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貓妖吃癟
鄉下一處農場里，橫七豎八躺倒著被擊殺的喪屍。許施明大踏步，走進去，取出手機發出去一條信息。
農倉里，走出來幾個黑色披風的人。不遠處的塔克端詳了一下那隊人，眼神中爆發出濃烈的殺氣：
「禹都的使徒！許施明，你這個叛徒！」塔克的皮膚開始閃爍黑色的光，禹都的人也抄起榴彈槍，幾乎就要打起來的時候，一群死亡恐懼突然地冒出來，將整個農場包圍起來。「我讓你們見面，是談和，不是打架。」許施明依舊雲淡風輕地說着，但語氣里已經有了些許不耐煩。
「你說塔克沒有超能力了，證據呢？」禹都的人試探性問道。「證據？」塔克被氣笑了，「要他媽的證據！」就在塔克要動手的時候，一道火焰將塔克和禹都隔開，焰光衝天。
「稍安勿躁。」許施明身上燃燒着片片火焰，他仍舊是那幅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察覺到禹都的人驚異的眼神，許施明笑了：「我的能力，是在觸碰別人的時候，獲得對方的能力，並削弱對方的實力，這沒有什麼，不過是墮天使赤帝的初階能力罷了。」禹都的人終於老實了，不再充滿敵意：「如果他不動手，我們都好說。」
「話說回來，現在的塔克已經沒有時停之力，甚至連赤炎劍和阿爾法也未能保留。所以說，現在我們合作，幫助天主消滅時間系，豈不美哉？」
禹都小隊的隊長沒有回答。「如果情報沒錯，你也是時間系吧？」一個使徒突然地打斷道。
「什麼？」許施明的臉立馬換了顏色。那一瞬間，所有的死亡恐懼動了起來，縮緊了包圍圈。
「看來你們知道的有點多了，」許施明的眼中充滿了殺機，「估計是老舊相機弄給你們的情報吧……嘖，吃裏扒外的東西。」他看了眼塔克，後者心領神會，一道漆黑的聖晶尖刺從塔克手中猛地鑽出，然後黑光一閃——
塔克踩在屍體上，身上被榴彈造成的傷口正快速癒合著。他的手裏，提着一個保險箱，裏面赫然碼著十顆大塊的白色純正聖晶。「真是個大數字…沒想到你居然想到了這一點。」塔克舔了舔嘴唇，拿起一顆聖晶，掂了掂重量，那顆聖晶便慢慢融化，被塔克的肌膚漸漸吸收。
許施明並沒有去取聖晶。「現在開始，步步驚心。」他喃喃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
另一邊，被白稚控制的人們接連醒來。夏懷星不待我控制，自動躲進了樓道之間。許竹扶著額頭，站立不穩地下了車，看見了我身邊的鴞。
「這個是…」許竹問道。「她是我以前遇到過的倖存者。」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便搪塞道。考慮到白稚的因素，我連忙招呼眾人快速開車，離開了A城的範圍。
坦克構造轟然瓦解，地上只留下一個深深的大坑。白稚慢慢地從大坑中站起身來，身體已然殘破不堪。
白稚晃了晃，身體碎裂成千塊萬塊。從碎塊當中，鑽出一隻黑色的貓。黑貓看着我離去的方向，嘴中口吐人言：
「毀了我的肉身，你不會好過的。」
一旁閃現出一個身影。那人怪笑着看着狼狽的白稚：「怎麼回事啊，老妖怪？這次被人擺了一道了？」白稚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來人，略微有些驚訝：「塔克？你怎麼…」「怎麼會活着對吧？」塔克笑出聲來，「你的假笑面具傳遞情報的能力未免太弱了吧。」話音未落，一隻白色的假笑面具竄出來，正是與布穀交戰的那隻掛着詭異笑容的臉部破碎的假笑面具，一大塊黑色的聖晶結痂盤踞在它的臉上。
白稚愣了一下，看了眼滿地的褐色液體，才咧了咧嘴：「原來N4就是你啊。」說完，白稚抬起頭來，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許施明和你待過吧？他人呢？」
「他？找人敘舊去了。」塔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另一邊，我快速地趕路。方才戰勝白稚后，我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愈發地強烈。莫乾看我一臉焦慮，開口道：「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只是…」話音剛落，一具屍體從天而降，將汽車砸了個對穿。我吃了一驚，一腳踩下剎車，但已經遲了——
那個屍體慢慢爬起來，身上到處流淌著腐臭的屍液，將汽車的引擎蓋幾乎腐蝕成爛鐵。「死亡恐懼！」我警惕起來，立馬解除汽車構造，同時甩手丟出一顆手雷，正中那怪物的頭部，轟得一聲爆炸，將它炸成了碎片。等我回頭時，數十隻渾身腐爛的怪物，已經包圍住了兩輛大巴車。莫乾和劉震警惕地保護著兩個姑娘，我則陷入了更深的危險。
一道白色的影子立在我的面前。「好久不見，韓…雷東，」許施明依然掛着他職業的假笑，「能夠幹掉白稚那個老妖怪，你果然不容小覷。話是這麼說，我也挺想試一試，那老傢伙口中的天選之子，究竟有多幸運！」
話音剛落，一道赤紅的火焰直升天空。「這一招是…」我吃了一驚，「赤炎？」「看來塔克已經叫你領教過了，」許施明右手，火焰微微彎曲成型，化作一把赤紅的利劍，「由我貪婪之儀器化作的正義之墮天使之力——赤帝的赤炎，赤炎劍。」
「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你已經到達了『罪惡』級別了吧？」許施明眯了眯眼，輕輕說道。
「罪…惡？」
「聖晶開發后，依據被改造者的身體機能，進行了等級劃分。」韓心突然地開口。
「長時間感受聖晶輻射或者注射稀釋溶液的，會大幅提升身體機能，這種異於常人的人，分級為『惡意』；」
「吸收粉末或強行進食、注射聖晶感染物的，可能會變成怪物，或是超能力者，比如說禹都使徒，亦或是基金會的普通B級與C級成員，這便是『混沌』；」
「不知道為什麼，你沒有被注射聖晶，」許施明打斷韓心的開口，「而通過手術，強行吸收聖晶碎塊甚至價值連城的整塊聖晶，加上HBT獨有的超能儀器，就可以造神！」
「這就是，墮天使及部長墨跡丹，才能達到的超能高度——『罪惡』。」許施明笑笑，「你擁有墮天使銀戈和韓心的巔峰力量，還擁有如今塔克也不再擁有的時停之力，實力恐怕早已接近甚至到達『罪惡』級，與我們正牌墮天使不相上下…如果不在這裏殺了你，」
「後患無窮！」
許施明突發襲擊，左眼猩紅一閃，一柄飛刀瞬間出現在我面前，將我的手臂扎了個對穿。我猛地一躍，一把拔出飛刀，大力朝着許施明丟出去……
飛刀擊中了許施明，可很快，就化成了幻影。許施明正站在我的背後。「時間軸之力。加速我三秒的時間，使你只能看到三秒前的我，」許施明輕輕笑了，「赤炎的高溫，使你的海市蜃樓毫無效果，現在的你，無所遁形！」
的確。儘管頭頂的藍色標記已經閃閃發光，我卻遲遲沒能造成海市蜃樓的幻象。失算了……
一隻手臂強有力地貫穿了我的胸膛。有火焰從許施明的手臂上蔓延過來，徑直鑽入我的胸膛。「這就是銀戈的構造之力？哼，區區小兒科，駕馭起來貌似沒什麼難度……」
火焰消失，我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胸口破了個大洞，鮮血汩汩流出。
許施明轉了轉手，一把手槍出現在他的手中。他滿意地點點頭，舉起手槍瞄準我，沉聲說道：
「消失吧！」
轉瞬間，一股黑色的不明液體自我的右手上竄出，以超越二人想像的速度，，擋住了許施明打出的子彈。「這是！」許施明大驚，轉瞬間消失在原地，與我拉開距離。
我身體里所有的傷口，似乎都在慢慢復原。「我已經沒有體力使用構造了…是這黑色的聖晶，它在操控我的身體！」我開始意識到別的東西。
難道說，這傢伙，是在保護我？
塔克的分裂體，居然在保護我？
許施明在不遠處，也震驚得失了顏色。他頓時操控幾隻死亡恐懼，朝着我撲過來。
當然，還沒有靠近我，就被從天而降的汽車砸成了餅。許施明身上火焰飆升，赤炎劍的形狀越來越明顯。「你這傢伙！」許施明眼神中多了一絲警惕。
「這傢伙…是在忌憚我？」我有點不可思議，但是想了想，許施明肯定知道這黑色聖晶的來頭…說不定，他是在忌憚這黑色聖晶，或者說是這黑色聖晶的源泉…
N病毒？
那一瞬間，許施明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身影從天而降，朝着我的頭頂直直劈下來。
那是…一個清潔工？
不待我有所反應，那個清潔工已經落到我的面前，手中亮出一根長長的黑色聖晶柱，尖端朝着我的要害直刺過來！
來不及了！
「時間…停止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