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4章 主子不會罵人

第0114章 主子不會罵人

十三緘默。

確實很久了。

原本他以為主子對榮清辭只是一時興起,可是最近,他感覺主子整顆心都在那女人身上,無論是為了她與舒貴妃唱反調,還是為了她特意從宮裏請來「那位」相看,都太出格了,再這樣下去,他怕他會為了那女人徹底亂了心。

楚詔拍拍自己的腿,嘴角噙著一絲不算笑的弧度:「腳長在我自己身上,我走的路就是步伐,不存在『亂』這種事情,懂?」

十三張了張嘴,看到楚詔黑眸里深藏的冰冷,終是被那氣勢逼得低頭:「……是。」

楚詔去了書房,十七走到院子裏,看着自己的影子想着什麼,十三從後面蹦出來,勾着他的肩膀幸災樂禍地說:「挨罵了吧?」

十三說:「主子不會罵人。」

十七自顧自道:「我早就跟你說,主子想做什麼是主子的事,我們做下屬的只需要服從,你非要多嘴,得虧主子最近脾氣好,否則,哼哼,你早就被發配去馬廄刷龔桶了!」

「有些話,就算是被罰刷恭桶我也要說,我們從塞北回到帝京是要報仇的,死在匯水峽谷的五萬兄弟英魂未滅,他們在看着我們呢。」說完,十三就丟掉十七的手,往馬廄去了,看樣子是打算自己領罰。

十七唏噓地搖搖頭,不是很懂他哪來那麼多要操的心,主子還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成?他聳聳肩,飛身上了屋頂,躺在陽光底下,眯着眼,突然有些想念塞北了。

……

上官瀾歌得知上官循連老太君反對都不顧,執意要將楊清兒嫁給上官子陽,最終老太君無功而返,獨自在一心堂生氣,高興得在聽雨閣笑得直不起腰。

「老祖宗真是老糊塗了,也不看看現在相府里是誰當家,就算她的大長公主,這相府里最終決策,還是要看祖父。」

秋蘭正想要趁勢阿諛奉承兩句讓上官瀾歌開心,仲雅清卻在這時候進門,淡淡道:「你們都下去。」

秋蘭只得福身退下,上官瀾歌看到自己娘來,也沒多少喜色:「娘有事找我?」

「元清兒的婚事,是你慫恿子陽去跟你祖父提的?」仲雅清不加迂迴地問。

上官瀾歌嘴角一翹:「想娶誰為妻,是大哥哥自己的想法,與我何干?」

「你就一定要跟元清兒過不去嗎?」仲雅清皺眉。

一聽這話,上官瀾歌就火大,一拍桌子站起來:「是我跟她過不去還是她跟我過不去?要不是她,我會成為全帝京的笑柄嗎?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都怎麼說我?」

她咬牙切齒:「他們說我看似玉女實是欲女,說我寂寞難耐跟人偷情,還被當場抓住,傳得有鼻子有眼,無論我怎麼解釋,哪怕京兆尹也還了我清白,也沒人相信我!這一切都是元清兒害我,是她!」

仲雅清張了張嘴:「這件事是不是元清兒害你,都未可知……」

上官瀾歌哈笑:「不是她還能是誰?我失去選秀資格,對她最有利!」

「不是還有三房那個嗎?」

「上官笙歌就是個只會見風使舵煽風點火的蠢貨,她沒這個膽子害我!」上官瀾歌看她還想說話,登時更加憤怒,「娘,你到底是我娘還是元清兒的娘?為什麼只幫她不幫我?要是祖母在,她一定會幫我,我怎麼有你這麼沒用的娘?!」

丟下這麼句話,上官瀾歌奪門而出,仲雅清大喊:「瀾兒!」

冬蘭連忙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夫人別傷心,小姐現在在氣頭上,說的話都不是本心。」

仲雅清搖頭苦笑:「她若是一定要元清兒死才能出了心中那口怨氣,我又怎麼會不幫她呢?」

冬蘭暗暗心驚:「夫人……想幫小姐對付元清兒?」

「元清兒一日不死,瀾兒一日瘋狂,她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既然如此,那就讓元清兒去死吧。」仲雅清閉了閉眼,「你親自去一趟真元觀,找到觀主問道子,跟他說……」

後面的耳語就只有冬蘭一人聽得見,冬蘭謹慎地記下她的吩咐:「奴婢馬上去辦。」

冬蘭走後,仲雅清扶著桌子在椅子上坐下。

她大半輩子隱忍,寧願被人背後議論是個沒出息的女人,也不想與任何人為敵,她所求就是夫君和兒女平安順遂,但若是有誰讓她在乎的人不順遂,那就別怪她出手傷人了。

仲雅清一個人在房間里,靜靜地道:「元清兒,怪只怪你擋了我女兒的路。」

……

老太君的反對被上官循駁回,清辭不意外。

有孫聆鳳母子添油加醋,丞相他巴不得快點甩掉她這個喪門星,怎麼會被三言兩語去勸退?

清辭披着外衣下床倒水,爭渡端著葯進門看見,眼睛一睜:「你怎麼又下地了?你傷還沒好,想幹什麼喊人幫你啊!」

清辭實在沒辦法還告訴她,她的傷早就好了,現在跋山涉水都沒問題。

「我的傷已經好多了,沒事。」清辭轉了話題,「讓你辦的事,做得怎麼樣?」

爭渡驕傲地一揚下巴:「出色完成任務!」

清辭笑眯眯,最近她發現小爭渡有個好本事——套話!

這小傢伙活脫脫是忽悠精轉世,仗着自己年紀小又長得可愛,無論男女老少,只要她下功夫,就沒有她套不出來的話,所以她讓她去打聽,最近燕寧跟誰走得比較近?

楚詔的話有些道理,燕寧應該是受人蠱惑才會針對她,所以這個人到底是誰,至關重要。

爭渡搶了她的茶,一口喝掉,然後就要說話,清辭的臉色卻一變,對她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後走到門口,猛地一把將門打開。

門外一個丫鬟來不及掩飾做賊心虛,連忙低頭:「小、小姐。」

爭渡跟在清辭身後,眯起眼問:「你幹什麼?」

丫鬟連忙將手中的托盤舉高:「奴婢、奴婢是來送葯的。」

清辭倚著門,姿態懶散,雙手環胸問:「夏蘭呢?」

煎藥、送藥包括平時她的飲食起居,都是由夏蘭和爭渡負責,她不信任相府里其他人,貼身之事從不假手他人。

她仔細想了想,記起來了,這個丫鬟她有印象,叫素兒,前段時間把熱茶水灑在白少爺身上,差點燙傷白少爺,被她訓過。

素兒道:「夏蘭姐姐去給小白姐姐炒豆子,就讓奴婢送來。」

爭渡看了看她:「既然是送葯,為什麼不敲門進來,躲在門外幹什麼?」

素兒咽了口水說:「沒,奴婢沒有,奴婢剛準備敲門,小姐就……」

清辭只是多看了她兩眼,沒再多問,將下巴一揚:「葯放下,人走,從今天起,不準靠近我房間。」

素兒拿着托盤的手指微微泛白,心裏那股不甘又一次涌了上來,但這次她沒有多憤慨,而是下定了某種決定,低聲說:「是。」

素兒放下藥后離開,走到轉彎處,才抬起手將眼淚擦掉,身後冷不防傳來一道女聲:「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她就是看不上你。」

她倏地轉身,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站在陰暗處緩緩地說:「小白自在瀘城就跟着她,她對她親厚些倒也正常,夏蘭是第一個到她身邊伺候的,又是老祖宗賞她的人,她看重些無可厚非,可爭渡呢?」

「到她身邊的時間既沒有你長,又是街上隨便買來的小孩兒,可她有什麼事,寧願委派她去做,也不要你,甚至現在連她都能騎到你頭上,對你吆三喝四。」

素兒咬住嘴唇,眼淚又簌簌地掉。

那人笑了笑:「你在她手裏,註定是一輩子都出不了頭的,還不如幫我做事,我保證只要你做得好,我絕不會虧待你,到時候你想脫了奴籍,還是想到我身邊做一等丫鬟,都可以。」

如果說上次她還因為良心不安而有所猶豫,那麼這次她已然做出抉擇,噗通一聲跪下:「素兒唯大小姐之命是從!」

上官瀾歌勾唇,將她扶起來:「起來吧,把眼淚擦掉,該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自有用的上你的地方。」

素兒重重點頭。

這邊,渾不知自己遭人背叛的清辭,將門關上后,示意爭渡說話。

爭渡道:「九公主身份尊貴,平時想去巴結她的人不少,不過她怎麼喜歡跟那些人來往,我從宮門口的侍衛那裏打聽來,近一段時間跟她有來往的只有一人——上官瀾歌。」

上官瀾歌?清辭冷冷勾唇,笑了:「又是她。」

爭渡道:「聽說她們是很好的朋友,三天兩頭一起看戲聽小曲兒。」

清辭可笑道:「如果她們真的有那種交情,當初上官瀾歌在後園被人輕薄,九公主就不會坐視不管了。」

她們的交情,應該是最近才建立起來的吧。

上官瀾歌啊上官瀾歌,真是好一個局。

先是攛掇燕寧對付她,讓她失去秀女的身份,再去蠱惑上官子陽娶她,這樣一來,她就能連消帶打,把她踢出帝京,甚至借上官子陽的手,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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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寵妻:重生庶女狠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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