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3章 乞求世子垂憐

第0163章 乞求世子垂憐

清辭莫名覺得他這個樣子,像一隻眼巴巴等著主人,看到主人回來,立即抖擻起精神的寵物,不禁彎了嘴角:「餓了嗎?我帶你進去吃點東西?」

白珩舟默不作聲地跟上她,走了幾步后,才說:「你說『很快就出來』。」

「……意外,意外,我也沒想到會這麼久。」清辭有些愧疚,忙討好地送上葡萄美酒和宮裏新式的糕點給他吃。

白少爺吃了幾口就不吃了,清辭也不勉強,帶他到處走走,行至一處,她看到方才還與榮王難捨難分的綠桑竟然與尉遲沅在涼亭里說話,那綠桑還淚眼婆娑,時不時去抹眼淚。

清辭實在好奇這女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就帶着白少爺走了過去,做出尋人的模樣:「世子原來在這裏。」

尉遲沅見她主動走近,還有點意外,畢竟這女人往日都是避着他走的,稀奇道:「怎麼,你在找我?」

清辭從袖子裏拿出白玉瓷瓶:「我來還世子的葯,多虧世子的葯,我的燙傷才能好得這麼快。」

尉遲沅擺擺手:「你留着吧,以後有個萬一也用得上。」

「這葯里加了天山雪蓮,是極珍貴的秘葯,我受之有愧,世子還是收回去吧。」清辭沒有接受,尉遲沅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還是不想跟他扯上關係,輕哼一聲,將葯收回懷中。

燕寧正到處找元清兒,遠遠看到涼亭里有個分外高挑的身影,認出來那是元清兒身邊叫小白的丫鬟,她在這裏,元清兒肯定也在這裏,就小跑了過去:「你在這兒啊,我到處找你呢!」

清辭莞爾:「我找世子,公主找我,我們這是在煎雪宮玩抓迷藏嗎?」

燕寧這才發現這涼亭里的人很多:「咦,你這裏這麼熱鬧,世子也在,這不是方才宴上跳舞的舞姬嗎?怎麼哭哭啼啼的?」

「她……」尉遲沅想說什麼,綠桑卻急急地攔了他的話頭:「世子,不要說!」

尉遲沅就閉了嘴。

清辭目光落在綠桑身上:「看來姑娘是遇到不好的事情了。」

綠桑搖搖頭沒有說話,眼淚卻越掉越多,她生得漂亮,這般哭泣,很有我見猶憐的味道。

「姑娘,我與公主都是女子,有些話你對我們說總要比對世子說方便,況且公主在這兒,你說出來,興許也能幫到你。」清辭輕聲道。

燕寧也應:「說唄,誰欺負你了?別怕,我替你做主。」

尉遲沅正愁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件事呢,見狀忙道:「不錯,縣主足智多謀,她一定能有辦法幫你。」

綠桑咬了咬嘴唇,好一會兒才開口:「剛才宴會散后,奴婢本想回去更衣,卻被、被榮王殿下強行拉到房間里,他……」她有些難以啟齒地抿下唇,又抽泣了好幾聲后,才接着道,「還好世子路過,救了奴婢,要不然奴婢就只能一死了之了。」

清辭秀眉高高挑起,她要不是親眼看到了那場活春宮,真就信了她的鬼話了。

尉遲沅大馬金刀地坐下,眉心擰出三折:「我路過偏殿,聽到有女子的哭聲,推開門就看到那混賬在欺負她,她沖我喊救命,我就把她帶走了。」

清辭狀若隨口問:「世子怎麼會去偏殿?」

尉遲沅道:「剛一個小宮女跟我說那邊有大葉梔子花,我素來喜歡梔子的味道,就想過去看看。」

清辭一笑:「那花看到了嗎?」

「沒,救了她后,我們就到這裏來了。」尉遲沅不知道她問這個做什麼,清辭漫不經心道:「據我所知,貴妃娘娘對梔子花過敏,宮裏不種梔子。」

宮裏沒有梔子花,卻有個小宮女對他說偏殿有花,現在看倒像是故意引他去救綠桑。

尉遲沅目光一閃,重新看向綠桑,綠桑的面上快速閃過一絲不自然,連忙拿起手帕擦眼淚,低聲抽泣。

這裏幾人,唯獨燕寧沒聽出內涵,還在憤憤不平榮王強迫女子的事,惱道:「我聽人說過我四皇兄好美色,可這也過分了,你不願意還欺負你,我這就去找他,非要他給你賠禮道歉!」

「九公主不要!」綠桑忙道,「奴婢、奴婢這般卑賤的身份,怎麼敢問罪王爺呢?能得世子出手相助,就已經是天大的福分,實在不敢再奢求別的。」

「怎麼能算了?他們欺負了你,你以為忍氣吞聲就能過去嗎?沒用的,他們會覺得你軟弱可欺,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會發生!我四皇兄這次做得着實過分,我一定要告訴我父皇!」

燕寧真是被氣到了,一心想為綠桑出頭,尉遲沅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他暗中調查過寧、賢、榮三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本以為大焉皇族是蛇鼠一窩,沒想到竟然開出她這朵奇花,瞧著倒是和她幾個哥哥不一樣。

清辭拉住燕寧:「公主等等,我們樂善好施,人家未必領情,我們還是聽聽她的想法吧。綠桑,你想要我們怎麼幫你?」

綠桑期期艾艾道:「奴婢、奴婢不敢再待在宮裏,今日有世子相救,可若是明日再遇到榮王殿下,那奴婢真的沒有活路了。」

「這個容易,我向五皇姐討了你,回復你的良籍,再放你出宮即可。」燕寧又想了想,「不過你出宮后要去哪裏?」

「南越是奴婢的故鄉,奴婢很想回去,可帝京距南越何止千里,奴婢一介女子,怎麼回得去……」

清辭聽明白了:「所以你想跟在世子身邊,將來和世子一起回南越?」

綠桑一下子跪地俯首,哭道:「綠桑乞求世子垂憐。」

尉遲沅道:「你是我南越子民,我帶你回去是理所應當,只要五公主還你自由身,你就先跟着我住到水榭別苑,來日再隨哦我們一起啟程。」

綠桑忙道:「謝世子!」

清辭也在椅子上坐下,微微一笑:「世子仁義。」

尉遲沅看着綠桑,忽的道:「幾十年前,南越戰火紛飛,百姓也深受其害,聽我父王說,南越原來有五十萬子民,動亂后就只剩下三十萬,那二十萬要麼是死在動亂里,要麼是到別處求生,綠桑和她的父母就是為了找一條生路才會來到大焉,但因為語言不通,他們一家人走散了,她被人幾經買賣才到了五公主手裏,她很不容易,其他背井離鄉的南越子民也不容易。」

燕寧怔怔地看着他,眨巴眨巴的眼睛裏有什麼東西如流水般輕柔淌過,一下子潤到了她的心裏。

清辭一向敏感,不過這回到時沒注意到燕寧的眼神,因為她想起來,尉遲沅說的這個時間正是大焉與南越開戰的時候,南越人天生好戰,桀驁不馴,要不是被老安平侯打得無還手之力,也不會臣服大焉。

她又想起來,楚詔對她說過尉遲沅頗有野心,不安於現狀,可能還想投靠大順得到更多的自主權,如果真是那樣,到時大焉、南越還有大順必定又是一場混戰。

清辭不重不輕地敲打道:「每一場戰亂,最先遭殃的永遠是百姓,世子心懷子民,就更要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尉遲沅看向她,琥珀色的眸子微閃著炙光。

清辭對他展露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容:「和平來之不易,我們都應該珍惜。」

尉遲沅一瞬間產生了被她看穿了心思的錯覺,不由得凝起眸,沉聲道:「縣主似乎話裏有話。」

清辭點到為止,再說下去就要惹人懷疑了:「話裏有話的不是我。」她將話題一帶,回到綠桑身上,「姑娘與父母失散,回到南越也是孤身一人,不知可有什麼打算?」

綠桑低着頭支支吾吾:「奴婢……」

清辭溫聲細語道:「你無依無靠,回了南越的日子未必會比留在大焉好多少,南越似乎更喜歡英姿颯爽的舞蹈,不大時興水袖舞和刺繡舞這種情意綿綿的,我看你還不如留在大焉,我拿點錢幫你開個舞館,你還能靠一身出神入化的舞技某個出路。」

燕寧也積極道:「就算不開舞館,也肯定有世家請你回去教導閨秀小姐跳舞,我看今日那些閨秀對你就很感興趣。」

有縣主和公主替她張羅,她留在帝京必定能混得風生水起,能打會算的人都應該知道這才是一條好出路,連尉遲沅都覺得甚好。

綠桑低着頭,聲音小,語氣卻堅決:「奴婢不想留在大焉。」

清辭瞧着她:「可你一個小小女子,無枝可依,回了南越也護不了自己周全呀。」

綠桑飛快看了清辭一眼,清辭對她微微一笑。

被清辭逼得不得不提前泄露目的綠桑,咬着唇瓣說:「……如果世子不嫌棄,綠桑願意一輩子服侍世子,只求世子能給綠桑一個安身之地,哪怕是為奴為婢,綠桑也無怨無悔。」

清辭笑:「這才是你的心裏話。」想做南越世子的女人啊。

尉遲沅一直被人叫做南越蠻子,但並不是真的不長腦子,梔子花就已經讓他對綠桑起了疑心,現在她寧願放棄更好的生活也要留在他身邊,他怎能不起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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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寵妻:重生庶女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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