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8章 找到她了

第0668章 找到她了

酒酒被渴醒過來,揉了揉干疼的喉嚨,她啞聲喊:「小雨。」

平時就守在門外,一喊就會應聲的小丫鬟今天卻沒有動靜,酒酒提高了聲音喊:「小雨。」

還是沒有人回應,她奇怪地喃喃:「哪兒去了?」

掀開被子,下床倒水,然而茶壺裏空空,什麼都倒不出來。

她嘆了口氣,只好拿着茶壺開門,本以為小雨是在門外睡着,結果一開門,院子裏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她奇怪極了:「小雨,小雨?」

她走出房間,身後忽然有一陣風掠過,她迅速回頭,警惕地問:「什麼人?」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是她看錯了嗎?

酒酒奇怪地回頭,面前倏地冒出一個扎著雙丫髻的圓臉小丫鬟,酒酒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

小雨眨巴眨巴眼睛:「夫人,您怎麼起來了?」

酒酒拍著胸口平復一下心跳:「你嚇死我了,你去哪兒?」

「奴婢剛才肚子不舒服去了一趟茅房,夫人在找奴婢嗎?」她看到她連外衣都沒有披就出來,連忙請罪,「奴婢該死,下次再也不敢了。」

酒酒無語極了:「不要動不動就說該死這種話,沒有人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就該死。我只是渴了想喝水,水壺又空了,才出來倒水。」

小雨接過她的茶壺:「奴婢這就去拿熱水,夫人先回房,小心着涼了。」

酒酒點點頭,轉身回房,順手把桌子上的燈點了。

房內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但酒酒的心弦就驀的一下綳了起來。

酒酒抿了唇,慢慢地起身,想出去。

但這時,小雨回來了:「夫人,我看廚房裏還熱著百合羹,想着您可能餓了,就給您盛了一碗來。」

她飛快皺了下眉,不敢輕舉妄動,佯裝輕鬆:「還是你細心。」

百合羹軟糯爽口,甜而不膩,而且熱乎乎,吃起來倒是舒服,酒酒低下頭吃着,心思轉動着,忽然問:「小雨,你小時候讀過書嗎?」

小雨憨厚地笑笑:「沒有,奴婢小時候家裏窮,都揭不開鍋了,怎麼能讀書呢?」

「所以你家裏才會把你賣給人販子?」酒酒與她聊著。

小雨點點頭:「奴婢的哥哥要成親了,新娘子說沒有聘禮就不會嫁,奴婢的爹就把奴婢買給了人販子,不過奴婢沒有覺得委屈,因為奴婢遇到了夫人,跟着夫人,奴婢能吃飽穿暖。」

窮人家的女兒,大多都是這個下場。

要麼就是被賣掉賺哥哥弟弟的聘禮錢,要麼就是被換親——所謂換親,就是兩家人各有一雙兒女,把女兒嫁給對方,這樣兩家的兒子就都有了媳婦,也都不用花費半分錢。

在這樣的家庭里,女兒生來就是工具。

酒酒慢聲說:「我家裏應該也是窮的,不過我好像有讀過幾年書,記得一個故事。」

小雨問:「什麼故事?」

「說的是以前有一個姓陳的人,有一天,小偷潛入了他家偷東西,躲藏在樑上,自以為隱蔽,其實早就被陳發現,陳沒有馬上拆穿他,而是對自己的兒孫說,有些人本性是不壞的,只是沾染了惡習才會做壞事,兒孫問他,這樣的人是誰?他就指著樑上的小偷說,『梁上君子』,那個臉上君子聞言,就從樑上跳了下來,對陳認錯道歉,愧疚離去。」

小雨聽個故事也聽得雲里霧裏,不甚明白,傻乎乎地抬起頭:「樑上……」

結果她看到樑上真的有一個人!!

她睜大了眼睛剛要叫起來,樑上的人就跳下來,點了她的昏穴,她頓時軟倒在地。

酒酒點燈的時候,地上就照出他在樑上的身影,所以她並不驚訝,她那個故事本來就是說給他聽的:「看來閣下這個梁上君子和我故事裏的梁上君子一樣,聽了故事就下來認錯了。」

楚詔緊緊盯着她,他剛才在樑上就覺得是她,雖然她的容貌變了,但她的身形,她說話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一定是她。

他夜探景王府就是為了找她,沒想到這麼順利,誤入一處院落,竟然就真的找到了她!

兩人目光對視時,楚詔的呼吸陡然加快,也不知道是哪裏的陳年舊傷犯了,竟然有些隱隱作痛,他抿了下唇,走近她一步。

酒酒立即往後退。

她面上雖不見懼怕,但畢竟是房裏突然闖入一個黑衣男子,她心下也沒有那麼平靜,徐徐地往妝台的方向退去——妝台有個窗戶正對着外面,若是從窗戶呼救,巡邏的侍衛必是能聽見。

楚詔不知道她的心思,只盯着她有些陌生的容貌看。

掐指算起來,其實只有一個月不見,他們不是沒有過分開這麼長時間,這是第一次叫楚詔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想起了千里追逐她時的緊張,想起了得知她船毀人失蹤時的心痛,還想起了得知她在盛樂安危不知時的擔憂。

這一個月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一閉上眼睛就是光怪陸離的景象,從匯水戰場走下來的人,手上的長槍不知道沾過多少人的血,這是第一次知道怕是什麼感覺。

他抿了下唇,開口聲音有些啞:「她剛才叫你夫人?」

「我是這府里的夫人,她當然就稱呼我為夫人。」酒酒手按在了妝台上,漠然地問,「閣下深夜造訪,到底意欲何為?」

他意欲何為?楚詔氣笑了,他不信她認不出他,跟他裝是吧?

「你問我想幹什麼?榮清辭,你以為我是不會生氣的嗎?」大婚之夜,你留下幾句話就走得乾脆,頭也不回,你以為我沒打算跟你算這筆賬嗎?

她是不是就是認定了他捨不得生她的氣,所以才敢這樣肆無忌憚,都到他面前了,她還不服軟?

酒酒一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楚詔一把抓住她的手:「還裝?見好就收四個字你忘記怎麼寫了嗎?我現在可沒心情跟你玩遊戲!」

酒酒皺眉,掙了一下:「閣下再不放手,我就真的喊人了。」

楚詔咬牙:「你還要演多久?」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酒酒她立即轉頭沖窗外喊,「來……」

楚詔將她一把拽回來,酒酒扭頭,撞進他烏黑幽邃得無邊無際的眸子裏,心頭突然像被誰剜了一刀似的疼,卻不知這是為何而疼?

她皺了下眉,感覺這男子好像沒有惡意,但行為語句實在古怪,她不得不防,而且一看進他的鳳眸里,她就覺得很……煩躁。

好像是被束縛住,掙脫不了的那種煩躁。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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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寵妻:重生庶女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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