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8章 對她陌生的感情

第0038章 對她陌生的感情

清辭看到,他那半張臉上,有幾道黑白相間的圖紋。

不是受傷毀容,這圖紋是印在他的臉上,更像是胎記。

黑白相間的胎記?

饒是清辭見多識廣,一見之下都有些呆住:「你這是……」

白珩舟垂眸:「一直都有。」

清辭仔細看着那圖紋,莫名的想起了虎斑,當初在南山上咬傷她的那頭白虎,臉上也是這樣的紋路,不同的是那白虎是絨毛,而他是胎記。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清辭揉了揉鼻子:「你要不就戴個人皮面具吧,你能變出人皮面具嗎?或者直接給自己換張臉?」

白珩舟張開手掌,藍光一閃,手心頓時多了一樣東西。

清辭拿起來,笑着點頭:「對,就是這個面具。我幫你戴吧,你蹲下來一點。」

白珩舟便彎下腰。

清辭將面具仔仔細細貼上他的臉,怕被人看出來,她邊邊角角都撫得很平整,雖是隔着一層面具,可她的手指確實是從他臉上摸過,清辭本身不覺得有什麼,但意識到這個后,不自在地抬起眼皮,恰好對上白珩舟認真凝視她的眼眸。

白珩舟的眼睛特別漂亮,黑中帶金,近距離看還能看到那點金燦燦的閃光,比寶石還要璀璨幾分,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殺傷力,非同凡響。

清辭像被火燎了似的收回手,退開幾步,躲避他的目光:「……可以了,再換身衣服,你給自己變身女子服飾吧。」

她轉身檢查地上那些刺客的屍體,其實是躲開白珩舟,但也因此沒有注意到,白珩舟直起身後,眼中閃過的淡淡困惑,似是第一次知道、體會到、觸動到某種以前從未有過的陌生感情。

他抬起手,按在了自己心口,半響無其他動作。

第二天早上,清辭讓已經換做女裝的白珩舟,將三個刺客的屍體都丟到甲板上,自己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一旁一邊吹海風,一邊氣定神閑地喝茶。

丫鬟侍衛們圍了一圈,小聲議論著,沒一會兒,范嬤嬤便聞訊趕來,一看這三具屍體,大吃一驚:「小姐,出什麼事了啊?」

清辭微笑:「范嬤嬤不知道嗎?昨晚我的房間動靜可大了。」

范嬤嬤臉色又茫然又驚恐:「老奴不知道啊,老奴暈船,睡前服用了安神湯,出再大動靜,老奴也毫無所覺。」

「既然范嬤嬤不知道,那我就跟你說說吧——這幾個人可能和滅門我全家的刺客是同一批,昨晚趁夜而來,要不是我的丫鬟小白及時趕到,救了我,恐怕現在躺在甲板上的屍體,就是我了。」

范嬤嬤一怔,旋即大怒,大聲訓斥侍衛們:「你們都是怎麼保護小姐的?讓這麼多人潛入都不知情嗎!」

侍衛們面面相覷:「范嬤嬤,賊人狡猾,我們也是防不勝防。」

「防不勝防?我看你們是玩忽職守!這是在海上,就是有條魚跳到我們船上都不可能沒有一個人知道,這麼多刺客潛入竟無一人察覺,簡直荒唐!」范嬤嬤氣得臉紅脖子粗,清辭看着,心中有了思量。

不知何時來的劉嬤嬤,忽然問了句:「小姐您這個丫鬟,是怎麼上的船?」

清辭眨眼:「她自己撐船。」

劉嬤嬤往船底看了看:「小船呢?」

「沒拴好,被海水沖走了。」清辭似笑非笑,「怎麼,劉嬤嬤覺得我撒謊?」

劉嬤嬤眼神一閃,旋即笑道:「當然不是,只是出了這麼大的事,老奴實在擔心小姐的安慰,怕小姐輕信小人,被小人蒙蔽。」

清辭起身,走到劉嬤嬤面前,笑容不減,反而更加溫柔:「小白跟了我很多年,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我信她,就如同信你們這些昨晚打得天翻地覆卻沒有一個人聽見動靜的忠僕一樣。」

劉嬤嬤聽得出她話里的諷刺,悻悻乾笑,再去看地上三具屍體,怎麼只有三具,不是四個人嗎……

「小姐,沒有一個活口嗎?」劉嬤嬤試探地問。

清辭道:「沒有,跑了一個。」

劉嬤嬤這才在心裏鬆了口氣。

范嬤嬤義正言辭:「小姐放心,從今天起我一定會讓人嚴加保護您,讓您安全抵達帝京,老祖宗一定會為您做主。」

「那我的安全就仰仗兩位嬤嬤了。」清辭招招手,「小白,扶我回艙。」

白珩舟走了過來,他是身量沒有變,比女人高出整整一個半頭,他一走過來,劉嬤嬤都下意識後退,看着她們主僕進了船艙。

范嬤嬤馬上就做了安排:「調雙倍,不,三倍的護衛把守小姐的船艙,日夜不歇,在到達帝京之前,一定不能疏忽大意。」

眾侍衛:「是!」

劉嬤嬤不以為然:「范嬤嬤,你也太小心了吧?刺客都已經被誅殺了,小姐身邊也有個高手貼身保護著,出不了什麼事。」

「凡事防範於未然,等到真的出事,再派護衛就來不及了,就像這次,如果不是那個叫小白的丫鬟及時趕到,小姐恐怕要遭大難。」范嬤嬤說,「劉嬤嬤,我們都是來接三姑奶奶和小姐的,現在三姑奶奶沒接到,小姐要是再出意外,回到帝京,我們恐怕都不好交代。」

清辭進船艙后,抬起一點窗戶往外看。

劉嬤嬤的臉色很不好看,可對方是老太君身邊的人,她不好發作,只得不陰不陽地笑兩聲:「我只是覺得海上不比地上,刺客沒那麼容易摸上來,我們不用草木皆兵,不過既然范嬤嬤覺得有必要,那就照你說的做,用得着這樣咄咄逼人嗎?我敬你是老祖宗身邊的人,可也要知道,我是太夫人的奶娘,地位也不比你低。」

范嬤嬤不動如山:「無論是誰身邊的人,都是相府的奴僕,沒什麼高低之分。」

劉嬤嬤說不過她,冷哼一聲,一甩袖子直接走了。

范嬤嬤吩咐人處理掉三具屍體后,也離開甲板。

清辭這才放下窗戶,對白珩舟說:「看來這相府也是一團亂麻,老祖宗和太夫人好像不太對盤,太夫人擺明對我有敵意,就是不知道這老祖宗是什麼樣的。」

白珩舟簡言意駭:「去看了就知道。」

清辭一笑,也是,到了就知道。

與此同時,一隊人馬正朝着帝京的方向縱馬疾馳,速度之快,讓人眼花繚亂,所到之處,激起一陣塵土飛揚。

一口氣疾馳了近百里后,日頭正午,這隊人馬才停下來休息。

休息沒多久,就又是一陣馬蹄飛揚,一人騎着一匹黑色的千里馬狂奔來,看到他們在此歇腳,才「吁」的一聲,勒住韁繩,讓馬兒停下來。

他跳下馬,一抹自己滿是灰塵的臉,露出原本面目,正是十七。

「主子,查出來了,榮清辭是被上官家的人接走的,去帝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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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寵妻:重生庶女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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