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8章 再掛一個鈴鐺

第0798章 再掛一個鈴鐺

地府六殿,卞城王對着清辭那排鈴鐺,唏噓地搖頭:「沒意思,沒意思了啊。」

一道女聲陡然插入:「卞城王殿下說什麼沒意思呢?」

卞城王回頭一看,一身紫衣的天璣站在了他面前,不由得挑眉:「這不是祿存星君嗎?什麼風把你這尊大神刮到我這陰曹地府來了?」

天璣提起手中的東西,微微一笑:「得了幾斤好茶,可惜我是個如牛飲水的人,品不出來,留在我手裏浪費了,想起來卞城王殿下愛茶,就來借花獻佛了。」

「那可真謝謝了。」卞城王接了過去,打開嗅了嗅,「唔,香,確實是好茶,我們這就來嘗嘗吧。」

廣袖一掃,桌面上便出現了一套精美的茶具,和一壺開始沸騰的熱水,兩人對面坐下,天璣看着他有條不紊地將茶葉加入茶壺,再用熱水泡開,淡淡笑問:「殿下剛才是在看劫鈴?」

卞城王一副不知道她插手了清辭的渡劫,也不知道她將清辭弄進優曇婆羅夢境裏的樣子,漫不經心地道:「是啊,沅淺上神,你還記得吧?我在看她的劫鈴。」

天璣冷笑:「當然記得,天荒地老都不會忘。」

「大劫對任何一位上神,都是來自七情六慾的折磨,以往渡劫完的上神們,哪個不是黯然銷魂?只有她,哪怕改了容貌,收了氣息,還是有人能認出她,一直保護着她,不讓她受一點苦難,這會兒還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情,這不就沒了渡劫的意思了么?可不就是無聊。」

卞城王勾起嘴角,「我掌管劫鈴數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有本事的上神。」

天璣輕諷:「這有什麼難的?往上面再掛個鈴鐺不就好了?卞城王殿下數百年來掌管着上神們的渡劫大禮,不會只有這麼一點招數吧?」

卞城王將一杯清茶放到她面前:「我可沒有權利隨便掛鈴。」

天璣卻是看着她:「卞城王殿下就是負責上神渡劫的人,你要是沒有資格,誰有資格?」

卞城王一頓,看了她一眼,又端起茶杯,細細品了一口,聲音亦是清淡的:「那都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你還這麼記仇?」

天璣眉目一沉:「我要是不記住,就沒有人記住了。」

茶雖然香,可惜入口並不回甘,虛有其表,卞城王在心中搖了搖頭,只能評價一句太執著於外相。

茶葉是,天璣也是。

他雖然久居地府上千年,總是自嘲跟不上外面的人的變化,卻也不是真的愚笨,自從那日天樞來了一趟,說了那些話后,他就捋清楚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三百年前,沅淺殺了文曲星君天權,被判了滅神鍾,本應該灰飛煙滅,卻不知為何,反而在人間重生,還被天璣撞見。

天權和天璣本就是一對愛侶,天權死在沅淺手裏,天璣怎麼可能放過沅淺?哪怕是沅淺的轉世,她也容不下,必要她死。

只是,那時候的沅淺身邊有天樞,有白虎,還有一個敵友不明的天璇,她沒有辦法下手,只能智取,利用轉世為人的沅淺對娘親的感情,將她從帝京騙出來。

離開了帝京這個保護圈裏,她下手就容易多了,再引開白虎,趁她落單,將本該降落在她身上的天劫轉移在沅淺身上,讓沅淺在盛樂受盡渡劫之苦。

她這一手借刀殺人,連他六殿都玩弄在股掌之中,若非他和天權也有些交情,看在天權的份上,他早就跟她算這筆賬了。

天璣眸色冷沉:「卞城王殿下,三百年前那件事,我們都是受害者,她身邊總有天樞和白虎保護著,我們無可奈何,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報仇的機會,如何能放過?再說,她這是在渡劫,本來就應該經歷苦難,又死不了,不是嗎?」

原來她今天來的目的是這個,想拉攏他幫她。

「那你想怎麼做?」卞城王抬眸。

「我只是想出氣,卞城王再往她的劫鈴架上再掛一個鈴鐺,多讓她吃點苦頭,我就不再出手。」天璣道,「殿下你也不必再為難。」

卞城王放下茶杯,抬起頭笑着點頭:「確實是個好主意。」

天璣一愣,沒想到這麼簡單就將他說服:「你答應了?」

「是,我答應了,她那邊我會安排的。」卞城王給了肯定答覆。

「好!」天璣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啪的一聲放下杯子,「從今以後,祿存星君府與六殿共進退!」

天璣走後,泰山王從屏風後走出來:「你真要幫她報復沅淺?」

卞城王將茶壺裏的茶葉倒了,換成自己的茶:「我不用出手,我剛才算過了,沅淺後面的劫還很多,她自己撐不撐得過去還兩說」

泰山王卻是困惑:「我是不明白了,你這到底算是幫天璣呢,還是不算呢?」

卞城王笑了起來:「也許我是幫沅淺呢?」

……

人間這一日天氣晴好,盛樂城裏,依舊繁華熱鬧。

白珩舟終於到達盛樂——長途跋涉了三個月,他終於到了。

他獨立思考了幾天,最終想出了個找清辭的辦法——那就是找個畫師,根據自己的口述,畫出清辭的模樣,然後帶着畫像在街上一個人一個人問。

「你見過這個人嗎?」

行人搖頭:「沒見過。」

平時極少開口也極少接觸人,就算開口,也用最簡潔的語言的人,現在為了找清辭,不斷地主動:「你見過這個人嗎?」

「沒見過沒見過。」

「你……」

「沒有沒有。」

他這麼在大街上找人,引起了丹鳳軍的注意,蘇顧打量他的裝束,灰色的衣服有點臟,牽着一匹馬,馬上掛着行囊和水壺,分明是外地來的。

她上前去查問:「站住。」

白珩舟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蘇顧說:「你不是盛樂人吧?外地來的?文書給我看看。」

白珩舟便將懷裏偽造的文書遞給她看,蘇顧一邊打開一邊說:「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看你的身形有點熟悉,你把面具摘下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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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寵妻:重生庶女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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