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9章 蠢貨就是拿來當工具的
「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有什麼好看。」上官芸歌不屑，轉而又興奮道，「大姐姐，陛下在宴席上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要辦選秀了呢！我一定要參加，我一定要入圍！」
上官瀾歌目光一閃，曼聲道：「我說你怎麼這麼高興，原來是為了這事兒，你想入圍，是為了賢王殿下、穎王殿下，還是為了楚侯爺？」
「當然是為了楚侯爺……哎呀，大姐姐問這個幹什麼，羞死我了！」上官芸歌嬌嗔地跺腳，沒有看到上官瀾歌在聽道她也覬覦楚詔時，臉上飛快閃過的不快。
上官芸歌還自顧自說：「對了，大姐姐，穎王殿下過幾日就要辦賞花宴了，說不準到時候楚侯爺也會去，我們快想想那日穿什麼出彩些，能給楚侯爺留下個好印象，將來的勝算也比較大。」
上官瀾歌態度淡淡：「我都忘了賞花宴這回事，難怪這幾日怎麼不見你到一心堂看望老祖宗，原來你是專心這個。」
「我去過一次一心堂，范嬤嬤讓我不要打擾老祖宗，我才沒有再去，而且我專心這個宴會，也是為了讓咱們相府到時候不丟顏面呀。」
「先去看清兒妹妹吧，看完了回來我再幫你挑裙子。」上官瀾歌不動聲色道，「清兒妹妹以後和我們就是姐妹，像這樣的宴會，下次也要帶上她，說不準將來選秀，她也會參加。」
上官芸歌一向看不起比自己身份低的人，清辭在她眼裏就是個來打秋風的親戚，更加不入眼，一提起來都是一副鄙夷的語氣：「她有資格嗎？」
上官瀾歌笑了笑：「清兒妹妹現在很得老祖宗疼愛，只要她想，老祖宗一定會為她安排。走吧，老祖宗原本要把蘭慧閣賞給她居住，她說蘭慧閣周圍種滿桔梗，有些鄉氣，想和老祖宗住在一起，這才就近搬入一心堂里的華閣，我們再走幾步路就到。」
「她嫌蘭慧閣鄉氣？」上官芸歌頓時就炸了，「她又有多高貴，一個變窮鄉僻壤出來的野丫頭，還真把自己當相府千金啊？」
蘭慧閣是她最喜歡的院子，她討要了好多次趙氏都沒有給她，現在賞給那鄉下來的丫頭住，她竟然還敢嫌棄？
上官瀾歌連忙攔住她：「二妹妹，你小聲點，要是讓她聽見……」
上官芸歌是越攔越攔不住的性子，拂開上官瀾歌的手，故意沖着一心堂的方向大聲道：「她聽見又怎麼樣？我怕她嗎？真以為自己得了老祖宗的青睞，就能在相府里橫著走？自己娘親不要臉與人私通，被相府逐出家門，這次回來還不夾緊尾巴做人，竟還敢大放厥詞，她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還敢參加選秀，別說是楚侯爺了，就是穎王殿下，她也沒資格高攀！」
上官瀾歌暗笑，這種沒腦子又自以為是的人，當槍使最好了。
「大姐姐，我聽說她剛來就打了你身邊的秋蘭，這是給你下馬威，你怎麼還能忍？」上官芸歌越想越氣，而且她聽說那鄉下丫頭頗有幾分姿色，如果讓她去參加選秀，沒準真有可能入圍，想到這個，她對清辭的敵意更深。
上官瀾歌支支吾吾，為難道：「是有這回事，但想必是下人做得不好吧，清兒妹妹到底是老祖宗和祖母接回來的，是府里正經的主子，懲戒幾個奴婢也無可厚非。」
「大姐姐你就是太好脾氣，你能忍，我可忍不了！我今日倒是要看看這個表小姐是什麼玩意，敢到相府來作威作福！」上官芸歌一甩袖子，直接就往一心堂而去。
上官瀾歌等她走了幾步后，才假模假樣地追上去，一邊喊：「二妹妹，二妹妹，你別去啊，大家都是姐妹……哎呀！」
過門檻的時候，她故意崴腳，蹲在了地上，路過的丫鬟連忙上前攙扶：「大小姐，您怎麼樣？」
上官瀾歌看着她那二妹妹已經進了一心堂，勾勾嘴角——哼，真是蠢鈍如豬，也不想想，元清兒現在是老祖宗的人，她跑到一心堂去教訓人家，無論對錯都是在打老祖宗的臉，少不了要惹老祖宗不快。
選秀在即，她當然是能剷除一個對手就多剷除一個對手，最好這次是上官芸歌和元清兒兩敗俱傷，通通失去參選資格，那她就一箭雙鵰。
上官瀾歌之所以能十幾年如一日有一個好名聲，就是因為她最擅長攛掇別人去做她想做的事，而她袖手旁觀，手裏乾乾淨淨。
上官瀾歌壓下嘴角，嬌弱道：「我好像崴到腳了，你們扶我回去吧。」她才不要去惹一身腥。
丫鬟應：「是。」
……
一心堂里，清辭正在自己的東側廂房裏，拿着一根精緻華貴的鳳首步搖簪逗白少爺。
「小白，過來。」
白珩舟眼角瞥了她一眼，慢慢轉開視線，木然道：「不要。」
清辭嚴肅：「要。」
白珩舟也堅持：「不要。」
「就要。」
「……」
清辭撥了撥流蘇，輕笑：「我們現在還能玩會兒，等會麻煩來了，我們想玩都玩不了。」
白珩舟側頭看她：「什麼麻煩？」
清辭一笑：「等會你就知道。你先過來。」
白珩舟最終還是乖乖地走到她面前，讓她將鳳首簪插進他頭髮里，清辭看他麻木的表情，忍俊不禁，摸了摸他一頭柔順的黑髮。
「不愧是三姑奶奶的女兒，果然出身不凡，出手闊綽，老祖宗賞的鳳首步搖都能隨便給下人佩戴。」人未到，聲先至，上官芸歌來勢洶洶。
清辭故作疑惑：「這位小姐是？」
上官芸歌的丫鬟立即道：「這是二小姐。」
「原來是二姐姐。」清辭笑着起身相迎。
上官芸歌一看她那張勝過自己的容顏，妒火沸騰，冷笑一聲：「你現在是老祖宗跟前最得臉的人，有老祖宗寵着你，沒準將來還能撈個縣主郡主噹噹，我可擔不起你這聲二姐姐！」
清辭含笑：「二姐姐是開玩笑的吧？」
「誰跟你開玩笑……」
上官芸歌的話還沒說完，清辭甩手就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