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0章 什麼醋都吃

第0290章 什麼醋都吃

沒有?難道這個人不是朝廷命官?不是朝廷命官怎麼會得皇帝賜衣?

百般思索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清辭只得先將這個線索記住,然後說:「我們去看看公主那邊有什麼發現。」

楚詔頷首。

清辭心事重重,走出停屍房,就想直接往棠梨宮而去,楚詔突然把她拉住:「等一下。」

「怎麼了?」

「去個味。」

「嗯?」清辭一時沒懂,就見楚詔從門邊的木桶里舀了一勺陳醋,潑在點燃的炭火盆里,濃煙冒出時,他才道:「跨幾下。」

「啊……哦。」清辭才想起來在停屍房待久了身上會有一股很難用語言形容的味道,蒸醋除味是老仵作慣用的辦法。

沒想到楚侯爺還挺講究。

「昨晚抱你睡覺的時候,就覺得你身上有點什麼味兒,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是什麼。」楚詔落在她耳邊的聲音極為低沉,帶着一絲撩人的魅惑。

昨晚,抱你,睡覺。

這六個字實在引人遐想,哪怕清辭心知肚明他們昨晚真的只是一起睡了覺,字面意思,別的什麼都沒做,可經他口出,還是莫名臉上一陣發燙。

清辭無情的一肘子捅在他腹部,咬牙低聲說:「別提昨晚!」

楚詔繼續撩閑道:「我以為只是不能提早上,原來昨晚也不能提了,你的臉皮什麼時候薄了?」

早上……

清辭手心又熱起來,恨自己為什麼那麼容易就被他哄騙了,憎恨不覺得時間倒退回到那個時候,把半推半就的自己打一頓!

楚詔噙著笑看她,忽然說:「心情鬆快了?」

清辭一時愣怔沒明白他什麼意思,楚詔雖然戴着別人的臉,但眼角眉梢的神采都是他自己的,有着一股子瀟灑風流的味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好擔心,這種事情還輪不到你擔心。」

清辭才明白,他剛才故意逗她,是看出她心情凝重的心情,想緩解她的壓力。

這個男人啊……

清辭對他投去一個無奈卻也溫柔的眼神。

確實,被他那一打岔,她的心情確實豁然開朗了不少,心忖怕什麼?非要她查案的人是舒貴妃,真查出什麼不得了的人,舒貴妃比她還着急遮掩,橫豎天塌下來都有人在她前面頂着。

只要殺人的不是皇帝,她就不算惹上大事兒。

清辭跨了兩下,又讓白少爺跨,白少爺十分嫌棄,想說要去掉身上的味兒根本不用這麼麻煩,他有更加方便的辦法,但他又想到清辭一向不太願意他隨便用異能,就只好皺着眉頭如她所願跨了兩下。

三人帶着滿身的煙火氣,一起去了棠梨宮。

棠梨宮裏,燕寧和尉遲沅久等了,看到他們進門就連連招手:「你們來得正好,明月正要回稟找人的結果,一起聽聽。」

清辭走到她身邊的椅子坐下,看向那個來回稟的宮女,明月道:「公主,我們找遍了各宮,只找到了一位湯泉宮舊人。」

燕寧訝然:「怎麼才找到一個?湯泉宮的宮人沒有五十也有三十吧?其他人呢?」

「宮女年滿二十五歲就會被放出宮,那些人可能已經出宮了,也有可能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承認,又或者和菊兒一樣,都沒辦法再開口說話。」清辭一邊說一邊翻過兩個乾淨的茶杯,倒了兩杯茶。

在場都不是外人,清辭無需遮掩,直接遞了一杯給白珩舟,另一杯本是給她自己的,但她發現到楚侯爺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她,看得她毛骨悚然,只好不情不願地將茶雙手送上。

怕了他了,什麼醋都吃。

清辭想再給自己倒一杯,然而茶壺裏沒茶了,她只好悻悻放下,轉向正事:「那人現在是哪個宮做事?」

明月道:「她在御膳房燒火。」

清辭說:「讓她進來,我問她幾句話。」

「是。」明月躬身退下,沒多久就領着一個穿四等宮女服飾的女子進來。

清辭仔細觀察那女子,大概是因為常年累月跟煙油打交道,她的皮膚黝黑粗糙,頭髮枯黃油膩,身上的衣服也洗得發白,有些地方還是補的。

在御膳房做事的宮女最不體面,沒有主子打賞,有時候還要做一些臟污的活兒,她這個樣子倒是符合一個廚娘的形象。

威逼利誘和審訊問供這種事情一直都是清辭在做,其他三人坦然地做起旁聽者,清辭沒辦法,只好一抖衣袖,開始唱白臉:「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荷香。」那宮女小聲回答,似乎有些怕,聲音有些顫。

清辭循循漸進:「你從湯泉宮離開后,還有跟原來一起在湯泉宮做事的人聯繫嗎?」

「沒有,奴婢不知道他們被分配到哪裏,宮裏不準隨意走動到處打聽,奴婢就沒有找。」荷香說道。

清辭點頭,又問:「你認識菊兒嗎?」

荷香回答:「奴婢認識。」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荷香眼中閃爍茫然,好像不明白清辭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清辭笑笑:「別緊張,隨便問問而已,你想起什麼就說什麼。」

「是……」荷香努力回憶,「菊兒和奴婢一樣,在湯泉宮的時候,負責灑掃,我們經常一起做活,她不愛說話,但是幹活很勤勉,有時候別的宮女偷懶,把活都推給她,她也任勞任怨,完全沒脾氣……她平時不怎麼跟我們一起玩,只喜歡擺弄花草,當年湯泉宮所有花花草草都是她一個人負責。」

「她還喜歡刺繡,刺繡也只喜歡繡花花草草,她每件衣服上都綉有菊花,我們都暗地裏笑話她是要跟花花草草過一輩子。」

清辭和楚詔對了一眼,不愛說話和喜歡在衣服上綉菊花這兩個特點都對上了。

畢竟已經過去兩年多,荷香記憶有些模糊,說話也沒條理,基本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有一回半夜下暴雨,我們都睡著了,只有她醒來,一個人把花圃里的花都搬到了走廊下,有一些搬不了,她就在旁邊撐了一晚上傘,結果第二天自己就病倒了。」

燕寧忍不住打斷她這三紙無驢的講述,直接問:「菊兒有沒有玩得比較好的朋友?男的女的都行。」

荷香搖頭:「沒有。」

「你再想想,她入宮那麼多年,不可能一直獨來獨往吧?」

荷香看上去很努力在想了,但還是回答:「沒有。」

「完全沒有?比旁人多說兩句話的也沒有?」

「沒有,她對我們所有人都是淡淡的,好像都差不多。」

燕寧嘆為觀止:「菊兒入宮得五六年了吧,一個聊得來的都沒有?整天就自己待着?天啊,我第一次知道有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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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寵妻:重生庶女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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