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7章 夢見了元綺意

第0297章 夢見了元綺意

清辭微一怔,才明白他說的是她剛才贏了一局,要他坦白一件事,微微一笑:「好,我們還差一局,等你回來我們再繼續。」

楚詔也笑:「嗯。」

讓白珩舟送楚詔回河中府,毫不意外地遭到了白少爺的拒絕,而且他看到清辭三更半夜還和楚詔在一起,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連清辭用一桌美食哄他都沒用,兀自坐在窗沿生悶氣。

「不用求他,求他也沒用,他沒那個本事。」楚詔淡淡道,「縮地成寸只能用在發動異能的人自己身上,對旁人無效。」

清辭不懂異能,聽他這麼說,覺得是有點道理:「這樣啊。」

楚詔一笑:「你以為異能就是萬能?異能辦不到的事情多了,就算是他,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哦。」清辭看了白少爺一眼。

白珩舟忽然從窗沿下來,面無表情地看着楚詔,楚詔不為所動,只是眼神有些輕蔑,也不知道在瞧不起什麼。

白珩舟身形一閃,從窗邊瞬移到了楚詔面前,楚詔並沒有被這種伎倆嚇到,只是微微挑眉,白珩舟一言不發地抓住他的手臂,兩人周身立即被藍光籠罩,屋子裏光芒大盛。

清辭驚訝地站起來,沒來及問什麼呢,兩人就一起消失了。

她忙四下張望,都不見兩人的蹤影,小白這是……中了楚詔的激將法,用縮地成寸帶着他去河中府了??

九成九是這樣,清辭憂心又好笑,搖了搖頭。

不過好歹是送走了,清辭放了一半的心,瞧著天快亮了,也不睡了,坐到書桌前,攤開一張紙,準備為「御花園埋屍案」做個陳詞。

雖然她對燕寧說,要等去找刀疤男的人回來再做總結,但其實她心知肚明,他們再也不可能找到刀疤男了。

那個男人要麼已經帶着皇帝給他的金銀離開帝京去過逍遙日子,要麼已經帶着皇帝燒給他的紙錢下黃泉去見閻王,總之不可能再出現在他們面前,所以這個案子,要按自殺做結論。

菊兒是「自殺」,元綺意是「病逝」,這兩樁案子,終究是不能大白於天下。

想起元綺意,清辭就想起那封信,心中像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沉甸甸的,有些傳不過氣。

她不得不承認,她比想像中的還要在意元綺意,得知她被人欺辱,有那麼一瞬間,她是真想送那些禽獸去給她謝罪。

賢王、榮王,甚至現在如日中天的寧王,她都可以在幫自己報仇的同時,順帶幫她收拾了,但是皇帝,那個罪魁禍首,那個天下之主,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他。

除非是換個人當皇帝。

這個危險的想法自她腦中一閃而過,旋即就被清辭自己掐滅,她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自己最近是有點太飄了。

可又忍不住想,這種事情真的不可能嗎?自古到今,更換了多少朝代,誰家的江山都不是千秋萬代,大焉的天下不也是從大周手裏搶來了的嗎?舊時王謝堂前燕,往尋常人家飛一飛也不是不行。

也就是走了這一下神,她無意識地在紙上寫出了「元綺意」三個字,寫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寫了什麼,怔了一下,盯着這個名字看了一會兒,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湧起淡淡的悲傷。

這情緒並不那麼濃烈,不至於讓清辭落淚,像泉水泡了陳茶,聞着清苦,入口乾澀,有些咽不下去。

咽不下這口氣。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寫錯字的紙折起來,擱到一邊,重新撰寫一份。

寫完已經是五更天,再過一會兒天就亮了,清辭打了個哈欠,用一隻手支著額頭,垂着眼皮看自己寫的陳詞有沒有哪裏不妥,看着看着,這些黑色的字模糊成了一團墨,不知不覺間,她垂下了眼皮,就這樣睡了過去。

她還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夢裏,是下了雪的冬季。

皚皚無垠的靜寂天地間,雪壓着青色的瓦片,檐下稀疏地種著幾棵海棠樹,正值花期,窗頁半開着,幾株綴滿花苞的枝丫含羞帶怯地探入室內,窺見了燃著香料的銅獸香爐,又窺見了梳妝台前一道單薄的身影。

那身影瘦弱得好像一陣風吹得猛烈些就能把她折斷,這麼冷的天,她只穿着單薄的白色紗衣,三千青絲委地,單薄的肩膀是說不出的寂寥。

清辭意識得到自己是在做夢,卻不知道是夢見了誰,那身影給她一種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她像座雕塑一動不動,她也沒能看到她的臉。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宮女模樣的人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看到還呆坐在梳妝台前的女子,不耐煩地一皺眉,將水重重擱在架子上,動作過大,一些水潑了出來,濺了一地。

那女子動了動身,偏頭看去,清辭終於看清了她的臉,大腦「轟」的一聲,有那麼一瞬間,腦海是一片空白。

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發如浮雲,眼眸宛若星辰。

是元綺意!

她竟然夢見了元綺意!

清辭兩世為人都不曾見過她,但她的臉,她絕對不會認錯!

她在很多畫像上看到過她,第一次看到真人,清辭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兩步,想把這個命運和她巧妙地連接在一起的女人看得更加清楚。

那個宮女氣勢洶洶地穿過清辭虛無的身體,走到元綺意身後,語氣沒有一點尊敬:「你怎麼還沒梳妝打扮?吉時馬上就要到了,要是耽誤了時辰,挨罵的又是我們做奴婢的!」

她一把扯過元綺意的長發,半點不溫柔地用梳子梳開,嘴裏還罵罵咧咧的:「真是的,又不是不會梳頭,每次都要別人伺候,我們也很忙的好嗎!」

清辭愣怔地看着,她猜想過元綺意這個前朝公主在桑國皇宮裏的日子不會好過,但萬萬沒想到,竟然連一個奴婢都能騎到她頭上。

元綺意像是習以為常了,她沒有塗抹胭脂的臉蒼白到近乎透明,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她唇角微微抿著,眼眸沉靜,像月下冷泉邊一株悄然綻放的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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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寵妻:重生庶女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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