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蘇文的震驚

這一聲大膽，卻是驚醒了獃滯的眾人，那隨着張乾過來的幾人看着那擺在桌子上的人頭，又看看那已經倒地的無頭屍體，臉色蒼白，驚懼得渾身顫抖。

「哇」

不知是誰先吐了出來，隨後不少人都哇哇吐了。

蘇文這時眼中驚駭任然殘留，他怎知信王會這樣果斷，一劍就殺了張乾。

心裏大叫痛快的同時也頭疼接下來要如何處理。

「蘇文，蘇子儀，你大周真欺我大宋無人呼，他……他……他怎麼敢？」

陳大人此時驚怒交加，張乾的被殺，恐怕會引出很多事情來。

「哼，辱我大周亡太子，又辱信王，死不足惜！」

「陳大人，事已至此，我們就看誰占理吧，哼。」

蘇文冷哼連連，說完以後，他轉身往院落里走去，事已至此，露怯忍讓已經是不可能了。

蘇六跟在蘇文身後進了院落，大門一關，唯有兩個守門護衛看着這場景，心中暢快。

蘇文進來，便見燕信風坐在涼亭那裏，他走了過來，行禮拜見后，燕信風讓他坐了下來。

「王爺，此次是不是有些……」

蘇文本要說燕信風有些猛撞的，可他說不出口，雖然不顧忌大局，可一個弟弟為了哥哥做出這樣的事情，怎麼說怎麼有道理。

燕信風只是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兩人就這樣安靜坐着，等著外面的反應。

陳大人看着燕信風這個正主進了院落，而蘇文的呵斥又縈繞心頭，他心中有些慌亂。

他一邊派人去通知張成，一邊讓人去告訴左相趙元常，而他自己去皇宮，向皇帝稟報此事。

且說張乾被燕信風一劍斬了的事已經傳開，當一個小廝來到如意酒樓，戰戰兢兢中哆哆嗦嗦稟報的時候，趙公子兩人手中酒杯落地粉碎。

「他……怎會……如此大膽？」

趙公子失聲，感覺脖子發涼，本以為燕信風最多與張乾是鬧個不歡而散，他還準備許多后招呢！

誰知燕信風一言不合就直接殺人了事，也着實讓人驚懼了些。

「趙公子，現在怎麼辦？」

趙公子對面這人已經驚懼交加，渾身冒汗。

張乾一死，張成豈會無動於衷，他一出面，到是就會將自己兩人都會牽扯出來。

趙公子此時也無甚主意，本就是他自作主張，現在他也害怕燕信風知道后直接殺上門。

「走，回去，稟報我父親！」

趙公子起身，雙腳有些發軟，若不是小廝扶著，還差點從樓梯摔了下去。

兩人出了酒樓，不自覺往燕信風所在院落瞄了一眼，隨即倉皇離去，彷彿哪裏住着一個猛獸。

張成府邸，當陳大人派來的人稟報以後，張成呆愣當場，待反應過來以後，他一把攥住來人，殺氣四溢道。

「你且帶路！」

「來人，隨我去殺敵！」

一番忙碌中，張成手提大刀，翻身上馬，帶着一隊人馬，殺奔燕信風院落那邊而去。

他過來時，見到那無頭屍體，滾鞍下馬，身體搖搖晃晃來到近前，看着那屍首分離的小兒子，眼淚橫流。

「吾兒啊！你死的好慘！」

一聲哀嚎，張成手顫抖着想去撫摸那屍體，卻離屍體很近時候收了手，只顧哭嚎。

稍微發泄了心中悲傷，他站了起來，看着小院，目露凶光。

「來人，收斂吾兒屍體，帶回府中。」

身後有兩人走出來，將張乾的頭顱與身體合在一起，幾人準備運回府邸。

張成手提大刀，幾步向前，來到院門前，目露殺機看着守門人。

「吾乃張乾之父張成，速叫你家王爺出來，我兒橫死於他劍下，現在報仇來也。」

兩個守門人眼睛一瞪，隨即拔刀，欲阻擋張成。

「給我滾開！」

一見兩人動作，張成哪裏還忍得住，殺了人就往家裏躲，哪裏有這樣的好事。

兩人哪裏是張成對手，被張成當成沙包往大門丟去，碰撞之下，大門直接被撞爛，張成手提大刀，直接走了進去。

院落不大，他很快找到了燕信風與蘇文的所在地。

「燕信風，吾兒死於你手，給我納命來！」

張成大步向前，手中大刀舉起，往兩人那邊過去。

「張成，大膽！」

蘇文起身，攔在張成面前，雙目瞪大，大聲呵斥道：「你兒張乾辱我大周亡太子，信王為兄殺人，豈是有錯。」

「先是你那無恥小兒門外挑釁連連，，現在你又手提大刀，直闖入府，真以為我大周軟弱可欺嗎！」

呵斥聲響起，燕信風的衛隊也圍了過來，只要燕信風一聲令下，就圍殺張成。

「獨孤霸，拿下他！」

燕信風輕品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說得雲淡風輕。

「是，王爺！」

獨孤霸手握制式軍刀，幾步來到張成面前，他聽到了張乾之事立即從外面趕回來，若非張乾已經死於王爺劍下，他也得取他狗命。

蘇文愣神之際，獨孤霸已經動手了，張成也暴怒，燕信風視他如無物，他豈能不怒。

兩人動手，張成的人也殺了進來，燕信風的護衛也殺了過去，眨眼之間，兩方已經殺在一起。

「蘇少卿，且過來坐，莫讓人誤傷了你。」

燕信風出聲，蘇文回頭，下意識走了過去。

兩人無聲之中，兩方戰鬥很快結束，燕信風的護衛本就是大周精挑細選的猛士，加之這五年來燕信風何曾短缺他們用度，自然實力大增。

又說獨孤霸，本就是高手，待得這幾年中多有磨練，那張成年紀已大，如何是他對手。

「放開本爵，燕信風，你瘋了不成。」

張成被拿下，這時候他終於怕了，腦袋一清醒，他就知道這次他是犯了大忌諱。

手提大刀，帶着人闖入他國質子院落欲殺人，這簡直就是挑釁幾大國的規矩。

「獨孤霸，斷他一臂！」

燕信風頭也不抬，話音落下，獨孤霸目露凶光。

「哼！」

獨孤霸冷哼一聲，刀光閃過，張成右臂已經齊臂而斷。

「啊！」

張成哀嚎，疼得他大汗淋漓，他想不到燕信風真敢這樣做。

蘇文也看得目瞪口呆，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燕信風起身，來到張成面前，居高臨下，聲音冰冷道：「既然你父子兩人要做別人的刀，那就得有被人折斷的準備。」

「張成，你兒張乾是我所殺，你想不想下去陪他？」

張成驚駭無言，他真的怕了，面前這人簡直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物。

「獨孤霸，再斷他一臂，他帶來的人，全殺了！」

「是，王爺。」

求饒聲中，一具具屍體出現，張成又是一聲哀嚎，臉色蒼白他的他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血腥味飄散，蘇文眉頭直跳，看了看這個風輕雲淡的信王，他有些害怕了。

當陳大人帶着宮裏的傳旨太監回來的時候，幾人看着那院門破碎，就心裏一咯噔，感覺不好。

進了門，他們瞳孔都是一縮，那張成跪倒在地，雙臂已無，一看就已經是奄奄一息。

院落里那些屍體更是讓人恐懼，這才多久，又死了這麼多人。

陳大人顧不得燕信風，他來到張成面前，看了看，隨即暴怒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帶張伯爵下去治傷。」

身後的人跑過來，急忙抬起張成，還把他的雙臂一起拿走。

陳大人轉身看着燕信風，冷笑連連。

「好，好，好，真不愧是大周的人，果然烈性無比。」

他目射寒光，氣得手顫抖不停，看着燕信風，他接着道。

「先殺張乾，現在又傷張成，蘇文，你等以為我宋國真不敢殺人不成？」

蘇文直面陳大人，冷笑出聲，手一指滿地的屍體，言道：「信王身為大周皇子，雖為質子，可這些暴徒無緣無故殺入府中，陳大人，換做是你，難道要引頸就戮不成？」

他目光看着宋國這些人，殺氣四溢接着道：「莫說我們只是斷了張成雙臂給他一個教訓，就是直接殺了他，天下人誰能說出反對的理由來。」

「你……你……強詞奪理！」

陳大人臉色通紅，結巴起來，張成猛撞行事本就不對。

他現在在心中大罵張成父子都是無腦廢物。

「信王爺，蘇少卿，咱家奉陛下口諭，兩位還是進宮吧！」

太監見陳大人落入下風，冷著臉走出來，岔開話題。

「呵呵，走吧！我到要問問宋皇，這都城是不是到處都是強人？」

燕信風呵呵一笑，往外走去，蘇文在獨孤霸耳邊吩咐幾句，跟了上去。

一行人往皇宮那邊過去的時候，院落這邊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很快傳遍宋國都城。

趙府，趙公子得到張成之事的消息后，他差點暈厥過去。

「逆子，看看你做的好事！」

趙元常看着目光獃滯的兒子，他恨不得打死他。

挑動張乾去找事，還有那種方式，豈不落人口實。

張乾被殺，張成被廢，現在事情傳開，只要是有心人很快都會察覺到自己兒子在其中的關聯。

趙元常頭疼了，若不給張家父子討回公道，讓他手下的人怎麼看。

可要對付燕信風與蘇文，又不佔道理，張乾死了白死，沒有人會說燕信風殺得不對。

張成帶人殺入府中，在他踏入府門的時候，結局已經註定。

頭疼欲裂的他低頭看着這個正顫抖不已的兒子，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真是廢物，算計別人不成，反倒被嚇住了。

「滾出去，別在這裏礙眼！」

他上去就踢了一腳，趙公子聞言，慌慌張張連滾帶爬離去。

房門打開，趙元常讓人準備朝服，他要進宮。

皇宮裏，宋國皇帝聽完陳大人的稟報，看着蘇文與燕信風，臉色陰沉。

「燕信風，真以為朕不能殺你嗎？」

他怒氣湧現，先殺張乾，又斷了張成雙臂，豈不是直接打他這皇帝的臉面。

燕信風躬身一禮，平靜道：「宋皇，事有緣由，若你真覺得我燕信風當引頸就戮，吾大好頭顱在此，請斬之。」

「大膽！」

陳大人跳了出來，雙目噴火，這燕信風，這個時候居然還敢擠兌皇帝。

宋皇聞言，看着燕信風冷笑連連。

「你很有膽氣，可你不該殺人，張乾與張成是我宋國之人，他們就算有罪，也該由朕定罪，豈是你說殺就能殺的。」

「來人，將他帶下去，禁衛軍守住院落，事情沒下定論以前，燕信風不得踏出院門一步。」

燕信風呵呵一笑，轉身就走，蘇文雙目通紅，大聲咆哮道：「宋皇，你這是要囚禁信王嗎？」

「蘇文，你大膽！」

陳大人臉色鐵青，目露殺機道：「吾皇決斷，自有道理，你一外臣，咆哮大殿，失禮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