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6.芭芭拉的學生

「吾乃，第二魔神，波圖加爾。」

「可愛的學弟，是否願意接受我的邀約？」

簡單的兩句訊息，透過魔法直接傳遞到了約爾這裏。

聯繫到芭芭拉失蹤的學生，約爾很自然地便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第二魔神波圖加爾的另一重身份，那便是芭芭拉的學生。

面對對方的邀約，約爾顯然沒有拒絕，也因為如此，才會急匆匆地結束了對阿瓦朗和西德尼的「教育」。

順着對方指引的方向，其途中的惡魔並未阻攔約爾，反而呈現放行的姿態。

很快，約爾便抵達了一處城堡。

這是以人類規格去塑造出來的城堡。

在城門口，站着一個漆黑的騎士，帶給約爾的感覺頗像是看到了麥基。

但兩者全又全然不同，麥基身上的漆黑與其說是自己滋生的，倒不如說是約爾所賦予的。然而眼前的漆黑騎士，卻是完全負面情緒所滋生出的產物，他的身上環繞着不詳與復仇的念頭。

「你就是我的..學弟？果然芭芭拉的導師，眼光犀利得很。」

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多餘的訊息。

「約爾.斯達拉.伊古庫諾，你可以叫我約爾閣下。」

「約爾..閣下？龍的習慣還真是..」

波圖加爾輕笑了下。

「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約爾直截了當地問道。

「真是不可愛。」波圖加爾依舊帶着笑意，可笑意中卻帶着冰冷的味道。

「精神中度患者，還是說..與索拉歌患相同的病症。」

約爾做出判斷。

話語聲，讓波圖加爾做出歡迎的手勢僵硬了下來。

不過他臉色的笑意，卻沒有消退，反而更深了。

這是發自內心的笑意，只因為波圖加爾的下一句話。

「你的性格，在芭芭拉導師那裏，肯定遭受了很多磨難吧。」

聽得出，對方的仇怨情緒直指芭芭拉。

「馬馬虎虎吧，對方是一個不稱職的導師。」

有了方向，約爾也順應着對方的話語似有所指地說着。

他的情緒做不得假，一想到兩人八二分成的收益，要分出兩成的利益給芭芭拉，約爾的龍臉便垮了下來。

這能是作假的情緒嗎？他是真的一丟丟財寶都不想分給芭芭拉。可為了「工具人」的正常，並可持續地創造財富，約爾只能忍痛將其作為啟動資金來使用。

當約爾這麼說以後，波圖加爾對其的態度也更加好了。

「你知道嗎？我是怎麼誤入這裏並成為惡魔的事情。」

「不知道那麼你是怎麼來到這裏並成為惡魔的」約爾搖了搖頭。

芭芭拉曾經就此解釋過，但那時她的解釋是「可愛學生誤入歧途，迷路到了二十二階層。」

這樣的解釋空曠而且不可信。

約爾也很好奇，波圖加爾會給出怎樣的答案。

「那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波圖加爾一臉唏噓地說着。

「當時的我還是一名普通的人類。」

「芭芭拉導師看上了我並讓我當了他的學生。」

「起初，我享受到了身份帶來的便利，各個階層的家族都想要拉攏我，哪怕是第二階層也不例外。」

「但很快我便明白..收穫是必須有付出的我成為了芭芭拉導師的玩具。」

「玩具？像是巨龍對待眷屬那樣？」約爾插話問道。

波圖加爾並沒有在意約爾的打斷，而是接着說道：「我的血脈特性是不死，無論是怎樣的死亡，到最後都會恢復如初。」

約爾點頭表示明白，這樣的特性在傳承里也有收錄。

只有能打破規則的存在才能真正的終結這樣的不死特性。

也就是說，只有招惹上了龍王這個層次的強者眼前的波圖加爾才會有死亡的可能。

「芭芭拉導師用我的身體進行了實驗，我躺在實驗台上不斷地死去..」

波圖加爾陳述著過往神情瘋狂中帶着恐懼。

周遭的環顧的漆黑氣息，也隨之暴漲。

可以想像那並不是一段值得追憶的美好過去甚至可以說是一段悲慘的過去。

約爾倒是理解這一件事的發生。

芭芭拉被稱為麻煩製造者可不是空穴來風的。

許多憑依的依據告訴著安蘭世界的每一個人這是一個披着小女孩外皮的惡魔。

她的行事風格，也完全依照興趣。

起初收約爾為弟子，完全是因為對安蘭世界裏「至高無上的銀龍」感興趣。要不是約爾的實力超過了她，指不定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後來，芭芭拉導師對二十二階層的惡魔世界，產生了興趣，也就是如此..我被他丟進了惡魔的世界裏。而她則遭遇到了第一魔神，逃走了。」

「不死性，成為了加到我身上的刑具，我淪為了一個可以為惡魔創造血食的工具。」

「一直持續到了我墮落為止..我利用不死性的天賦，不斷地挑戰惡魔，吞噬他們。花費了幾百年的時間，慢慢地便成為了第二惡魔。」

波圖加爾說出了自己離奇又可悲的經歷。

約爾也明白了對方身上環顧的漆黑氣息為何而來。

人類的墮落一面便是惡魔。

這也是惡魔一族，忽悠契約對象的時候，時常選擇人類的原因。

甚至有人懷疑說，最早的惡魔一族，便是源自於人類。

當然這一說法並一定正確，畢竟天使一族墮落的話，也會成為惡魔。

「你找我來，就為了說這些？」約爾提出了疑問，「而且，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芭芭拉學生的」

芭芭拉告訴他的？約爾可不認為，這一個對着芭芭拉抱着極大怨恨情緒的第二魔神，在看到芭芭拉后還會和緩地與之交談。

「你的身上有着芭芭拉的印記。」波圖加爾解釋道，隨後才說出了找尋約爾而來的原因，「我找你來，是為了對付第一魔神，馬泰奧。曾經作為血肉的日子裏，我可是受到了他不少照顧。」

這是赤裸裸的暴******圖加爾並沒有掩藏的意思。

「第一魔神..聽起來便不好對付。」

銀龍的感知能力極強。

或許他們原先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探尋財寶。

可詭譎地是，發展的方向卻是感知魔力氣息，能夠分辨出那個位面生物的強弱，而非對財寶的感知。

約爾在來到二十二階層的時候，便感知到了這些氣息。

其中有一個氣息尤為強大，那應該便是波圖加爾口中的第一魔神，馬泰奧。

若是用什麼來比較的話，那應該說這道氣息幾乎快與老龍相比。雖然仍存在着差距，但差距並不是十分巨大。

也難怪芭芭拉遇着之後會逃離，並且之後都沒有來過二十二階層了。

「是不好對付，我已經嘗試着挑戰他一百年了，而結果都是失敗。」波圖加爾說。

「你的毅力還真是不錯。」約爾不禁稱讚，但話鋒一改，他的嘴中不禁說道：「所以你拉上我，是想讓我跟着你一起失敗？」

「不，我打算利誘你。」

「利..誘？」

約爾大腦袋帶着疑問。

在他看來，波圖加爾可能連他的興趣是什麼都還不清楚，又談何利誘。

「我見過與你相似的銀龍來到這裏，而他們是來找第一魔神馬泰奧索要..財寶的。」

「有這好事！」約爾龍臉愕然，湊了過去小聲說道：「那我過去找馬泰奧的話，冒充那群銀龍，他會不會給我財寶。」

「興許會，但我想..與其思考着魔神給予的小恩小惠，倒不如完全搶奪過來，那樣的話，那些財寶都將會是你的。」波圖加爾用言語勸說着約爾，說是勸說，但更像是利誘。在成為惡魔之後，他便習慣了用惡魔這一套來說話。

「不錯的主意，可為什麼會是我？」約爾問道。

若是說，他見過銀龍來找馬泰奧索要財寶的話。

那麼，應該來說波圖加爾是有辦法接觸到那些銀龍的。

為什麼非得挑選自己？

約爾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唯一的特殊興許就算是與之相同的芭芭拉學生的身份上。

但這個身份，在約爾來到這裏之前，對方是不知曉的。

「我曾經打算接觸那些銀龍，可當我靠近的時候看到了與銀龍接觸的龍后，我放棄了。」

「那是暗黑紅龍，被賦予邪惡代號的龍族。」

「也是惡魔一族的庇護者，又或者說是第一魔神馬泰奧的庇護者。」

「當我意識到那一點的時候便放棄了尋求幫助的希望。」

波圖加爾解釋了原因。

「可看到我，你為什麼就有希望了？我除了是芭芭拉的學生以外，難不成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約爾問道。

「你是芭芭拉的學生，所以不可能與暗黑龍族扯上關係。」波圖加爾自通道。

「芭芭拉難不成還得罪了暗黑紅龍一族不成？」約爾好奇。

銀龍一族與暗黑龍族存在聯繫，這一點約爾明白。

學術課的存在，便是兩者聯繫的證明。

只是，為什麼暗黑紅龍一族會與銀龍在這裏達成財寶類型的交易，這就令人費解了。

總覺得裏邊存在着什麼隱秘。

「星空巨獸一族，這是芭芭拉種族的名字。」波圖加爾說，「這是我這些年研究芭芭拉留下東西，所探索到的答案。」

這麼一說，約爾便明白了。

傳承里，也記錄着相關的訊息。

星空巨獸一族是守護一族。

暗黑紅龍一族則是喜好破壞和血腥佔據的一族。

兩者是徹徹底底的敵對者。

可是，芭芭拉的行徑與守護似乎並不掛鈎。

「芭芭拉的行為..看起來不像是星空巨獸一族。」

「你忘了安蘭世界嗎？」波圖加爾提及。

安蘭世界，聚集著眾多的血脈。

裏邊最不缺乏的便是血脈之間的雜交者。

芭芭拉固然擁有着星空巨獸一族的血脈，亦擁有着其他種族的血脈。

這也讓守護的性格發生了偏差。

約爾頷首點了點頭，「能夠影響星空巨獸一族的血脈，應該是更為強悍的血脈才對。」

波圖加爾沒有反駁，只是繼續說道：「不管情況如何，只要擁有着星空巨獸一族的血脈，與之扯上關係，暗黑紅龍一族便不會放過。你與芭芭拉扯上關係，那必然不會與對方扯上關係。而且，我能感受到隱藏在你龍軀之下的力量，你的強大..你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讓我選擇的最重要原因，便是因為你所率領龍群的不死性，..是魔法嗎？」

約爾沒有否認，他只是直白地表示道：「誇獎我，並不能讓你需要付出的財寶減少。」

波圖加爾笑了笑，約爾這句話無疑表露出了同意合作的意思。

「我想，可以談談合作的事宜了。我需要你消費對方的有生力量。」

「普通的雜兵惡魔？」

「普通魔神在這裏都選擇依附稱號魔神，雖然這些年我已經打服了大多數惡魔，但依舊有不少惡魔打算把我淪為可以食用的血肉。如果我單獨出現在某個區域的話，應該能吸引來..」

「數字稱號的魔神。」約爾接過話去。

「數字..稱號的魔神這還真是別緻的稱呼，確實如此。」

「那麼我有新的主意了，我們首先建造一個玩家根據地，其次你當誘餌，把那些魔神們誘引出來舉辦活動。」

「舉辦活動？」波圖加爾沒聽明白約爾的話，唯一能明白的話便是讓他充當誘餌。

「給我的魔法龍，建造一個可以生活棲息的地方，這應該明白了吧。」約爾強調道。

「魔法..龍，也需要生活棲息的嗎？」波圖加爾納悶，這聽起來簡直匪夷所思，更像是忽悠。

「如果我說，他們是龍神的眷屬，你信嗎？」

約爾則說出了另一個更離譜的實話。

以至於波圖加爾翻了翻眼眸。

比起這樣的答案，他寧願相信前邊那一個答案。

不過約爾提出得條件，對於他而言並不算什麼。

建立一個提供巨龍居住的住所而已。

「我答應這個條件。」

「那麼倒我提出條件了。」約爾說，「有關於財寶的問題，我們得討論討論。」

眾所周知，惡魔並不喜歡財寶。

否則他們也不會用財寶誘惑人類墮落。

但財寶作為工具，他們卻沒有少收集。

「我能獲取到的財寶，全部歸屬於你，但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報復..芭芭拉！」

波圖加爾幾乎咬着牙，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