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7章 他分得很清

第0227章 他分得很清

走火入魔……

無法自控……

不見蹤跡……

觸目驚心的形容詞讓清辭的眉心狠狠一跳。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白珩舟的異能真的失控了,而且他還受傷了,他從來都戰無不勝,能被一群小嘍啰傷到,那等是虛弱成什麼樣?和楚詔當初一樣嗎?不能動真氣?

雪原她知道在哪裏,就在河中府旁邊的黔西州,據說雪原上天氣變化極大,前一刻是艷陽高照后一刻鵝毛大雪是常有的事,而且地勢跌宕,有很多天然的陷阱,毫無準備的人上去就是送死……受傷的白珩舟慌不擇路地上去,到現在已經失去聯繫整整十三天。

他,還活着嗎?

清辭這幾日來不是很舒服的胸口此刻徹底撒開了手翻天覆地,她頭重腳輕地扶著牆坐在地上,腦子嗡嗡叫成一片。

各種有的沒的可能的可笑的猜測蜂擁而至,清辭閉上眼睛,可擋不住念頭在她心裏橫衝直撞,撞在哪裏哪裏悶疼,撞在哪裏哪裏生痛。

曾出現在她夢境裏的畫面再一次浮現上腦海,雪原、山洞、冰床、意識不清的白珩舟……難道夢其實不全是夢,可能也是現實?

那麼夢裏的情形,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破碎成雪塊的白珩舟是真?

還是變成白老虎的白珩舟是真?

又或是前世白珩舟就是變成雪塊,而現在的白珩舟變成了老虎?

「嗯……」

清辭摁住作亂的胸口,可那痛感卻如墨汁滴入清水,肆意地擴散開來,她艱難地吸氣抽氣,是那萬蟲之王又在折騰她,她抬手連封了自己幾處穴道。

她在書房裏留的時間太久了,萬一有人來就糟了,清辭扶著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不知是否姿勢不對,胸口突然一陣尖銳的刺痛,她想做反應已經來不及,一口血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噴出來。

「清辭!」

血吐完清辭整個眼睛都紅了,臉色卻白得可怕,渾身冷汗淋漓,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還以為是錯覺,喃喃念出聲:「小白……」

但並不是錯覺,一雙強有力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腰,將她攬入一個胸膛,熟悉的木香味撲面而來,清辭腦子還沒全暈,認出這是楚詔,咳了咳:「你、你不是守着張開昌嗎?怎麼會來?」

楚詔用手擦去她嘴邊的血,剛從口中吐出來的血是熱的,直燙到他心裏去,這雙上可拿槍勒馬,下可持筆斟茶的手生平第一次犯了哆嗦,他抿緊唇問:「你怎麼了?怎麼會吐血?」

那口血吐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的強撐,清辭像被抽走了主心骨,現在說一句話就咳一下:「我沒事,可能是這幾天休息不好。」

「你以為我是傻子?會相信你這種鬼話?」楚詔立即就去抓她的脈,他雖然不會醫,但簡單癥狀的內傷還是脈得出來的,清辭瞞了這麼多天還是沒能瞞住,只能如實交代:「是萬蟲之王。」

楚詔一怔:「不是已經解了毒?」

清辭聲音沙啞道:「解了毒的是蠱丹,不是萬蟲之王。」

到這時候楚詔才明白,原來蠱丹的別稱不是萬蟲之王,蠱丹和萬蟲之王根本就是兩樣東西!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中了兩種毒?如果今晚不是被我撞見,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楚詔把她的脈,真氣全亂了,他忍着火將她扶到地上,運功幫她調息。

清辭頭昏腦漲地想這話問的,既然一開始選擇隱瞞,那麼後面只要沒被發現,當然就是一直瞞着,難不成還要挑個良辰吉日坦誠相告?

「侯爺不用擔心,這口血堵在我胸口好久,吐得出來反而是好事。」清辭這次說的是實話,被他調息后,感覺已經好很多。

楚詔收了運功的手,看着她蒼白的臉色,神情不虞:「這個毒要怎麼解?要解藥嗎?是那些黑衣客對你下的毒,他們身上一定有解藥,我去找他們。」

說着他就要起身,清辭忙抓住他的手:「這個沒解藥,但是我知道怎麼解,只是暫時沒有辦法,得回帝京……」

楚詔好不容易壓下的心火再次燒了起來:「既然回帝京就能解,當初中毒為什麼不回?虧你自己就是醫師,不知道但凡是毒必定傷身,多留在身體里一日毒就加劇一分傷的道理嗎?」

清辭匪夷所思:「你在開玩笑嗎?我中毒的時候我們離河中府已經很近,那時候再轉回帝京,那我們之前的一路不是白走了?」

「河中府又不會跑,什麼時候來不行?」

「河中府是不會跑,但小白拖不得。」

「他比你的身體還重要?」

「那當然。」

楚詔猛地一震,一雙鳳眸寫滿了複雜,然後笑了:「我險些忘了,你來河中府就是為了白珩舟。」

崇陽鎮里隨身攜帶的人蔘,河中府里時刻惦記的魚圓,還有方才吐血后意識恍惚間喊出的「小白」,三缸醋齊翻,澆得楚詔的心冰涼透底。

楚詔奪了她手中的捲軸,一看就明白:「怎麼?你還打算要拖着這副破身體去雪原?去送死嗎?」

「我當然沒打算就這樣去。」清辭聽得出他生氣,但只以為他是氣她隱瞞他身上有毒的事,畢竟她剛被一口血抽走了所有氣力,這會兒能保持清醒已經不易,哪還能有那麼多精力去洞察楚候的醋缸。

清辭思慮周全道:「張開昌好不容易才答應帶我們去兵屯,我要是在這個時候走,那我們這幾天耗費的精力不就付諸東流?我想的是,我們明日還是跟他去潭安縣,讓初九和十三去雪原看看,雪原那地方對一般人來說危險,但對他們這等高手來說,應該不是問題。當然,萬事還是要小心為上。」

楚詔冷著臉給了她一句:「我的人為什麼要為白珩舟去冒險?」

清辭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這段時間他們互相配合,她都已經習慣不分彼此,不曾想原來只是她一個人習慣,他還分得很清。

一時就有些訕訕:「……也是,那就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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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寵妻:重生庶女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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