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0章 看她們演戲牙疼
萬事俱備,就等上官瀾歌這股東風什麼時候發作。
清辭一時興起,想猜一猜大姐姐她會在什麼時候動手,便拿了兩個茶杯,紅花的這個代表明天,藍花這個代表後天,她問白珩舟:「你想要哪個杯子?」
白珩舟先看了清辭一眼,說:「紅。」
爭渡不問自答:「我要藍色的。」
清辭輕笑,那就且看着是明天出事還是後天出事?
翌日,風平浪靜,白少爺猜錯了。
再過一日,也是風平浪靜,爭渡也猜錯了。
清辭十分稀奇,上官瀾歌居然這麼能忍,兩天了都沒有行動。
第三日,聽雨閣終於傳出了動靜——上官瀾歌請九公主到府里來賞魚。
清辭拿着一把團扇,輕輕扇風,坐在花園的涼亭里守株待兔。
沒一會兒,果然看到上官瀾歌和燕寧的身影出現,她微微一笑,主動上前行禮:「公主殿下安好。」
燕寧看到她,想起那封她託人轉交給她的信,眼神有點不自然,淡淡地「嗯」了一聲。
倒是上官瀾歌親昵地扶起她的手,笑得一派溫柔和善,彷彿她們過往的那些齬齟都是不存在的:「清兒妹妹。」
清辭也跟她演起了姐友妹恭:「大姐姐,妹妹許久不見你了。」
「前幾天姐姐本想去探望妹妹,只是老祖宗說妹妹在閉門養傷,不能打擾,只得作罷,今日一見妹妹容光煥發,想來傷是大好了。」上官瀾歌笑着說。
清辭道:「牢姐姐挂念,妹妹無礙。」
「那就好。」上官瀾歌好像忘了燕寧曾經打過清辭二十大板,把她從毓秀王府踢出去的事情,真摯地說,「既然妹妹在此,不妨與姐姐一起陪着九公主逛逛?」
清辭好像也忘了燕寧一句話就讓她從不可冒犯的皇家秀女變成婚事也可以隨便安排的孤女,受寵若驚道:「恭敬不如從命。」
燕寧看着她們演戲,一陣牙疼,不耐煩道:「不是說有世間罕見的錦鯉嗎?錦鯉呢?」
上官瀾歌連忙引路:「公主,在那邊呢。」
清辭跟在她們身後,果然見上官瀾歌將燕寧帶到那棵柳樹邊。
上官瀾歌指著池子裏一尾游得暢快的魚兒:「公主,請看。」
清辭也跟着看下去,這一看,眼裏也閃過驚訝之色。
本來以為上官瀾歌是隨便找個借口將燕寧騙來,沒想到這尾錦鯉還真的與眾不同。
一般的錦鯉身上會有好幾塊花斑,這尾卻不是,它通體雪白,只有背鰭上一塊粉色的斑印,眼睛也不是白黑色,而是金色。
燕寧驚奇道:「這尾錦鯉身上的圖案是荷花嗎?」
上官瀾歌道:「正是荷花」
「你是從哪得來的?本宮從未見過長成這樣的錦鯉。」
上官瀾歌微笑:「是臣女的弟弟子然在泰山所得,派人快馬加鞭送到帝京的,公主若是喜歡,臣女便借花獻佛,送給公主。」
相府有六位小姐和兩位公子,上官子然是大房嫡出的小公子,跟那個因為八字不詳被送到鄉下莊子養的六小姐不一樣,小公子他是自己離家的,他早年拜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道士為師,跟着一起遊走天下,雖然年紀小,但聽說十分聰明有見識。
燕寧很感興趣:「好啊,那抓上來,本宮仔細瞧瞧。」
上官瀾歌吩咐:「讓人小心抓上來。」
秋蘭便去找來一個網兜,探入水中,將那尾錦鯉撈了上來,燕寧迫不及待地上前去看:「比御花園的錦鯉還好看……啊!」
就在她走進小池邊時,上官瀾歌突然將一塊鵝卵石踢到她的腳下,燕寧腳下一滑,驚叫一聲,先是撞向柳樹,誰料那棵柳樹竟轟然倒下,她便整個人都朝池裏撲去。
「公主小心!」清辭眼疾手快,伸手拽回燕寧,兩人快速往後推了幾步。
上官瀾歌眼底閃過怨毒,稍縱即逝,轉瞬便戴上關切的面具:「好險好險,幸虧妹妹動作快,若是損傷到公主貴體,臣女就是百死也不足以贖其罪。」
燕寧驚魂未定地回頭,看着那棵倒進池子裏的大柳樹:「這棵柳樹怎麼回事?」怎麼撞一下就倒?
上官瀾歌也做茫然狀:「臣女也不知道,這棵柳樹栽種在這裏幾十年,一直都是好好的,今日怎麼……」
秋蘭適時驚呼:「小姐,您看樹根是不是枯了?」
清辭瞥了一眼,柳樹的根部完全是枯死的狀態,她心下瞭然。
上官瀾歌佯怒道:「一定是花匠沒有盡心照顧,回頭我一定要告訴祖父,讓祖父狠狠懲罰這群陽奉陰違的小人!」
燕寧覺得奇怪,好好的大柳樹怎麼會撞一下就倒,便走近看了看,發現被掘開的土裏好像有什麼東西:「那是什麼東西?」
上官瀾歌眼睛一閃,隨即道:「好像是個紅布包?」
燕寧說:「拿來看看。」
上官瀾歌看了秋蘭一眼:「你去拿來看看。」
「是。」秋蘭彎腰將那紅布包拿了出來,當面打開,見到裏面的木偶,驚呼道,「公主!小姐!是厭勝之術!」
上官瀾歌用手帕掩著嘴,擋住上揚的嘴角,聲音里滿是急色:「胡說八道,這就是個普通的木偶,什麼厭勝之術,快拿去處理掉!」
清辭在旁邊,看着她將一副被「九公主看到這種巫邪之術大難臨頭該如何是好」的驚慌失措演得淋漓盡致,暗嘆不已,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給她鼓掌。
燕寧果然起疑:「站住!你們當本宮是瞎了不成?如果只是個普通木偶,身上何須扎那麼多根針?放下,本宮要細看。」
上官瀾歌裝模作樣道:「公主,這等污穢之物,您金枝玉葉之體,就不要看了吧?」
燕寧沉沉兩個字:「放下。」
秋蘭難以抗命,只能將木盒放下,燕寧拿起那木偶看了看,眉眼間閃過怒色:「我父皇曾下令,全國上下嚴禁厭勝之術,違令者禍延九族,你們相府倒是好大的膽子!」
上官瀾歌立即道:「公主明鑒,這個東西絕對不是我們相府的,相府上下惟陛下之命是從,怎麼敢做這種倒行逆施之事?一定是奴僕心懷惡意,用這種骯髒手段詛咒我們相府,我們相府是受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