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3章 強勢的楚侯爺

第0193章 強勢的楚侯爺

十歲時就經歷那麼多黑暗,偏激到只要能報復那些人,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的小清辭,到底做了什麼才會長成現在這個樣子?

楚詔一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幹什麼了?

楚詔的手心總是暖的,貼在皮膚上,一路暖到了心裏,清辭微涼的心都被他熨得帖服,卻還是不著痕迹地將手抽回,對他笑了一笑:「我沒想不開,只是機緣巧合下,遇到了賢王府的樹籬。」

楚詔低下頭看自己空了的手,剛才那一觸碰,她的手細膩微涼,柔若無骨,掌心卻有一層小繭,硬而糙,和那些在家裏嬌生慣養長大的女兒完全不一樣。

他將手指捏緊,轉去想她的話,樹籬?

這個人他有印象,是賢王燕竹身邊第一護衛,相當於十七在他身邊的地位。

清辭遇到他?

在哪裏遇到?

瀘城?

樹籬去瀘城做什麼?

楚詔隱隱感覺,清辭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他去見識一個巨大的陰謀,不禁凝神看着她。

「那年我是十……二歲,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瞧上我,可能是透過我的肉體凡胎看到我骨子裏像豺狼一樣的惡毒血脈吧,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他可以培養我做個厲害的人,這樣我就可以保護我想保護的人,殺死我想殺死的人。」清辭故作輕鬆地對他彎唇一笑,鬢邊的碎發被風吹起,「我當然願意。」

楚詔的眉心擰住。

「他找了個跟我身形相貌差不多的孩子,易容成我的樣子,留在了瀘城當『榮清辭』。」

「你的替身?」

「對,所以任何人去查榮清辭,得到的結果是『從出生到十五歲都沒有離開過瀘城半步』,事實上,中間我離開了三年,只是有一個替身在瀘城扮演我,所以沒有人發現。」

「你去了哪裏?」

「我跟樹籬來了帝京,進了風月閣。」

「風月閣?」

「就是和逍遙客並列的風月閣。」清辭那雙眸子黑白分明,澄澈得找不到一絲雜質,「就如逍遙客是你的私產,風月閣則是賢王的私產,外表是個風月場所,實際上是賢王訓練細作的地方,我在裏面呆了三年,學成出師,然後……」

略一頓,清辭才接着說:「然後他們就放我回瀘城報仇,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殺了榮浩,騙了柳氏,坑了榮芸,陰差陽錯成了上官湘雲的女兒元清兒,被上官府的人接到了帝京。」

作為騙人的行家,清辭深諳話要真假參半才不會被人懷疑,尤其是騙楚詔這樣敏銳的人,更要八成真兩成假才能糊弄過去,所以她那些話聽起來情真意切,其實也暗含了一些鬼話。

她並非故意要騙楚詔,而是只有這樣說邏輯上才解釋得過去。

她是重生一世的人,比這一世的榮清辭要多十年的經歷,如果不在一些地方撒謊,她沒辦法圓過去,所以才將十五歲遇到樹籬改成十三歲,再偽造個「替身清辭」,讓這個故事趨近完美。

她已經儘可能向他坦誠了。

話到最後,清辭覷着他的臉色,做了個總結:「我接受過最嚴格的訓練,所以我會武功,會機關術和一切亂七八糟的事情,侯爺你之前想不明白我是怎麼會的事情,大多是這樣來的。」

楚詔定定地凝視着清辭,端詳了她好一會兒,忽然說:「你這些話,有八成是真的嗎?」

他這冷不防的一問,清辭險些嗆到,只覺得清涼的山風一下子變得刺骨起來,颳得她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冷汗差點就從後背流下去,她都說得這麼完美了,他還能聽出有假的地方??

平日很不好說話的楚侯爺,這時候卻很容易滿足,俊逸的臉上一派淡然:「有八成就夠。」

他輕輕一拂袖轉身,寬大的袍袖在風中捲起一道優美的弧度:「不早了,我送你回相府,你不是還有事要做?」

爭渡還趴在坐墊上不省人事,清辭上車后就把了一下爭渡的脈,她只是被楚詔點了睡穴,睡著了——她本也不擔心楚詔會真的對一個孩子下殺手,只是想借這個動作掩飾些莫名的尷尬:「什麼叫八成就夠?」

「我不奢求你現在就對我坦誠相待,只希望我為你做的種種事情,能在你心裏留下一星半點足跡,便不算辜負我對你的情意。」楚詔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柔和得像三月的十里春風,清辭從未想過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乍一聽心頭竟是一動,錯愕地抬起頭,恰好對上他的目光。

他就那樣靜靜德凝視着她,彷彿天上地下,他只看得見她一人,心裏只放得下她一人。

清辭的心跳突然之間就加快了好幾度,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你……」

楚詔嘴角突然一彎:「你以為我會這麼說?」清辭呆了呆,他毫不留情地嗤笑,「酸死了,那些沒大本事又裝翩翩公子的紈絝子弟最愛拿這種話哄騙不諳世事的深閨小姐,一套一個準。」

差點真被騙的清辭:「……」

「你不會信了吧?」

差點真信了的清辭:「……」

楚詔倚著小桌,姿態懶散而神情桀驁:「只要你能對我說八成真話,我就有辦法挖出另外兩成,等我徹底了解你的那天,看你還要編什麼謊來騙我。」

「……」清辭無言以對,楚侯爺果然不知道什麼叫溫柔浪漫。

不過這才是楚詔的處事風格,這個男人骨子裏就是這麼強勢,無論何事,都不會處於被動位置,他想要什麼都是主動出擊,依依儂儂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實在不像他。

不過好歹,這一關是過去了,以後她再展露些什麼匪夷所思的本事,也有了解釋的說辭。

馬車在右相府的後門停下,清辭解了爭渡的睡穴,行了個禮:「今日謝侯爺救命之恩。」然後便拉着茫然迷糊的爭渡轉身下車。

「你欠了我多少條命,還數得清楚嗎?」楚詔在她彎腰即將踏出車廂時,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他依舊靠坐在車廂深處,光線晦暗裏,他的臉色看不清楚。

清辭身形一頓,沒有回頭地道:「欠你的我都記着,終有一天,我會還給你。」

而後便快速鑽出車廂,拉着爭渡一起從後門進了相府。

車夫低聲問:「侯爺,回相府嗎?」

車廂里許久沒有聲音,車夫忐忑不安地等著,也不敢多問第二遍,好一會兒才聽見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走吧。」

車夫鬆了口氣,揮起韁繩就要駕走馬車,卻在這時,原本進門了的爭渡又從門裏跑出來。

她跳起來,從車窗扔進去個東西,那東西滾在楚詔的腳邊,楚詔彎腰撿起,是一根紅繩,紅繩上串了一顆珠子,細看,原來不是珠子,而是蓮子,蓮子裹了蠟,所以變成堅硬的珠子。

爭渡在外面喊道:「侯爺,這是我家縣主給你的,她說你不喜歡丟掉也沒關係。」說完她就跑了,不給楚詔多問一句的機會。

楚詔手指輕輕磨著那顆珠子,忽然想起清辭剛才說,她親自去了一趟護國寺,繼而又想起帝京里盛傳的,護國寺的蓮花池是能求護身符的,難道……這顆蓮子,是她從蓮花池裏求來的?特意為他求來的?

楚詔方才被濃霧遮住,陰陰鬱郁的心,突然之間,被一陣溫綿細軟的風吹散了霧靄,露出了最柔軟的所在。

他一笑,將手串戴在手上,聲音都清朗了不少:「回府。」

那之後,楚候手上就多了一串紅繩,他皓腕如玉,襯得紅繩妖冶,偶爾不小心露出來,被揶揄怎麼戴起這麼小女兒家的東西,他也只是輕輕一笑,卻始終沒有摘下。

當然,這是后話了,現在的楚詔坐在回府的車上,細細想着清辭那番說辭。

風月閣內玄機他也略有耳聞,清辭說的話應該有八成是真,但若那裏真是一個培養細作的大本營,那麼賢王養那麼多細作所為何事,就很值得深究了。

楚詔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突然喊:「十七。」

十七馬上從車頂溜進來:「主子,什麼事?」

「想辦法去暗訪風月閣,我要知道裏面都在做些什麼勾當,從那裏面出來的人一般都去了哪裏,記住,不要打草驚蛇。」楚詔沉聲吩咐。

十七分得清輕重,馬上點頭:「明白。」

他轉身就要出去,楚詔卻又想起什麼事:「還有,告訴京兆尹,萬壽節將至,萬國來朝,讓他把帝京的管理抓嚴些,什麼暗娼館子都整頓了,讓別國使臣看見,丟了大焉的臉面。」

萬壽節將至?這不是還有小半年嗎?十七茫然地看着楚詔,還好他腦子靈光,猛的想起剛才清辭說的那番話,有點明白主子整頓灰色產業是為了誰,撓撓額角,應了:「哦,好的。」

……

清辭一進一心堂,直奔老太君的院子,老太君午睡還沒醒,她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就用銀針扎了她頭上兩個穴位,老太君立即醒來,哎哎喲喲地喊:「我頭好疼,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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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寵妻:重生庶女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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