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3章 打我一頓出氣

第0333章 打我一頓出氣

「我也不想的,我、我是被逼的,他們說我要是不這麼說,我就會死,我不想死啊……呃!」

一聲清脆的入肉聲后,榮芸的呼吸徹底斷在了那裏,清辭倏地抽回刺入她喉嚨的劍:「我不會再饒你。」

榮芸便如一袋垃圾一般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清辭親手取了這個害死老祖宗的兇手的命,卻一點都不覺得痛快,渾身力氣瞬間都被抽走,手一松,軟劍落地,她有些茫然地在原地轉了一圈,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她這一晚上,驟聞噩耗,再查劇毒,后殺兇手,奔波至今,天都要亮了。

白珩舟看她狀態有異,想去扶她一把,清辭突然感覺胸口位置突然被什麼刺了一下。

緊接着,她一口血毫無徵兆地嗆了出來。

白珩舟瞳孔一縮:「豆豆!」

吐出這口血,清辭真正將自己全身力氣吐沒了,她渾身疲累,索性放縱自己倒下,白珩舟及時接住她,她眼神渙散,只能依稀看見他的臉,喃喃道:「小白……」

她從知道老太君死訊后,這口血就一直堵在她心口,現在吐出來反而舒服,但她卻再也壓制不住情緒,突然就哭了:「……我又失去一個親人了。」

白珩舟看她眼淚決堤,有些不知所措地去擦她的眼淚,看到她唇角的血絲,又下意識運功為她療傷,最後不知道該做什麼了,就道:「我在,我一直在。」

他想起來那天清辭在牢裏對她說的話,親人也可以一輩子在一起,他便收緊手將她抱住:「你若要一個親人,我便永遠做你的親人。」

清辭耳邊嗡嗡聲,聽不清白珩舟說了什麼,望着天際的冷月,動了動嘴唇:「老祖宗,不是說好了,桃花開時,你再做一次桃花糕給我吃嗎……」

為什麼不作數了呢?

……

清辭醒來時,頭疼得幾乎爆炸,忍不住呻吟,然後就感覺到有一雙手按在她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揉,她聞到那袖子裏若有若無的木香,便知道是誰。

她睜開眼,果然看到一身黑衣的楚詔坐在她床邊,她轉動眼珠四下看了看,他們回到大理寺的牢房了,不過白珩舟不在,不知去了哪裏,這兒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怎麼在這裏?」一開口清辭嘗到喉嚨里的血腥味,又忍不住咳了兩聲,楚詔伸手拿來一杯溫水,喂着她喝下去后,才道:「你都吐血了,我能不來嗎?」

清辭短暫地失憶后,就記起昏迷前的事情,幽幽地看着他:「你瞞着我。」

楚詔道:「老太君的後事我有盯着,很圓滿。」

清辭又重複:「你瞞着我,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楚詔敘述:「不存在什麼最後一面,范嬤嬤發現她時,身體都涼了,第一個發現的人看到的也只是遺體,和你後來看到的是一樣的。」

清辭不依不饒:「我沒有看親眼看到她入棺。」

楚詔便問:「那你現在是要怎麼樣?打我一頓出氣嗎?」

清辭眼眶頓時一紅,無數無處宣洩的窒悶全衝上頭,她捏起拳頭就要往他身上砸,結果被他中途接住,他握着她的手,就勢將她拉進懷裏,抱住。

「哭吧,哭出來會好一點。」

清辭本來是有些想哭,可被他這麼一說反而哭不出來了,一口氣呼吸進肺腔里,撞得哪那都疼,她張嘴就咬住他的肩膀,楚詔躲都沒躲,任她咬着,手輕輕順着她的後背。

清辭咬到牙齒酸了才鬆開,閉上眼睛將臉埋在他的肩膀里:「昨晚我差點忍不住,要去上清宮把那個老妖婆殺了。」

榮芸說她是被逼的,她當然知道她是被逼的,她還知道逼她的人是誰,不就是太后么?

老太君幾十年來深居簡出,除了當初趙氏為了爭權害過老太君外,沒有人想對付一個年過古稀的老人,也就只有太后。

那老妖婆跟老太君年輕時便結了怨,這些年沒有碰上面也就相安無事,但那次老太君為了保她,在上清宮當着閨秀們的面頂撞她,惹她大不快,像她這種只是因為燕綏喜歡她就要對她下殺手的扭曲心態,怎麼可能放過冒犯她的老太君?

而老太君不是一般人,她是皇帝都要稱一聲皇姑的人物,她明裏害不了她,所以就用毒,還是用查不出來的毒,好叫老太君死得無聲無息,看起來像自然病逝,這樣就沒有人會去追究。

她選了榮芸這把刀,選了她不在的時間,用心不可謂不毒辣。

今生她第一次這麼恨一個人,就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后。

楚詔說:「你若等不及,我今晚就去替你殺。」

「她想得美!」

黑色妖羅毒發作時是讓人窒息而亡,她根本不敢去想老太君當時有多痛苦,她憑什麼死得容易?

「我要她死得比老祖宗痛苦十倍!」清辭語氣低沉,充斥恨意。

楚詔都聽她的:「你想怎麼做,我就幫你怎麼做。」

「……」

清辭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出老太君的音容笑貌,還有這半年相處的一點一滴,她心頭酸脹,說不出話,就這麼靠着楚詔,久而久之,竟然睡了過去。

楚詔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但沒有將她放開,只是扶着她的肩膀讓她的姿勢更加舒服,然後就守了她一個晚上,天將明時才離開。

清辭醒來時,發現自己手上捆了一截白布,應該是楚詔走前幫她戴上的,他知道她想為老祖宗戴孝。

她看着這段白綢,眼神漸漸冷漠。

太后,先有佈局之仇,後有殺親之恨,我們之間,沒完!

……

白珩舟是去幫清辭熬藥了,清辭剛剛喝下他帶來的葯,不速之客也到了。

「幾日不見,縣主可還安好?」燕竹沒有穿黑斗篷,也沒有夤夜而才來,而是正大光明地在獄卒的帶領下來探視,可見是已經恢復自由身。

清辭擦了擦嘴角的藥液,將老祖宗亡故的悲痛壓回心底,撐起精神應對這一位:「賢王殿下……哦,不,聽說你陛下把殿下貶為嗣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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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寵妻:重生庶女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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