裏，他將失去管理者的權力，但這個世界依舊是龍族大世界。」
「我安排了病毒。」
病毒？
一個嶄新卻又不陌生的概念。
曾經計算機網絡時代里，肆虐著這個辭彙，也有黑心的廠商通過散播病毒，而後發行殺毒軟件來盈利。
病毒可以運用到遊戲里嗎，答案是肯定的，有些外置輔助軟件俗稱外掛便是如此。
「用外掛來戰勝管理者？至少比起硬碰硬靠譜些。」胡風癟癟嘴，但這樣的態度無疑又述說着他態度的轉變。
病毒已經是舊時代的埋汰物，發展到宇宙時代的人們，有着充足的手段進行應對。
「我也覺得..覆地艇計劃會更靠譜一些。」陳康說。
「你真的那麼覺得」黑之守護反問了句，「你們所提出的只是單純的理論，這就跟永動機的概念是一樣的，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實際上總會有那麼點無法彌補的挫折。假設真的構築完成，那麼當龍族大世界毀滅之時，身處在遊戲里虛擬寶石再構築而出的虛擬世界之中的你們，到底算不算死亡？」
黑之守護提出了一個概念。
拗口的話，卻繞不開時間的維度觀。
停留的虛擬寶石空間時間裏，他們不需要花費時間便能「生存」。
可另一個維度運行的時間裏，虛擬的寶石世界卻是被消除的。
兩者的碰撞，真的會以一個無排序的交替略過嗎？
誰也無法肯定。
沉默了良久，陳康再次開口：「病毒，是什麼？」
「我結合了漏洞。」
黑之守護只是透露了些許的信息，隨後緘口不言。
胡風與陳康也以各自的角度來進行分析。
「聽起來，好像是有那麼一些些的可能。」胡風表示，顯然他又被勸服了。
覆地艇的計劃，確實不太靠譜，有的只是研究者的「一廂情願」。
相反，神栽舟的計劃卻已經開始實施了。
「你需要什麼？」陳康問道。
他不認為，黑之守護找尋而來的理由，只是通知。
這沒有必要，因為他們能夠提供的幫助有限。
「約爾留給你們的寶石，還有覆地艇整體的幫助。」黑之守護開出了條件。
「為什麼不找約爾直接索取？」
「我本來是這麼打算的，可離開龍域的約爾卻沒有歸來。」
「沒有歸來？」胡風詫異。
誰能搞定約爾那頭難纏的龍？
「龍神使徒？」他試探性地問道。
「應該不是。」黑之守護說。
「他是一個自負的人。」陳康用了這句話評價自己的父親。
龍神使徒，在黑之守護背叛的時候，可以直接抹除他亦或是囚禁他，他卻沒有這麼做。
甚至於放任他，在龍族大世界裏進行着「搗亂」，一切便是為了他口中的公平。
覆地艇與神栽舟是如此，而惡行者組織亦是如此。這樣自負的龍，是不可能專門針對約爾的。
不過，黑之守護沒有撒謊的理由。
陳康也用行動來證明，他往約爾的聊天裏發了句，「有財寶，聊聊。」
沉寂的聊天框，無疑證實了約爾出現意外的狀況。
沉默了會，陳康同意道：「或許，我們可以談談。」
約爾，本來也是他們退路的依據。
哪怕世界真的接洽，在那麼廣闊的世界裏，也能尋得棲息的空間。
龍神使徒從約爾那裏購買傳承，而他又大方地分享給了覆地艇與神栽舟，顯然與約爾交好的他們是能夠順利地完成轉變的。繼續研究，只是一股倔強罷了。
可約爾這裏出了問題的情況下，必須考慮諸多的可能，例如龍神使徒想法的轉變，提供傳承訊息的虛假。
況且，陳康也想繼續維持倔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