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7章 罰的是她自己

第0807章 罰的是她自己

這次的夢不一樣。

夢裏的她忘記了在盛樂發生的一切,時間線還停留在大焉的日子,楚詔則是徹底忘記了她,甚至覺得自己愛的人是上官瀾歌。

死在楚詔懷裏后,她的意識其實沒有離開——這是她的夢境,她怕自己離開后夢境就會崩塌,楚詔會永遠留在這裏出不去,所以她拼盡全力留下,一直就在楚詔的身邊。

她監視過上官瀾歌,才知道這裏不僅是她的夢境,也是上官瀾歌的「夢境」。

在這個夢境裏,她想要楚詔「雙腿」如常,想要楚詔只愛她一個人,想要楚詔稱王稱帝最後迎娶她做皇后,楚詔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她的影響。

所以楚詔最後能把她想起來,甚至親手殺了上官瀾歌,帶着她離開夢境,她也很驚訝,這就等於……

「一個傀儡,掙脫了主人的束縛。」開陽微微一笑,用最準確的形容詞描述出來。

清辭點點頭,這麼說沒有錯。

開陽似感慨又似讚歎:「他是對你愛得太深。」

既然愛的那麼深,當初她又為什麼會在和他的新婚之日跑到桑國呢?清楚蹙眉,發現關於這件事,楚詔一個字都沒跟她說過。

這兩次噩夢經歷,對清辭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好歹讓她想起了很多過往的記憶,如果說全部的記憶是一杯水的話,那麼她現在想起的記憶,就是這杯水的三分之二。

最後那三分之一,可能要接觸到相關的人和事後,方才會記起來。

白珩舟就在這三分之一里,他現在已經來到她的身邊,多和他相處,應該對記憶有所幫助。

「娘娘,小白少爺來了。」才想到白珩舟,小雨就說他來了。

清辭放下筆,笑着抬起頭,劉唯景只是不准她出去,但別人還是能來探望她的。

「我剛才在想你,你就來了。」

白珩舟在她對面坐下,就看着他,現在清辭都習慣他話少了,兀自解釋:「想你就是我缺失的那部分記憶。」然後又道,「你可以再和我說說,我們的事情嗎?」

白珩舟頷首:「嗯。」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離開大焉,來到桑國嗎?」清辭問著。

白珩舟眸光一閃,她當初為什麼會離開……

就在清辭聽故事時,蘇顧去了一趟東宮,放下公函就走。

不想卻在宮道上遇到了太子,蘇顧頓了一頓,而後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太子走過後,她便直起腰,繼續出宮。

然而沒走幾步,那男人便是一聲冷沉的喝道:「蘇顧,你給孤站住。」

蘇顧回頭:「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你是在躲著孤嗎?」太子眯眸。

蘇顧面不改色,從容回答:「太子殿下想多了,蘇顧每天都是走這條路,如果真在躲著誰,太子殿下又如何能遇到蘇顧?」

太子最恨的就是她這幅好像無動於衷的樣子,他盯着她看了片刻,才說:「跟孤去東宮。」

蘇顧沒有動:「殿下若有私事,在這裏說就可以,如果是有公事,便勞煩殿下隨蘇顧去丹鳳軍大營。」

「要孤跟你走?你未免也太拿自己當回事。」太子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怎麼會呢?她明明是太不拿自己當回事,所以這麼多年才都做了他的禁臠,聽聽他的語氣,是那樣的不屑,理所當然地覺得他們之間,她就是低她一等。

蘇顧淡淡地笑了笑,抬起頭對他說:「蘇顧不敢拿自己當回事,只是本身丹鳳軍軍務就不能外帶,這是規矩,之前蘇顧違反多次,已經領過罰,現在是萬萬不敢再有冒犯。」

是領過罰了,自己去領了五十軍棍,在床上躺着大半個月才下床,她是要徹底斬斷和他的糾葛,也是在告訴他,她的態度!

太子廣袖下的手捏緊了:「你,很好。」

蘇顧並無表情:「多謝殿下誇獎。」

太子拂袖而去。

「殿下,那日在春狩場上,我說我不欠你,是真的,純淳的死與我無關,你不妨自己去查清楚。」

太子霍然回頭:「蘇顧,你連純淳都要狡辯,你真以為這筆賬已經翻篇,我不會跟你算了嗎?」

「殿下既然那麼篤定,就不必害怕調查,查個清楚,也是告慰純淳在天有靈,你怕什麼?」蘇顧淡淡嘲諷,「你怕的,是你發現這些年,一直都是誤會我,沒有了理所當然折磨我的借口。」

不等他動怒,蘇顧便後退一步抱拳:「恭送太子殿下。」

她沒有再抬起頭看太子的神情,也不知道他這一刻是什麼臉色,總之她彎著腰許久,他終於走了。

蘇顧閉上眼睛,將陡然間蕩漾起的萬般情緒重新壓回心底,然後直起腰,轉身,無意間抬起頭,看到白玉欄桿邊站着一個人。

是她的二哥,正神色複雜地看着她。

蘇顧喉嚨滾了一下,二哥從台階上走下來,和她一起出宮,到底沒忍住說:「你這又是何苦?」

明明就還喜歡著,明明就還在意著,那五十軍棍,罰的不是她不守規矩,罰的是她自己犯賤,時至今日,心裏竟然還有他。

二哥一向跟她最親近,他看得出來。

可就算如此又如何,蘇顧提了提嘴角,說:「我不會再對他有任何妄想,我是蘇家的女兒,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給家族蒙羞。」她不能總做他見不得光的禁臠,不能再讓蘇家再在別人議論,這是她身為蘇家子孫,應該維護的體面。

二哥道:「我早就說過,他非良配,如今你能想通,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蘇顧吸了一口氣,一股辛辣從鼻間竄上心頭,聲音陡然啞了:「可是心好疼怎麼辦?」她都記不清楚,自己喜歡了他多少年,最後竟然是這樣狼狽收場。

二哥摟住她的肩膀,對家裏最小的妹妹循循善誘:「捱過去就好了,都是這樣的。」

就像是胸口中了一箭,想要痊癒,總要先忍着疼把箭頭拔掉,再慢慢用藥治療。

傷是這樣,感情也是這樣,但總會有好的一天。

二哥說的話很對,蘇顧也都懂,可她就怕自己不是一時受傷,而是經年已久的頑疾,無葯可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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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寵妻:重生庶女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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