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決定
在約爾展示出超乎尋常的力量之後,宴會便草草結束了。
歐格被安置了宮殿內的偏僻一角,至於他所駕馭的龍,則被卸去了雙翼的角膜,被禁錮在了子爵領上守護最嚴密之地。
比起初來時的威風與靚麗,此刻歐格的形象,不可謂不狼狽。
秀麗柔順的頭髮已經分叉,被扒光的衣服只餘下一個簡單的布護住了關鍵的部位,鼻青臉腫的模樣像是剛遭受過一場慘無人道的毆打。
事情上,也是如此。
約爾除卻了展示了超乎尋常的力量以外,還展示了超乎常理的魔力掌控。
他用那洶湧澎湃的魔力,匯聚成了拳頭,實施了懲戒。像是拳頭那樣,海扁了一頓歐格。
為的不是其他,正是先前歐格言語上的冒犯,簡而言之就是報復心作祟。
「我問,你答。」
房間內,傳來了約爾的聲音。
歐格則滿臉乞饒。
「你將財寶存放於何處?」
「在伯爵的領地上。」歐格回答。
「若你回到了伯爵的領地后,是否願意將財寶獻給約爾閣下?」約爾問。
「願..願意!」歐格立馬回道。
「是否願意,將之後賺取到的財寶交給約爾閣下?」
「願..意..」歐格顯得猶豫,「可不可以定個年限?」
若將全部財寶都獻給約爾的話,他恐怕比以往所看不起的部落之人過得還要不如。
「你見過和龍討價還價的嘛!?」
約爾臉色一板。
歐格被嚇得一縮脖頸,嘴裏忙道:「我懂,我懂..總之我不提要求就是了。」
「那麼,你可以走了。」約爾說。
「就這樣?」
歐格表現得有些意外,他甚至做好了準備簽下不平等的魔法契約。
「難不成,你想吃我烹飪的食物嘛?」
歐格急忙爬起,向外躥出。
當然,他並不是知曉約爾的料理有多糟糕,只是純粹地知道繼續待在這裏的話,肯定不會比回到伯爵的領地安全。
「幸運的傢伙。」
納里斯與納尼亞父子兩難得說了同一句話。
「不用魔法契約來約束一下嘛?」雅布則向著約爾問道。
在見識了約爾的實力之後,雅布便做出了這麼一個決定,將貴族子爵的爵位和家族的族人全部押寶在這頭龍身上。
這是一場豪賭。
賭資無疑便是森文圖家族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而勝利品,則是讓家族更進一步。
「不用。」約爾搖頭道,「奈爾達伯爵本就是計劃的下一步。」
歐格不解地看着約爾,但卻沒有提問。
從約爾的各種舉措來看,歐格都察覺出了約爾的與眾不同。
比起一般的龍任性行事,約爾表現出來的更像是一個人,他計較得失。
「吩咐你做的事情做了嗎?」約爾問。
「我已經對外宣佈,將子爵的位置讓給納尼亞閣下。」雅布說。
雖說子爵位置的更改,是需要直屬伯爵,也就是奈爾達伯爵的同意。
但現在的森文圖家族,毋庸置疑已經徹底地做出了叛逆奈爾達家族的舉動,那麼再依照原先的法規行事顯然沒有任何意義。
「不..應該稱你為納尼亞子爵了。」雅布改口稱呼道,言語間並沒有不甘,只是有些唏噓。
納尼亞的頭垂得更低了。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因為欠債太多,而成為了子爵。
若是他這麼跟他人道說,別人一定會以為他瘋了。
「冒昧地問一下,約爾閣下..你的計劃是什麼?」
約爾把計劃掛在了口頭,可卻沒有人知道這個計劃是什麼。
聯繫之前那個駭人聽聞的書名,帝國創造史納尼亞篇,納尼亞就有不詳的預感。
看着納尼亞如臨大敵的樣子,雅布也下意識地提起了警惕,他認為這會是一個非常困難而恐怖的計劃。
「其實也沒什麼..」約爾雙爪一合,悠哉悠哉地說道:「只是整合周遭的部落而已。」
對於約爾的說法,眾人不解之中也舒緩了口氣。
這是一個簡單無比的事情。
以前班洛查所做的事情,就是這個。
雅布也認為這是一個適宜的舉措。
部落,充斥着貴族領地的各處,是一個非常重要,也非常基礎的角色。
一方面是作為剝削的對象,另一方面部落則是最好的預警。當任何凶獸和龍族想要入侵的時候,是不會漠視這些部落的,那麼就給予了貴族領地很好的預警,有充分的時間和準備來應對這些來襲的巨獸。
這也是貴族默許他們所看不起的部落存在的緣故。
約爾整合部落出於何種目的,尚且不知,但肯定是存在着好處的。
雅佈點頭表示支持,「一個不錯的決定。」
「是整合部落啊,這個我可以嘗試一下。」納尼亞很明顯地鬆了口氣,「那麼是哪些部落。」
約爾取出了地圖,這份地圖是由雅布交由給約爾的。在這個遍佈着凶獸和龍的世界裏,最為重要的一項資源便是地圖了。
不過約爾取出地圖的目的,並不是找尋去往某處部落的安全路線,而是指明區域。
他按着地圖,並用爪子繞了一個大圈。
眾人不明。
畫個圈圈,龍的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這個區域。」約爾說。
納尼亞眉頭緊蹙,他重複地說了一遍,「這個..區域?」
約爾點頭,重新對着地圖畫了一圈,「這個區域!所有的部落,都要整合。」
別說是納尼亞了,就連雅布也為約爾的決定而感到驚訝。
他用爪子所划的圈,原來是指地圖內囊括的範圍。
而這個範圍,不僅僅是森文圖子爵的領地還包括了奈爾達伯爵,甚至周遭的一些伯爵家族的領地。
要將這個範圍的所有部落,都整合起來?何其的困難!
「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事情,約爾閣下,這麼做的話,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雅布說,「為什麼不選擇..一個個佔據貴族的行為呢?」
在他看來,更為簡潔的方法,就是侵佔周遭的貴族,再讓這些貴族去整合領地下的部落,這才是更為快捷而有效的方法。
見識過約爾的實力之後,雅布認為至少在遇到侯爵的領地之前,是不會存在困難的。
「你可真笨!」
約爾搖了搖頭。
雅布一臉懵比,在貴族之中雅布可是有着智者的稱呼,他還是第一次收到「真笨」的評價。
「我在寫一本書。」約爾說。
兩個存在着什麼聯繫嘛?雅布不解地問道:「不知是怎樣的書?」
「帝國創造史納尼亞篇。」
納尼亞縮頭。
雅布驚駭!
作為一個貴族,對於王國歷史有過了解的他,瞬間便明白了約爾舉措的意義!
這是造這個天下的大勢!
這是想成立一個帝國!
一頭瘋狂的龍,一個令人駭然的決定。
在驚訝過後,雅布反倒平靜了。
退出已然無法退出,那麼何不如加入,他知道自己的賭資沒有改變,可賭注卻提升了無數倍。
「一個不錯的決定。」雅布由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