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1章 明明就是他

第0281章 明明就是他

燕寧捏著鼻子探頭看了那女屍兩眼,又不忍直視地縮回來:「有嗎?我怎麼沒看到?」

清辭也說不準,白少爺肯定不會看錯,但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這具屍體,身上確實沒有傷,剛才仵作驗屍也沒提到傷。

常總管揣着手,長身玉立在一旁,嘴角一泛:「有沒有,驗證一下就知道的。」

清辭轉向他:「怎麼驗證?」

常總管沒有解釋,轉身走到門口,召來一個內侍吩咐:「找塊荒地挖個大坑,再準備些白酒和白醋,還有蔥姜醋。」

燕寧聽得一愣:「常總管,你要做飯?」

常總管回頭一笑:「做屍體。」

燕寧:「啊?」

清辭腦子一轉,明白過來:「你要蒸她?」

常總管看向她,兩人對視短短一瞬間,清辭看到他眸底有幽黑的光芒一閃,她心頭浮現出微妙的感覺,不等她想分辨清楚,常總管就對她高深莫測地微笑:「嗯。」

燕寧還在狀況外:「為什麼要蒸她?」

清辭道:「屍體深埋在地下兩三個月,高度腐爛,長滿屍斑,本身的傷痕反而變得不明顯,仵作也可能看不出來,用白酒和白醋將屍體蒸熱,再用蔥姜蒜塗抹屍體表面,原本的傷就會露出來。」

「還能這樣?」燕寧佩服,「你們怎麼什麼都懂?」

是啊,區區一個慎刑司的總管,他怎麼懂那麼多?清辭看了常總管一眼,他若無其事地拂去衣服上粘到的煙灰。

「你這丫鬟是什麼來路?」尉遲沅走到清辭身邊,頗為在意地問,「我們南越的巫師想與往生者溝通,都要在晚上擺祭壇做法,她大白天就能招來魂魄,法術這麼高強的嗎?」

清辭:「……」

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雨終於停了,天空呈現出黃昏的暗淡。

常總管讓人將屍體抬去荒地,所謂荒地,其實是慎刑司里一座廢棄的院子,內侍按照吩咐,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架上大鍋,鍋里倒滿白酒和白醋,鍋下燒柴,等將白酒和白醋煮熟后,才將女屍放上去蒸。

頓時間,一股舉世難聞的味道瀰漫滿了整個院子,幾個被抓來做苦力的內侍差點被熏暈過去,清辭他們早有防備,鼻子都提前用棉花堵住了,勉強還能忍住。

大約一刻鐘后,女屍發生了變化,原本呈青色的皮膚像褪了色的顏料,變成了淺灰色,還浮現出斑駁的黑痕,乍一看像龜裂的殼,幾人走近一看,才知道那不是龜裂,而是密集的傷痕。

燕寧咋舌:「真的有好多傷。」再仔細分辨,每條傷痕都長達一尺,一指寬,錯亂分佈,像是有人用鞭子發泄式地抽打她。

仵作也跟着來了,他重新對女屍進行檢驗,確認了燕寧的猜測:「都是鞭痕,而且新舊不一,有些已經上了年頭,有些則是死前不久留下。」

沒人會閑着沒事往自己身上抽鞭子,瘋子也不會,她是被虐待的,打她的人十有八九是她的主子。清辭直接問:「哪宮的娘娘喜歡用鞭子打人?」

「邀月宮的謝嬪!」燕寧想都不用就說,「她是將門出身,入宮之前就是帝京有名的小辣椒,當初也是憑藉用鞭子馴獸引起我父皇的注意,才被我父皇納入後宮。脾氣也不大好,聽說她就經常用鞭子抽打她的宮女內侍,在她身邊當差的宮人都叫苦不迭,還好幾次鬧到舒貴妃面前,但舒貴妃都沒怎麼管。」

「十有八九,是就是她了。」常總管抬起手,修長白皙的手指間捏著一隻耳環,「剛才我順路去御花園那個埋屍的坑找了找,在土裏發現這個。」

清辭接過去看,是一隻紅寶石耳環,做工精緻,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首飾,而且雕花看起來也不像大焉的花樣,倒像是西洋那邊的。

是貢品?

如果是貢品,只可能是被皇帝賞給了宮妃,這個謝嬪確實是最可疑的人物。

兜來轉去一天,總算有點先說,清辭舒開眉心:「我們去拜見一下謝嬪娘娘。」

燕綏和尉遲沅雖然一個是皇子一個是世子,但都是成年男子,不太合適出入後宮,而且馬上就要宮禁了,兩人還得出宮,所以去邀月宮拜訪的就只有清辭、燕寧還有那個古古怪怪的常總管。

此刻已經入夜,皇城裏點亮宮燈千萬盞,從上方往下看,這座皇城就是一顆墜落在人間的夜明珠,精美絕倫,且熠熠生輝。

而對於行蹤在其中的人來說,只覺得宮與宮之間的距離怎麼這麼長,像永遠都走不到似的,清辭走了一天的路,腳底微微發麻,不經意回頭,看到廊下的暖色宮燈照在常總管的側臉上。

都說燈下看人更添三分顏色,常總管相貌相貌普通,可這一眼清辭竟看出風華絕代的感覺,且風華絕代里還藏着一點熟悉。

是太熟悉了。

她腳步驀的一頓,想都沒想就抓住常總管的手臂:「你……」

常總管被她一抓就停下來,低頭看她,下巴和脖頸形成一道美好的弧線:「縣主,你拉着我幹什麼?」

清辭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他,還真是他!

這副驕矜風流的不正經模樣,這種話中自帶三分笑意的嗓音,不是他還能是誰!

「怎麼了?」走在前面的燕寧回頭,清辭不得不強行忍住脫口而出的質問,放開常總管的手,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沒事。」

燕寧就沒繼續問,常總管眉梢微挑,輕笑了一下。

清辭見他還敢笑,險些就控制不住自己上去掐他一把。

什麼常總管,明明就是楚詔!

這個混賬男人什麼時候從河中府回來?

不對,他離開帝京滿打滿算也才是五天,根本不夠他來回一趟河中府,他現在出現在這裏,是壓根就沒離開過帝京吧?所謂去河中府編製私兵,都是騙她的吧?

清辭氣笑了,虧她那天還在瞎算得再過幾天才能看到他,結果他一直就在帝京,換了個身份玩兒她罷了!

想起這幾天的經歷,清辭竟生出了一種類似委屈的情緒,尤其是想到她險些被揭穿身份人頭落地的時候,他連面都不露,哪怕讓她看他一眼都不,就更如被人塞了一口甜發苦的乳酪,堵在喉嚨里,咽不下去,吐不出來,難受得緊。

清辭窩着火,遠遠甩開楚詔,大步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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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寵妻:重生庶女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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