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5章 藏嬌
楚詔哪裏不知道她的嘴硬心軟?她要是真那麼絕情,也不會幫他處理傷口,所以也沒理,順着下來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總是涼的,要暖很久才會熱。
酒酒被他這種小動作弄得心底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覺,她心亂如麻,快速抽回自己的搜,用更加冷硬的語氣趕人:「你醒了就快走。」
楚詔耍起了無賴:「我走不了,疼。」
酒酒推他的肩膀:「你去找能醫治你的人啊。」
楚詔還是那句話:「我走不了,疼。」
看他那氣若遊絲的樣子,酒酒想氣又氣不起來:「那你想怎麼樣?」
她不了解的是,男人最擅長的就是打蛇上棍:「我餓了。」
「……」酒酒糾結,「那你吃了東西會離開嗎?」
「這要看我吃了東西,還會不會疼。」楚詔眼底染笑。
「……」酒酒認命起身,開門出去。
小雨坐在台階下,連忙起身:「娘娘,您醒了啊,奴婢這就伺候你梳洗。」
酒酒端出一副不太想理人的樣子:「東西放下就出去吧,我自己來,今天不用伺候了。」
小雨以為她是受昨晚的事情影響,心情不好,不敢再多說,應了一句「喏」,就讓小丫鬟們將熱水放下。
酒酒又道:「我餓了,去廚房拿點吃的來給我。」
「喏。」
轉頭看到兩個丫鬟往裏間而去,酒酒頓時緊張:「床也不用收拾,我吃完還要去睡……你們都不用聚在這裏,各忙各的去吧。小雨,你繼續去休息吧。」
丫鬟停住腳步:「喏。」
把人都打發走後,酒酒鬆了口氣,端著熱水進了裏間,讓楚詔洗漱。
楚詔理所當然地道:「我動不了。」
作為親自幫他處理傷口的人,酒酒自然知道他傷得很重,但她不是大夫,不知道這個重是到了什麼程度,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動不了還是裝的,猶豫了一下,還是幫他擦臉了。
算了,送佛送到西。
楚詔嗅了嗅:「水裏下了什麼?好香。」
酒酒將帕子拿到鼻尖聞了聞:「什麼都沒有啊。」
「那就你的手香。」
酒酒愣了一下,然後羞惱:「你有病嗎?」都什麼時候還這麼不正經!
楚詔點頭:「確實有,我還在發燒呢。」
「……」酒酒今天真是被他氣到了沒脾氣。
房門被敲響,丫鬟的聲音:「娘娘,早膳備好了。」
酒酒帶着幾分余怒回頭:「放下就出去,沒有我的准許,任何人不準進來。」
丫鬟們噤若寒蟬:「喏。」
輕手輕腳放下餐盤后,丫鬟帶上門出去,走在廊下,湊在一起,小聲說:「娘娘今天怎麼好像脾氣很大?」
「昨晚鬧成那樣,自然是心情不好,咱們小心伺候着吧。」
「嗯嗯。」
酒酒端著飯菜到了床邊,自以為貼心地搬了一張小凳子給他放,然後揚揚下巴示意他慢用,這男人則繼續着他的不客氣:「動不了,喂我。」
「……」酒酒微笑着說,「我真想現在就喊人把你抓起來呢。」
楚詔回以微笑:「不能喊,讓人知道你床上有個外男,那你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呢。」
酒酒:「……」狗男人!
狗男人對飯菜揚揚下巴,示意她過來喂,酒酒麻木地走過去,端起小米粥,用勺子一口一口餵給他。
他靠在床頭:「剛才聽你的丫鬟們說,昨晚怎麼了?」
酒酒看了他一眼:「你怎麼聽到的?」她們說話聲音那麼小。
楚詔道:「耳朵聽到的。」
酒酒撇嘴:「耳朵還挺尖。」她用銀筷夾了一根菜餵給他,「沒什麼,有人設了個局想害我,沒害成。」
楚詔聽了最後三個字就放心了,這女人雖然失憶了,但聰明還在,沒那麼容易中別人的招。
「我提醒過你,你現在懷着孕,必會成為眾矢之的。」
酒酒哼聲:「那個人想陷害我假孕爭寵,沒想到我真的懷孕了,於是全盤計劃落空。」
楚詔挑眉:「聽起來很有趣,跟我說說。」
「女人後院的事,你好奇什麼?」酒酒無語。
楚詔自然不會放過這種送上門的表白的機會,當下就一臉情深意切地說:「主要是想聽你說話。」
酒酒:「……」有話好說,能別動不動就發騷嗎?
不過那件事也無不可說之處,酒酒就說了,簡述了昨晚的來龍去脈。
楚詔眉間凝了一抹深思,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酒酒收拾了碗筷,端到外間的桌子上放着,回來時,楚詔向她投去目光:「污衊你假孕?你懷沒懷,自己心裏沒數?」
「這種事情要怎麼有數?」
「手給我。」
「做什麼?」問是問,但酒酒還是把手遞給了他。
楚詔把上她的手腕,酒酒納罕:「你會把脈?」
「略懂。」楚詔蹙眉,「確實是喜脈,但是你這個脈象……」
酒酒心裏頓時一緊:「可是我腹中胎兒有所不妥?」
「那個宋大夫,倒也不是脈都沒有把就胡說你有孕,而是你這個脈象時隱時現,大概是他把的時候,剛好碰上你的脈象隱了,所以才沒有發現你確實有孕。」
「……」酒酒覺得一本正經地問他的自己像極了個傻子,「我信你個赤腳大夫,第一次聽說脈象還會隱藏的。」
楚詔真的覺得她的身體有哪裏奇怪,可又說不上來,索性道:「等我找到你師父,他一定知道什麼情況。」
酒酒第二次聽他提起這個『師父』,好奇:「你說的師父又是怎麼樣的人?」
楚詔想也不想:「他不重要。」
酒酒:「……」真的,她就是個傻子。
楚詔左右看了看,覺得這環境還甚合他意:「我傷好之前,就在你這裏住吧。」
酒酒錯愕:「你膽子是不是太大了?要是被人發現怎麼辦?」
楚詔理直氣壯:「所以你要藏好我。」他笑吟吟,「古有漢武帝金屋藏嬌,今有你閨房藏夫君。」
「……」酒酒磨牙,「我現在怎麼就那麼想『弒夫』呢?」
楚詔道:「娘子,別鬧。」
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