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3章 我在你面前

第0233章 我在你面前

白珩舟眼眸緊閉,像睡著了那樣,清辭在冰床前停下,竟然生出了一絲「近鄉情更怯」,怔怔地看着,好一會兒才敢握他的手。

一個月……

她找了他將近一個月!

這一個月來,她設想過無數種他回不到她身邊的可能性,迷路了,被抓了,受傷了,失憶了,忘了她了,或是找回以前的記憶回家了,但都被她一一排除,到最後只剩下一個可能——他死了。

她不想接受這個可能,可是這個可能又非常有可能,若不是死亡,他怎麼會一連一個月都不回來,當初他們在瀘城陰差陽錯分開,她都上了去帝京的船,他還能神通廣大地在一夜之間追上來,他沒回來,就一定是回不來。

每每想到這個可能性,她都難受到肝膽寸裂。

相識相伴雖然只有半年,但她已經習慣身後總有一個沉默寡言的他,如果他真的沒了,那她又該如何自處?

清辭都沒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聲音竟有些顫抖:「小白,小白你醒醒,你睜開眼看看我^……」

「小白!」

白珩舟的身體非常凍人,清辭的指尖都麻痹了,但是她沒有放開,不住地喊他的名字,白珩舟終於被她叫醒了,覆著一層霜雪的眼睫毛動了動。

清辭喜出望外:「小白!」

白珩舟終於睜開眼睛,清辭幾乎要喜極而泣:「小白……」

白珩舟突然一把將她推開,清辭猝不及防險些被他那一手推得摔在地上,好在初九十三飛身來接,她錯愕地看向冰床上的白珩舟,他蒼白的臉色短短一霎間變化了青紅黑,彷彿走火入魔。

但清辭又很快確定他不是走火入魔,因為他從喉嚨里發出了很危險的悶吼聲,藉由空蕩廣闊的山洞一傳播,入耳時竟有幾分像虎嘯。

清辭猛地想起那個夢,那個夢和她現在經歷的一模一樣,那麼下一步白珩舟是不是要變成老虎?

清辭怔怔地看着白珩舟,他現在臉上還有易容的偽裝,看不見左臉上的胎記,但那胎記早已留在清辭的腦海中,不知是否心理作用,平時不覺得有什麼,此刻竟覺得像極了老虎臉上的圖紋。

她的呼吸險些沒提上來,當機立斷將初九和十三推出去:「你們在山洞外等我。」

初九哪裏肯:「縣主,白少俠的狀況不太好,我們怎麼能出去?萬一他傷你怎麼辦?」

清辭毫不猶豫道:「他不會傷我。」頓了頓,她又編了句半真半假的話,「他走火入魔,我要為他施針運功,你們在旁邊看着會讓我分神。」

十三道:「侯爺讓我們保護縣主,我們不能擅離職守。」

「保護的前提是我正面臨危險,我自認我現在很安全,二位,請出去。」清辭語氣沒有不好,但態度很堅決,眼神更是寸步不讓,初九和十三對視一眼,只能遵命。

「我們就在洞口,縣主有事叫我們。」

清辭趕走初九和十三,回過身又覺得自己可笑,人就是人,哪怕他身懷異能,也是個真真實實的人,怎麼會變成老虎?她到底在多想什麼?

可是她怕個萬一,萬一白珩舟真變了老虎,那就成了世人眼裏的「妖」,她下意識想替他瞞住這個秘密,不想別人知道,把他當異類。

白珩舟蜷縮在冰床上,神色十分痛苦,彷彿在挨着扒皮抽筋般的疼痛,清辭想去把他的脈,看看他到底怎麼了,他卻猛地掙扎,力氣極大,清辭被他甩在冰床上,疼得悶哼一聲。

聽見她的哼聲,白珩舟蒼白的嘴唇顫了顫,定定地看着她,看得出他想來扶她,但不知為何最終沒有過來,呼吸反而更加粗重,像在剋制着什麼。

清辭想試探他神智到底清不清,認不認得她,小心翼翼地說:「小白,我疼。」

白珩舟瞳孔驟然一縮,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不可思議自己竟然傷了她,旋即臉上閃過明顯的怒色,突然五指成爪抓向右手,竟是要自殘,清辭哪能看他這樣做,毫不猶豫撲上去格住他的胳膊,疾聲喊:「小白!」

不喊還好,這一喊白珩舟越發瘋狂,竟直接將清辭撲倒在冰床上,拳頭狠狠砸下來,清辭下意識閉上眼睛,但被砸中的不是她的腦袋,而是身旁的洞壁,他低吼著接連砸了七八下,拳頭上全是血,清辭看得心頭火起,不顧身體被寒氣侵入,大喊一聲:「白珩舟,你瘋了嗎!」

白珩舟猛地停下,面無表情地看着清辭,呼吸粗重,墨中帶金的眸子閃閃爍爍后竟然完全變成了金色,宛如一雙野獸的眼睛。

兩人目光對觸,清辭竟有種回到歲山那片白茫茫的林子與老虎再度相遇的錯覺,一時沒敢移開視線,靜了許久才開口:「小白,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白珩舟頓了頓,然後低下頭,在她脖頸嗅了嗅,這個動作有些像動物在用氣味的方式分辨同伴,半響才低聲道:「……豆豆。」

白珩舟從沒喊過她的名字,無論是「清辭」還是「清兒」都沒有,從來是有事說事,第一次開口竟然叫了她的小名,這個小名除了寧娘從來沒人叫過,乍一聽他喊,清辭感覺奇妙,但也鬆了口氣。

還記得她就好。

然而事實證明她這口氣松得太早,白珩舟不再自殘,他改變發泄方式,他想要去咬她的脖子——真是咬,清辭看到他張開的嘴,狠狠的,存着一股要將她咬死的決心。

清辭想都沒想,馬上抓住白珩舟的頭,將他推離自己,白珩舟順勢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冰床上,清辭只好從袖子裏拔出銀針扎在他麻筋上,藉著他短暫的動作僵硬,快速從他身下掙脫。

清辭剛剛起身,又被白珩舟後面撲倒。

清辭不想驚動初九和十三,只能抿緊唇不出聲地在這張狹隘的冰床上和白珩舟見招拆招,白珩舟的武功本來就高,何況還是個男人,清辭在他手裏完全討不到好,累得筋疲力竭,這人還在覬覦她的脖子。

電光火石間,清辭突然記起,不知道聽誰說過貓啊狗啊很喜歡咬幼崽的後頸皮,將幼崽提起來轉移到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老虎看起來像只大貓,難道也有這種習慣?

當即她就喊:「這裏沒有人會傷害我,我就在你面前,你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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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寵妻:重生庶女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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