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5章 楚詔說對不起
清辭詫異地抬起眼眸,猝不及防對上他滿上紅血絲、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有些危險的眼睛,不由得心口一跳。
下一刻楚詔就將她一把拽到自己身上,緊緊摟住,臉埋在她的肩窩裏,呼出的熱氣全灑在她的耳後。
「楚詔?」清辭還沒弄清他是怎麼了,就感覺到他竟在親吻她的後頸,渾身汗毛瞬間豎了起來,「你……」
「你身上,好冰。」楚詔像是無法自控地在她身上汲取溫度,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然後捏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唔,楚……」清辭被堵住了唇,說不出話,一時驚異交加。
楚詔雖然偶爾會故意撩撥她,但也是分場合的,此時此刻,他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除非是腦子壞掉,或者是——蛇毒。
是後者。
天下之大,毒物萬千,各有不同,清辭雖然沒接觸過能引起情熱的蛇毒,但翼火蛇本就不是一般的蛇,楚詔被它咬了一口,什麼情況都有可能出現。
清辭躲避他有些狂亂的吻,她本能地不喜歡這種強迫,抗拒地推着他的胸膛:「楚詔,你再堅持一會,十七很快就來了。」
楚詔卻一遍遍呼喊她的名字:「清辭……」
「清辭……」
聲音也越來越迷糊,代表他的情熱越來越嚴重,他的手摸索著解開她的腰帶,探進她幾層衣服里。
清辭身體一顫,到底是處子之身,很難不起反應,楚詔好似因為她的反應大受鼓舞,發出危險的悶哼,翻身將她壓在了地上。
這種完全被迫的姿勢讓清辭的抗拒攀到了頂峰。
她抓住那隻想脫她衣服的手使了個巧勁,按住楚詔的麻穴,趁着他動作停滯的檔口反身騎到他身上。
「楚詔,你看着我的眼睛,不要被控制了!」清辭疾聲喊。
楚詔沒有看,被反壓制似乎讓他非常不快,他手一勾,勾住清辭的脖子,將她按了下來嘴唇重新和自己碰在一起,腰部使勁兒一翻,兩人從這邊滾到那邊,期間嘴唇一直沒有分開。
他隨手抓了一把地上的干稻草,捆住清辭兩隻手,叫她再沒有反抗,然後沿着她的唇一路吻下去。
清辭呼吸急促,楚詔張嘴咬住她的鎖骨,她的身體頓時一僵,前世的記憶來得突然而迅猛。
她眼睛也紅了起來,眉心死皺,用盡全力扭動身體避開他,開口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楚詔……你放開我,別這樣,你清醒一點。」
楚詔用一隻手將她的雙手按在頭頂,埋頭在她頸子裏,好似完全沒有聽到清辭的話。
清辭額頭出了很多汗,嘴唇也在發白,反應非常強烈,但她的掙扎都被楚詔壓制,完全沒有逃走的餘地。
「……楚詔,這裏不行,你放開我。」
「為什麼不行?」他細細地親啄着她,眼底一片血絲,平日裏清冷而篤定的眼神被情-欲層層裹住,「清辭,我們是夫妻。」
「楚詔,你放開我……不要……」
清辭喉嚨像堵了一團棉花,幾乎有些窒息,側開頭躲避他的親吻,忽然瞥見原本已經死了的翼火蛇又動了起來,正貼着地慢慢朝他們爬過來。
她緊聲道:「楚詔,楚詔,那條蛇還沒有死,你快清醒一點,快、快放開我。」
楚詔置若罔聞。
翼火蛇爬到了距離他們很近的地方,然後慢慢豎起了身體。
「楚詔,快讓,快躲開!」清辭掙扎著,可楚詔壓在她身上,什麼都不管,只在她身上胡作非為,她想推開他都沒辦法。
翼火蛇張開了嘴,一下子撲向楚詔!
清辭大叫:「楚詔!」
楚詔眼神瞬間恢復清明,在翼火蛇撲過來的同一時間,抓起地上的衣服一兜,將蛇套住,利落地打了個結。
翼火蛇一時行動困難,但它連琉璃瓶都能掙脫,何況一塊布,它用尖銳的牙齒撕咬出一個洞,剛剛掙出布兜,楚詔就用足尖挑起地上的軟劍,對着它七寸的地方砍了下去!
一刀兩斷,翼火蛇終於奄奄一息,再也沒辦法做任何事了。
楚詔唇邊一曬:「就憑你,一條蟲,跟我玩?」
翼火蛇蠕動了一下身體,大概只剩一口氣,完全沒辦法行動。
清辭愣愣地看着,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你沒有被它控制?」
「當然沒有。」楚詔鳳眸清亮而微冷,絲毫不見一絲情慾。
「……」
楚詔收了劍,撿起地上的衣服:「嚇到你了?」他的手剛要碰上清辭,卻被很快避開了。
他一愣,然後就聽到清辭說:「別碰我。」
楚詔微抿薄唇,低聲解釋道:「翼火蛇十分狡猾,不用計抓不住它。」
清辭接過衣服自己穿上,一言不發。
「清辭?」她不是不懂顧全大局的人,他以為她能理解他的做法,但此刻他明顯感受到她非常躁動的情緒。
有憤怒,有無力,但更多的是疲憊和難受。
清辭確實很難受,奇怪得很,前世經歷的事情她明明已經坦然面對,又因為重生一世,她把那些當做噩夢一場,平時並沒有刻意想起,想起了也沒那麼大情緒波動。
可剛才,她彷彿又身臨其境重溫了一遍。
她靠坐在牆邊,抓了一把亂糟糟的頭髮,啞聲說:「別叫我了,讓我冷靜一下。」說完就將頭埋在膝蓋里,呼吸粗重。
楚詔蹲在她面前,沉默地看着她。
她從未露出過這一面,好像所有的偽裝悉數褪去后的最本質。
他不曾見過的脆弱。
清辭冷靜,理智,聰明,勇敢,甚至還有點不怕死和不要命。
她身上有太多不屬於閨閣女子的東西,所以才從第一次見面就吸引了他,她是一個可以和他並肩而立的女子,有時候他會想,一般女子的嬌柔,溫順,嫵媚,可憐出現在她身上會是怎麼樣呢?
現在他看到了,卻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反而是心疼。
「對不起。」
楚詔道歉,是他的錯,忘了她再怎麼強大也是個女子,沒有哪個女子願意被男子強迫,他是嚇到了她。
剛才她那些略帶鼻音的呼喊他其實聽到了,她是真的急了。
清辭搖搖頭,她知道他想差了,但此刻真的無力去解釋這些,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除了面色微微有些蒼白,看起來與平時無異:「我們先想辦法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