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發狂的人

第3章 發狂的人

溫良為了避免許雪清繼續捶打她自己,將她的雙手抓住,控制住,「許小姐,葯在哪?我給你拿,別打自己!」

許雪清掙扎了兩下,可雙手還是被眼前人牢牢的攥著,便放棄了,耷拉着腦袋,虛弱的說道,「在客廳電視櫃的抽屜里。」

「好,我這就幫你拿,許小姐,這兒涼,我們先去沙發坐?」溫良一邊試探著問,一邊暗自思量,這個女孩難道還有什麼暗疾?怎麼會突發心口痛?他開始後悔,當初沒有向齊渝詳細詢問這女孩的情況。

「我要葯!我要葯!我要吃藥!」剛剛安靜的許雪清又暴動起來,大聲吼叫着,面部表情變得猙獰,她的雙手被溫良控制着,就用雙腳死命的踢踹着他。

溫良沒辦法,只能再次把許雪清抱起來,一路忍受着她的拳打腳踢,最終把她放在沙發上,然後就去翻電視櫃下的一排抽屜,可除了一個被鎖的抽屜沒找外,其他的裏面並沒有葯,「許小姐,我找了,都沒有,您沒記錯吧?」

「就在那!快點!我要葯,我要葯,我要疼死了,疼死了!」許雪清歇斯底里的哭喊著,在沙發上翻滾,呼吸變得越發急促,好似隨時都有可能窒息。

「好,好,馬上,馬上。」溫良放棄和許雪清繼續溝通,急忙跑到廚房,拿來剁骨頭的大刀,猛地向鎖住的抽屜劈去,又使勁踹了幾腳,終於把那抽屜弄開,這裏面真的有一個藥箱。他沒時間細想為什麼放葯的抽屜會被鎖上,連忙把藥箱送到她面前,「許小姐,你看看是哪種葯,我去給你倒水,你等著。」說完又向廚房奔去。

許雪清匆忙的打開藥箱,翻出三四種葯,倒了一大把,胡亂的喂進嘴裏,干嚼著咽下去。

等溫良返回時,許雪清已經安靜了,她蜷縮成一團,窩在沙發里,陷入熟睡,讓人根本沒法把現在的她和剛剛那個狂躁不安,痛苦難耐的女孩聯繫在一起。

溫良舒了口氣,順手將手裏的水放在茶几上,拿起許雪清剛剛吃的葯,當看到這些藥名后,他剛放下的心,又揪起來,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她吃的是一堆安眠藥、止痛藥,他不懂醫,也知道這葯吃多了不好,怪不得她睡得這麼快。

溫良守着熟睡的許雪清,在空曠的房間里行坐不安,幾次拿起手機想給齊渝打過去,可這個機會實在太難得,他不想告訴齊渝他好像把事情辦砸了,樂觀的想着這個熟睡的女孩會在下一秒清醒。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溫良從中午等到夜幕降臨,許雪清沒有一點清醒的跡象。他再也等不下去,決定先帶她去醫院,可這姑娘還穿着剛剛沐浴完的清涼衣服,他也不可能給她換衣服,只能從床上扯下一床被子,把她胡亂的包裹一下,抱在懷裏,衝出房門。一路跌跌撞撞,他終於為許雪清掛上急診,把她放在病床上,他的心才踏實一點。

許雪清經過這一路顛簸,稍稍有點清醒,費勁的睜開眼帘,周圍都是明晃晃的白色,接着她就覺得嘴裏湧上一股血腥味,跟着好像有什麼不受控制的從她的身體里湧出,意識越來越縹緲,全身顫慄著,她終於要把自己作死了嗎?只覺得有些對不起爸媽。閉上眼睛前,她最後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許雪清突然吐血,嚇壞了守在旁邊的溫良,他大腦一片混沌,只知道自己被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推開,接着各種儀器,各種管子連在那女生的身上,「滴滴」監護儀的叫聲,提示著那抽搐著,吐著血的人還活着。直到一個醫生把一堆紙遞到他面前,讓他簽字,他才緩過勁來。「你是15號床的家屬吧,現在患者病情危重,隨時有可能出現生命危險,這是病重通知書,請簽一下。」

溫良擺擺手,否認道,「我不是,我只是她朋友的員工。」

「那就快點聯繫家屬,病人情況很危險,不能耽誤。」醫生急切的說,看溫良還愣在那,繼續說道,「發什麼呆,病人情況很危險,如果你說不清楚,就把電話給我們,我們來說。」

「哦,好。」溫良獃獃的掏出手機,顫顫巍巍的找出齊渝的電話,把它報給醫生。

醫生拿到電話,不再理會這個被嚇傻的男孩,轉身繼續投入到搶救的大軍中。

溫良抱着頭,靠着牆壁蹲下來,長長的嘆了口氣,還真是什麼事都能被他碰到,也不知道齊渝知道許雪清這個樣子后,會怎麼處置他,大IP的男二號?想都不要想了,也許還會被辭退。他又要回到那四處飄蕩,任人欺辱的世界裏嗎?他不想,他不甘!

齊渝接到醫院的電話,急急忙忙的結束還有一天的會議,趕着最近的航班飛回來。再見到許雪清時,她這個濃艷熱烈的丫頭終於應了她的名字一回,整個人見不到一點血色,似雪般晶瑩剔透,好像一碰就會壞的瓷娃娃,安靜的躺在那。

齊渝一把拉住守在床邊的溫良的衣領,將他拖到病房外面,壓着怒氣,低聲問道,「說,怎麼回事?」

溫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跟齊渝彙報了一遍,沒摻雜半點掩飾。

「你是沒長腦子嗎?酒為什麼放那麼高?葯為什麼會被鎖起來?你都不想的嗎?你不想你不會給我打電話?電話留給你是幹什麼用的?」齊渝逼近溫良,狠狠的質問道,「這些天她喝了多少酒,你知不知道?那些是什麼葯,你看沒看?那是安眠藥,是止疼葯,吃多了會上癮,會出血,會要人命!我真是……這些葯,我扔她就買,我藏她就能翻出來,我只能把它們鎖起來。走之前,特意囑咐你,不讓她出門,就是怕她再跑去買葯。你可倒好,沒讓她出去,把家裏的全翻出來給她了。」齊渝煩躁的錘著溫良身側的牆壁,發泄著自己心裏的怒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滾,滾,滾,你給我滾!」

「這裏是醫院,請你們安靜一些,病人需要休息。」巡視的護士聽見這邊的吵鬧,上前來警告。

溫良沒有爭辯,連連躬身跟齊渝道歉。齊渝惡狠狠的盯了溫良一會兒,憤憤地進了病房。溫良待齊渝走後,才直起腰,透過房門上的小窗口,望向病房裏,那個女孩安靜的躺在那,她已經昏迷近兩天了,醫生說,這種情況有可能是她大量出血後頭部缺血缺氧照成的,也有可能是她服用大劑量安眠藥的緣故,不管什麼原因,她昏睡的時間越長,就對她的恢復越不利。

溫良這兩天守着許雪清,想了很多,從最開始的不甘,到現在的不安恐懼。他不知道這個女孩要吃那些葯時,還有幾分神志,如果那時她有意識,故意騙他,讓他給她拿葯,那是他傻,他怎麼就依着她了呢?見她那麼痛苦,應該堅持帶她去醫院,或者問問齊渝也好,就因為一念私慾,便無腦的縱容她;如果那時她已經喝酒喝得沒有意識了,那他……那他算是犯罪了嗎?如果她就這樣去世,他算過失殺人嗎?雖然他不是慈悲為懷的大善人,可人命,那是人命啊!想到這兒,溫良再次渾身戰慄。他想守在這兒,等着她清醒,跟她說聲抱歉。可齊渝似乎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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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是最美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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