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公爵阿瓦朗
阿布維爾的死訊,在博尼法橋王國傳開了。
對於阿布維爾,博尼法橋的反叛者可以說是恨得牙痒痒。
可以說,這一次的反叛皆因阿布維爾一人而失敗,在聽到阿布維爾死去消息的時候,各地倖存的叛逆者甚至有舉杯慶祝的衝動。要知道,在利布爾納的殘暴統治之下,人民連飽腹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更別說舉杯慶祝了。
欣喜歸欣喜,可這樣強大的存在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卻也依舊是個費解的謎題。
懷揣著災厄之書的利布爾納對此並不驚訝,隱隱還有歡喜的緒。
利布爾納不僅沒有掩飾,反而大大咧咧地展示了自己活得災厄之書的事。
「知道沒,阿布維爾就是我殺死的。」
「誰不盡心儘力地服侍我,我就把他的名字寫在這本書上。」
「這是博尼法橋王國的寶物,只要寫下你們的名字,你們就會被殺死。」
用死亡的恐懼,去勒令那些逃走的侍從重新回歸。
很快利布爾納又回歸到了奢侈的生活之中,但他殺死阿布維爾的消息卻傳了出去。
一個普通人,一個即將亡國的君王,殺死神聖帝國第十隊隊長阿布維爾?
這個消息,聽到的人基本都是質疑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阿布維爾確實死了,而他又是死在途中。
神聖帝國的公爵,阿瓦朗眉頭緊蹙。
他同樣收到了這樣一則不靠譜的訊息。
可問題在於,阿布維爾出自他的家族,若是這樣不靠譜的訊息傳到了大帝的耳中,是否會認為是自己的家族在搗鬼。
強如一個公爵家族,卻也明白神聖帝國的狀況。
簡在帝心,若是失去了帝王的信任,那麼他家族只會走向衰弱。
「用一本書,咒殺了阿布維爾?」阿瓦朗將信息讀了出來。
一旁的侍從便出聲道:「何等可笑的笑話,阿布維爾大人他怎麼可能被咒殺了?」
這是一個熟悉的常識,詛咒的魔法要比直接衝擊的魔法作用慢,威力小。
往往是魔力微弱的人,才會選擇的方法。
「可阿布維爾確實死了。」阿瓦朗強調。
他的言語並沒有因為阿布維爾是其家族的人,就有半點遷就。
或許在此之前他很看重阿布維爾,可死人也就意味着失去了價值。
至少現在阿布維爾非但沒能給其帶來助益,反而帶來了麻煩。
「安排人去博尼法橋王國一趟。」阿瓦朗忽然說道。
「是的,大公閣下。」
「不,我要親自去。」
阿瓦朗忽然改口。
這個訊息,也令侍從驚愕。
神聖帝國的公爵,這樣一個份去往一個破落的王國?
簡直就是屈尊,也沒有必要。不過侍從清楚地明白公爵大人阿瓦朗的格,他的決定沒有人能夠勸得動,唯一能夠讓他改變主意的唯有他自己。
十條遠古級血脈的龍種,拖拽著巨車,駕臨博尼法橋王國。
倒塌的建築,還未乾涸的血跡都宣告著這所王都的破落。
王都之中倖存的平民,驚愕地看着天空出現的壯觀景象,但看到神聖帝國的圖紋又不自覺地垂下了頭。
利布爾納並不知道阿瓦朗的到來,依舊在房間內與自己找回的侍女做着不為人知的運動。
巨響,讓利布爾納的軀痙攣。
宮的頂,直接被龍的利爪掀開。
被打擾的利布爾納,發出了憤怒的吼聲。
可回應他的卻是更大吼聲。
龍吼,從上而下將他的聲音徹底掩蓋,他的耳膜彷彿置入了震動的銅鐘。
好半會,利布爾納才回過神來。
「竟然膽敢向偉大的利布爾納國王,做出這種冒犯的舉動,可惡的傢伙報上你的名字!」
「阿瓦朗.波特朗角瓦赫蘭。」
阿瓦朗大大方方地報上了名字,軀站在龍首之上俯瞰著狼狽的利布爾納。
這樣的王,真的是王嘛?他不感嘆。曾經有人跟他說過,貴族之中存在着所謂的蠢貨,並不是意義層次上,而是真實存在的。阿瓦朗並沒有太過相信,他認為那樣的蠢貨,應該連家族內的爭端都無法承受。可眼前利布爾納的存在,卻打破了他的認知。
「無能的王,真是可笑。」
阿瓦朗的低沉笑聲,徹底讓利布爾納炸毛。
利布爾納收起了忐忑,轉而大大咧咧地拿起放在懷裏懷揣的災厄之書,取了邊擺放的筆頭,嘴裏還放着狠話,「你的冒犯舉動,將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
但他的手並沒有動彈,準確的說是被一柄利刃穿透了,將他的手徹徹底底地釘在了板上。
做出這一切舉動的是一個著黑衣蒙面的男子,他向著阿瓦朗恭敬地行禮之後,又隱匿了起來。
龍首慢慢伏下,龍爪托在前方,讓阿瓦朗可以從龍首上走下。
無上的風度,讓利布爾納有種錯覺,彷彿站在他面前的才是王,而他則是以往被其謾罵的庶民蟲子。
「這就是災厄之書嘛。」
阿瓦朗打量著利布爾納另一手懷揣著的書本。
古樸的書本,並沒有一絲裝點的顏色,放在舊書堆里,完全可以進行混淆。
這樣的一本書,能夠咒殺阿布維爾?
「這是我的..你不能拿走他!」
利布爾納的言語多出了忐忑與慌張,可他並沒有放棄災厄之書,這是他現在所能擁有一切的依仗。
若是失去了災厄之書,他就失去了一切。而且這本就是出現在博尼法橋王國的東西,而為博尼法橋的王,他有權擁有它。
不過利布爾納的舉動,迎來的卻是另一道攻擊,那道黑影再次顯現,輕易地斬斷了他的手,並拖住了手。
如殺豬般的鳴叫,就在阿瓦朗的面前傳出。
他討厭這樣的聲音。
於是,他手中的利刃,順勢插入了利布爾納的喉內。
然後從手下的手底接過書打量了起來。
災厄之書的內容十分簡單,而後邊都是空白的紙。
「寫上名字,就能帶去災厄?」
阿瓦朗蹙眉。
從他的貴族認知來講,這樣的事跟天方夜譚相抵。
「你叫什麼名字?」阿瓦朗向著上的侍女問道。
侍女似乎從阿瓦朗的口中,聽出了他的意思,忐忑地將頭埋在地上,請求饒命。
「服侍貴族的你,應該明白,有些東西比死亡還要來得恐懼。」阿瓦朗聲音很低,或許他原本就是如此冰冷。
「維娃。」
「在這本書上寫上你自己的名字。」阿瓦朗將書交給了維娃。
一旁的黑衣侍從則將視線凝視在了維娃的手上。
若是她有半點寫上阿瓦朗大人的意思,他的利刃絕對會在之前動手。
維娃認命般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快,她便被未知的存在殺死了。
看着眼前死法恐怖的維娃,阿瓦朗的眉頭再次蹙起。
「這本書,是真的?」黑衣侍者的聲音之中出現了一絲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