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8章 我們不吵了好不好

第0178章 我們不吵了好不好

一邊喊,清辭一邊把上他的脈搏,感覺到他內力亂作一團,又是膽戰心驚。

燕竹說:「楚候怎麼了?受傷了嗎?」邊說,他邊伸手要來碰楚詔的身體,清辭想到那日在密室里看到的情景,疾聲道:「別碰他!」

燕竹和楚詔不是一夥的,她怕他被他摸出脈象不對,會給他惹出禍患。

燕竹被她一喝,手停在半空中,清辭抿了下唇,找了個說辭:「楚候的身體冰涼,但肺臟卻有燥火,脈象時緩時急,不排除是瘟疫的可能性,賢王殿下金尊玉貴,還是不要冒險比較好。」

趁著燕竹愣神,清辭又道:「穎王殿下,麻煩找兩個人來,把楚候送回安平侯府。」

燕綏馬上答應:「好。」

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全副武裝的軍士抬着擔架過來,清辭幫着將楚詔扶上擔架,她一心記掛着楚詔的情況,招呼沒打一聲直接跟着擔架走了。

燕竹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嘴角提了提,卻是帶着涼意。

擔架一進安平侯府,清辭就大聲喊:「十七!十七!」

十七匆匆出現,一見帶有血跡的楚詔,驚得撲了上來:「主子!主子你怎麼了?」

清辭飛速說:「他內力紊亂,像是走火入魔,你知道他練的什麼功嗎?有辦法幫調息嗎?」

「什麼??他用內力了?」十七簡直暴跳如雷,「哎呀!就說嘛!我不能離開他的,一離開他就亂來!他這段時間不能用內力的,這下糟了!」

為什麼他不能用內力?受傷了嗎?難怪近一個月每次看到他,他的臉色都泛著白,原來不是累的,而是傷。

清辭一心兩用,腦子裏飛快想着這些事,手上片刻不停地用銀針封住楚詔幾個大穴,免得他真的走火入魔。

軍士將楚詔送回房間,放在床上,十七喊道:「快扶起來!躺着有屁用啊!」

軍士忙將楚詔扶起來,讓他盤腿坐着,清辭想再去把楚詔的脈,十七卻將他們一股腦都轟出去:「出去出去,你不行的,去叫天樞子來!」

此時此刻已經不是問任何問題的好時候,既然十七說只能天樞子,那就去找天樞子,清辭毫不猶豫往城西而去,白珩舟攔住她:「我去。」

也好,白少爺的速度更快。清辭點頭:「好,你去。」

白珩舟點頭就走,清辭腦子一個激靈,連忙抓住他:「你……你沒事吧?你不是最討厭楚詔嗎?怎麼肯幫他?」

白珩舟用很平淡的四個字,解釋了自己為什麼願意:「你擔心他。」

清辭怔了怔:「我?」

不是他願意,而是因為她擔心,所以他幫她,哪怕要救的人是他不喜歡的人,可為了讓她安心,他願意。

白珩舟拿開她的手,直接飛上屋頂走了,獨留清辭一個人站在黑夜裏,她忽然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她手裏明明是空無一物,此刻卻覺得自己好像捧了一顆沉甸甸的,無以回報的心。

……

天樞子來得很快,大概是路上了解了事情經過,臉色有些嚴峻,什麼都沒說,直接進了房間,將十七扔出來,那之後一整夜的房門都沒有打開。

清辭不放心離開,索性派人回右相府告訴老太君一聲,說楚候受傷她得留下來治,今晚不回去,免得她老人家擔心。

這個時候她就有點慶幸當初文熙帝給了她女醫的身份,否則一夜未歸夜宿侯府,她還真是全身長滿嘴也說不清楚。

一直守到天將明時,天樞子才開門出來,清辭忙問:「怎麼樣?」

「沒事了。」三個字,足以讓清辭惶惶不安的心,穩穩放回心裏。

天樞子拍拍她的肩膀:「你看着他,我回去配藥。」

清辭點頭,天樞子走後,她馬上進了房間,房間里竟比外面還冷,她走到楚詔的床前,他原本慘白的嘴唇上已經有了一絲血色,只是臉還白著,襯得貼在眼下的睫毛越發濃黑。

清辭拿起他的手把脈,真氣穩住了,內力也像被順了毛的貓蟄伏回他的丹田處,只是到底是受了傷,還得再調養一段時間。

她嘗試探尋楚詔得的到底是什麼病,起初沒探出什麼,直到她換了一種方式切脈,才探到他的脈象原來是被封住了,表面診斷,只能診斷出他氣虛體弱。

封住脈象,得是醫術極其高超的人才做得到,哪怕是清辭,也只會點皮毛,做不到這樣深層又不會輕易被人發現的封脈,這天底下,比她藝術更高超的不超過三人,所以做這件事的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清辭看着楚詔難得毫無防備的臉,心想他和她師父天樞子的關係,果然不止他上次說的那麼簡單。

……

楚詔是午後醒的,他起初睜開眼,眸底還有些渙散,動了動腦袋,到處看了看,看到床沿坐着的女子時,眼睛才開始聚焦,忽的笑起來:「我是在做夢嗎?」

清辭很不解風情地道:「不是,你是已經死了。」

楚詔聲音低啞,沒有平時那麼清越冷峭,有幾分少見的柔軟:「這麼凶?我不是救了你嗎?就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

他不提還好,一提清辭就忍不住:「明明知道自己不能用內力,還非要用,你瘋了嗎?」

他提醒:「我是為了救你。」

「我被捅一刀不至於死,而你差點走火入魔你知道嗎!」

這個女人,自從認識她,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笑吟吟。

算計人的時候笑吟吟,被人嘲諷辱罵了笑吟吟,甚至殺人的時候都是笑吟吟,她好像永遠不會生氣,一副溫柔笑容就像她的面具,難得一見她假以辭色,楚詔覺得新鮮,鳳眸中笑意更深:「這不是還沒走火入魔嗎?」

「你!」

楚詔忽然放柔了聲音:「別吵了,我們不吵了好不好?清辭,我們都一個月沒好好說過話了。」

他其實很少叫她的名字,「清辭」兩個字從他口中念出來,竟有些纏綿繾綣的意思,這一句更是打碎了清辭所有盔甲,心軟得一塌糊塗。

是啊,一個月了,他們都沒有這麼心平氣和地說過話。

楚詔對她伸出手:「你走近一點,讓我看看你。」

「上次半夜三更潛進我房間,沒看夠嗎?」話是這麼說,可她還是走近了。

楚詔反而一愣,笑起來:「你知道?」

清辭嘀咕:「你身上的木香都要腌入骨了,誰聞不出來?」

那次她高燒昏迷,醒不過來,夏蘭她們又沒有發現,清辭幾乎以為自己要死在床上,幸虧他不放心她,夜半而來,用冷水帕子和按揉穴位的辦法幫她降溫,才救了她一條小命。

翌日早晨醒來,清辭起初以為是自己燒糊塗了做的一場夢,後來聽天樞子說「安平侯半夜三更不知道去哪裏偷雞摸狗,受了風,一直打噴嚏」,她就肯定,昨晚那人一定是他。

楚詔臉色蒼白,襯得眼睫愈發烏黑:「所以你就笑話我了?笑話我們還沒和好,我就單方面向你低頭,得意嗎?」

得意個鬼。清辭抿了唇:「上次五公主生辰,還有這次,你根本沒必要救我,你應該巴不得我死才對,我連你那麼大的秘密都看到了,不滅口不像你的作風。」

「如果我想讓你死,早在你進帝京之前要你的命了。」楚詔凝望着她,「對你,我早就下不了手,你心知肚明我對你什麼感情,既然知道,這種話以後不要說。」

他無聲勾起嘴角:「我現在脾氣是越來越好了,換做以前,你故意說這種混賬話惹我,早被我收拾了。」

清辭不知該做什麼回答地選擇了沉默。

楚詔撐著床板要坐起來,清辭拿來幾個枕頭墊在他的腰后,墊成他最舒服的高度,楚詔抓住她的手,看了她半響,然後慢慢地仰起頭,貼上了她的唇。

清辭身子一僵。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吻,卻是他第一次仔細品味她。

滿嘴謊言的女人原來是這般甘甜,像極了那日不周山上遍地綻放的梨花,帶着馥郁的香氣,叫人忍不住去摘取,去掠奪。

楚詔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按住她的後腦,叩開齒關攻城略地。

原本只是想淺嘗即止,然而一旦觸及,就像傾斜的洪水般止不住也控制不了,他捨不得放開,牙齒輕輕研磨她的嘴唇,並未用力,只是細細品過她的每一寸。

後窗栽著一棵樹,樹上知了聲聲,唱誦著這個夏天。

沒有誰去計算吻了多長時間,等楚詔鬆開口時,他的脖子酸了,清辭的腰也酸了,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開頭,耳根泛起紅潤。

清辭輕咳一聲,將自己的手抽回,拉起被子蓋住他的半邊身體,楚詔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竟然還披着燕綏的外袍,臉頓時就黑了:「你怎麼還穿着他的衣服?」

「我一直在這裏照顧你,哪來的時間回去換衣服?」

楚詔看着不順眼,伸手扯掉那件衣服:「我柜子裏有一套衣服你可以拿去穿,在最下層,紅色的。」看到她跳舞時穿的那件衣服,他又忍不住道,「下次不準穿這種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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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寵妻:重生庶女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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