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5章 謝忱身世

恰好這時，管家來報：「王妃，宴席已經備好了。」

寧王妃平息怒火：「既然是開玩笑，那笑過就過了，不過孫世子，這種玩笑以後還是不要隨便開比較好。大家都快到正廳入座吧，今日的宴席是御膳房的劉掌勺一手操辦，都試試味道如何？」

有人恭維道：「劉掌勺可是宮裏的一把好手，陛下竟然連劉掌勺都送來了，真疼小郡主啊。」

寧王妃笑了笑，一邊說一邊帶着大家往正廳而去。

孫遠從高台上跳下來，經過清辭身邊時，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

清辭只是挑眉。

謝忱也從台上下來，卻是看都沒有看清辭一眼，直接走了。

燕寧撇嘴：「你為什麼要幫他？幫了他連句謝謝都不說，真沒禮貌。」

清辭無所謂道：「剛好看那姓孫的不順眼而已。」

不過剛才孫遠說謝忱不是武安侯親生……無論到底是真是假，但這等傳言倒是讓她有些好奇，畢竟空穴不會來風，凡事有因才有果，武安侯和楚詔品級相當，應該沒有人敢造謠世子才對吧？

剛好前面是張夫人，清辭就往前幾步和她並肩，笑着說：「這孫世子和謝世子是有什麼過節嗎？怎麼說話那麼不客氣，這還是在寧王府呢，未免太失分寸了。」

「縣主不知道，這孫世子可是咱們帝京有名的人物，姦淫擄掠沒少做。」張夫人的夫君是個將軍，她夫唱婦隨也有些習武之人的爽朗和直接，最是看不慣這種紈絝子弟，再加上張將軍曾是楚詔麾下的將領，她對清辭也沒有防備。

「前幾天他就在街上瞧上一個賣豆腐的姑娘，想娶回去做第七房小妾，那姑娘是有夫君的，抵死不從，他就直接上手搶，謝世子路過看見了，就把他打跑了。」

清辭微微一怔，怎麼和她前世與謝忱、孫遠的初遇經歷一模一樣？

「原來是這樣啊，這姓孫的也太不是東西了吧？天子腳下這般猖狂，御史台怎麼還沒去彈劾？」燕寧也聽見了，氣鼓鼓說，「難怪他對謝忱懷恨在心，剛才還惡意中傷謝忱，這件事我一定要告訴我父皇！」

「孫世子橫行霸道，無非就是仗着他爹在前線為帥，一般人都要給他爹幾分面子讓着他罷了。」張夫人不屑冷笑，頓了頓，她又壓低了聲音，「不過他說謝世子那句話……倒也不是惡意中傷，我也曾聽人提起過那件事。」

清辭眸光流轉：「怎麼說？」

「這……」張夫人猶豫地看向燕寧，謝忱馬上就是皇家駙馬，她怎麼敢當着九公主的面說這些？

燕寧直接擺手：「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我和我五皇姐也沒那麼熟。」

一個公主，竟然直接說自己和皇姐不熟，倒也真是……過分耿直了，張夫人哭笑不得。

清辭也笑道：「九公主有分寸的。」

張夫人腳步放慢，故意落後其他人一段距離，低聲道：「謝忱的母親是武安侯原配夫人，夫妻十分恩愛，但成親六年，先夫人一直沒有懷上孩子，尋醫問道，各種可能懷孕的辦法都試了，直到第七年她回家省親才懷上。」

「先夫人的娘家在揚州，離帝京路途遙遠，又是高齡有孕，大夫說不宜舟車勞頓，否則可能會滑胎，所以她就留在了揚州那邊，直到生下孩子才回來。」

清辭聽到這裏，大致就猜到留言是怎麼起的了。

張夫人繼續說：「起初倒是沒有人說什麼，後來小世子長到五歲，大家發現他的眉眼與武安侯並無相似之處，武安侯對這個來之不易的兒子態度也過分冷淡了，所以才開始傳小世子不是武安侯親生，先夫人留在揚州不是為了養胎，而是為了掩人耳目，小世子是抱養來的。」

八卦說完，張夫人很有求生欲地再補充一句：「當然，這種事情無憑無據，沒有人敢隨便往外說，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九公主和蓬萊縣主感興趣我才隨便說兩句。」

清辭明白地笑笑，保證自己不會外傳這些話，燕寧也保證，張夫人這才鬆了口氣，快步跟上其他夫人。

「你覺得謝忱的身世是不是真的啊？」燕寧心痒痒的，好奇真相。

按說也不是沒有可能，先夫人無法懷孕，武安侯對先夫人情比金堅，不想納妾來傳宗接代，為了堵住旁人口舌，夫妻倆就策劃了這麼一出，也是說得通的。

清辭不知道真假，也不是很在乎真假，只當是個八卦，聽過就算了，不過為了不讓燕寧多想，她道：「當然是假的，武安侯娶了填房后不是又生了個兒子嗎？如果謝忱不是親生，武安侯會把世子的位置給他？」

燕寧被說服了，還譴責道：「流言蜚語真可惡！」

清辭笑笑，沒有再說，她和燕寧並肩走着，忽然發現前面那背影不就是她找了半天的蘇雨嗎？她嘴角輕彎：「表姐，腿沒事吧？」

蘇雨莫名其妙：「沒事啊。」

「我以為表姐沒有武功，翻縣主府那麼高的牆多少會摔傷腿，原來沒有傷到，那運氣可真好。」清辭似笑非笑。

蘇雨想都沒想就說：「誰告訴你我們是翻牆，我們是……」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面對清辭戲謔的眼神，才明白她又是在套她的話，她差點就又中招了，懊惱地跺了一下腳，轉身就跑。

燕寧不明所以：「什麼翻牆？」

「沒什麼。」清辭伸手將她鬢上纏在一起的流蘇簪子解開，隨口問，「世子今天來了嗎？」

一提起尉遲沅，燕寧就把其他事情都拋諸腦後，一蹦一跳道：「來了啊，我們一起來的。」

……

宴席分男賓席和女賓席，各色珍饈美酒均已上桌，在寧王夫婦招待下，氣氛高漲，有說有笑。

孫遠的狐朋狗友拿了一杯酒來敬他，看他臉色還不好，就低笑道：「孫兄，你何必跟那雜種一般見識呢？他都快要娶五公主了，這種『非常人之福』還不夠他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