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浮出水面

現在已經凌晨一點了，溫良一個人在外面漫無目的的閑逛，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到了許雪清的樓下。

他猶豫再三，還是上去了，按響了門鈴。

許雪清揉着惺忪的睡眼，從可視電話里看到站在門口，可憐兮兮的溫良，剛剛升起的一點起床氣，也頓時煙消雲散了。

她連忙打開門，把溫良拉進來，還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尾隨後，才放心的關好門。

「你怎麼這個點來我這兒？出什麼事了？」

溫良怔怔的盯着眼前的女孩，在這個敏感的時期，他知道他不該來，可聽了歐哲那些話，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見她的心情。

她一直告訴他，她對他好，是因為他是她的藝人，她對手裏的每一個藝人都很好，他並不是特殊的那一個。

他因此也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多想，不要越界，學會知足。

可現在他忍不住了，他想要個答案。

「出什麼事了？」許雪清見溫良一直不說話，徹底清醒了，小心翼翼的把他拉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等待他開口。

溫良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開口問出憋在他心裏的問題。

刺耳的電話鈴劃破寂靜的夜空。

許雪清拿起電話，見是齊渝身邊的秘書打來，「喂，什麼事？」

「許總，齊總在麗明會所喝醉了，我怎麼勸，他都不聽，您要不過來看看吧。」秘書為難的說道。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齊渝很少喝醉，他能醉到連身邊秘書都認不清的地步，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掛了電話，許雪清抬眼看向溫良，「我要出去一趟，有話等我回來再說。你要是困，就去客房睡一會兒。」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溫良見她要走，連忙跟上去。

「齊渝喝醉了，我要去看看。」許雪清隨便抓了件外套，然後簡單挽了個髮髻，就出門了。

溫良看着關閉的大門，心裏堵堵的，他覺得他想問的話，可能又問不出口了。

許雪清來到麗明會所，齊渝的秘書在大門口等着她。

兩人邊走，秘書邊壓低聲音向許雪清解釋道，「齊總今天向菲菲姐求婚了，可是……菲菲姐拒絕了。齊總從菲菲姐那回來，就一直坐這兒喝，我怎麼勸都勸不住。想着平時，除了菲菲姐，齊總就最聽您的話，我才這個時間給您打電話。對不起。」

「沒事。辛苦你了。」許雪清擺擺手，可心裏卻存下疑問，為什麼齊渝求婚，這麼大的事，一點都沒透露給她。

沒一會兒，許雪清就看見了坐在吧枱自飲自酌的齊渝。

「齊渝！」

齊渝醉態朦朧的望向許雪清，笑嘻嘻的問，「你怎麼來了？哈哈……難道我醉了？醉了怎麼還夢到你？你可真是……陰魂不散！」說着說着，他的笑容消失，而後一臉落寞，繼續端起酒杯。

許雪清聞言，眉頭不經皺了起來，而後向一旁的秘書說道，「去開車，我們帶他回去。」

秘書離開后，許雪清奪過齊渝手裏的杯子，「好了，別喝了，跟我回家。」然後，伸手拉他起來。

「好！我和你走，不過，你要答應我，不離開我。」齊渝嬉皮笑臉的湊上來。

許雪清的心又沉了沉，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而後試探的問，「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你啊！許雪清！還怕我認不出你嗎？」齊渝徹底把重心壓倒許雪清身上。

「嗯。我們走。」許雪清攙扶著齊渝走到門口，把他交給秘書。「你帶他回去，今兒辛苦你了。」

「這是我的工作，許總您呢？」

「我開車來的，你不用管我。」

「謝謝了。」

許雪清送別兩人，坐在自己的車上，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凌晨兩點了。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陸飛菲發了條信息，「睡了嗎？」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收到了陸飛菲的回信，「還沒。」顯然，她也是今夜無眠。

「我來找你？」

「好。」跟着陸飛菲就把她現在的地址發了過來。

許雪清深吸一口氣，發動汽車。漆黑的深夜，逐漸把她吞噬。她有預感，她現在去見菲菲，可能會知道一些她不了解的真相，雖然，這並不一定是件好事。

接近兩個小時的車程，許雪清到了陸飛菲所在的城市。這時，天已經開始慢慢泛白。

孫姐在酒店外面等着她，將她帶進去以後，就離開了，留下閨蜜二人，好好說話。

陸飛菲紅腫的眼睛，顯然是不知哭過多少。

許雪清快步走到她身邊，柔聲問，「怎麼哭成這樣？」

「他和你說什麼了？」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喝了不少酒。」

陸飛菲垂眸，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沒什麼？我拒絕他的求婚了。」

許雪清將她抱在懷裏，似乎在安撫，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問道，「和我有關嗎？」

陸飛菲的身體明顯一僵，否認道，「怎麼會。」

許雪清放開她，認真的說，「最近我出了太多事。齊渝選這個時候向你求婚，是想借你的名氣，轉移大眾輿論，好分擔我這邊的壓力。」

「你都知道了？」陸飛菲詫異的抬頭，對上女孩明亮的眼睛，「你不是說，他什麼都沒和你說嗎？」

「都是我猜的。我了解他，這樣的事，他做的出來。」許雪清聲音低了低，頓了一下，繼續說，「只是之前，我從沒細想過他為我這麼做到這一步的原因，把他對我的好，都當做理所當然了……對不起。」

屋子裏，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兩個女孩面對面的低頭坐着，話已經說道這個地步，大家都是聰明人，裏面的意思，從彼此的反應，也都心知肚明了。

「你沒必要……我也沒有辦法……答應他這樣的求婚……」陸飛菲先開口結束了沉默。

「我知道，菲菲。」許雪清搶著打斷她的話。

在今天之前，她從來沒想過齊渝會喜歡她，這個問題。

也是從小到大，齊渝沒有對她表露出一點兒女情長，時間長了，她就以為他和她一樣，對於兩人間的感情，就是兄弟之情。

只是今天，他喝醉了。他一邊抱怨她，陰魂不散的出現在他的生活；又一邊耍賴般的留她在他身邊……

她才忽然意識到，『他與她』和『她與他』，是不一樣的。

之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猜想，從菲菲這兒得到了證實。

也就是，菲菲知道他喜歡她。

這樣的事實，更讓她難以接受。糾結，愧疚，恐慌，各種各樣混亂的情緒包裹着她，讓她喘不上氣來。

她不想聽陸飛菲對她的抱歉，這件事裏，陸飛菲是受害者，她不該受這樣痛苦和背叛。

錯的都是齊渝，對，都是他。

於是，她連忙跟着說道，「都是齊渝那個混蛋的錯，我會去找他，好好和他說清楚。」

說完，許雪清就起身準備離開，陸飛菲張了張口，她不想她去找齊渝攤牌，都攤開了，他們三個就再也回不到原來的生活了，可是不攤開，痛苦依舊會折磨他們三人。

所以，最後，她還是放下了攔她的手，看着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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