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十五章 神兵天降大反殺

第一千三十五章 神兵天降大反殺

海上是什麼樣的?

大家除了對於那裏有着豐富的魚類產出和有着狂風大浪以及許多未知的危險的認知以外,其他的根本不曾深入過。

所以大家覺得在海上死個把人,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就算那個人是皇室貴族也在所難免!

「快起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他們還埋伏了很多人在這邊,我的人先前看到你有個副將被他們包圍在了一處小巷裏,只是人數上他們的優勢並不大,你那副將又是個狠辣的,還在苦苦支持着。

不過我剛剛趕過來的時候聽說他們又增加人手了,這會兒恐怕他們也是孤掌難鳴,獨木難支,我們趕緊過去,還能援手一把!」

一聽韓之平等人果然有危險,孟青翼一下子不淡定了,連忙請求景王帶路。

一路上所到之處到處都是大肆廝殺過的痕迹以及屍體。

孟青翼忍不住停下來看這些屍體,他們中有海盜,也有他手底下的人,死狀皆慘!

前面的路其實也根本用不着景王帶路了,因為順着倒地的屍體一路便可到達韓之平等人被困的窄巷!

到達窄巷一看,孟青翼便明白了韓之平倒真正是一個極會算計和用兵之人。

他便是在臨時突圍之時,都有能力找到這樣絕佳的防守之處。

窄巷裏面寬,入口窄,而且有好多處高牆防護,他們只需要在到達這裏之後先行佔領幾個高處,然後布下弓箭手防守即可。

下面則安排使用長槍的步兵攔截,就能基本上保證裏面的安全。

不過這樣的情形當然是對方人數不再追加的情況下。

而現在很明顯外面已經圍了起來,從孟青翼的視角看過去,是里三層外三層,好像疊羅漢一樣,擠得密密麻麻的。

而且這些人中有人不聽地喊號子,喊著殺大明人一個賞銀十兩,殺將領一個賞銀百兩。

這些個海盜好像百八十年沒有見過銀錢一樣,一有銀錢的獎勵,一個個都不淡定了,也不管前面的弓箭有多密集,更不管面前的尖槍有多鋒利,全都不怕死一樣的湧上去。

這是人海戰術,韓之平不過是出來隨手辦個差事,抓個把人,手裏的武器儲備根本不夠。

再加上扛到現在,弓箭手還在,可是箭矢卻已經用盡,慢慢地只能用圍牆上面的石頭,還有窄巷之中的木頭,甚至是人家丟棄的破爛傢具也都從牆頭丟了下來。

這樣的攻擊相較從前實在是太弱太弱了,眼看着海盜已經在慢慢地佔領陣地,擠壓下去,孟青翼看不下去了。

但是他不過一個人,而且在經過剛剛那番拼死拼活之後,他已然是強弩之末,又能做什麼?

他只能看向走到了他身後的景王。

他可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有一支強兵!

孟青翼毫不猶豫地拱手:「王爺,求你救命!」

景王點點頭道:「這是個好機會,從後面夾擊他們,咱們就要把他們擠到那最狹窄的巷口位置去,然後與裏面一道配合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好,好!」孟青翼自請出戰潛入巷口通知韓之平與他們配合!

景王知道他想出力,便點頭同意了,等他身形一退,便立刻揮手發佈攻擊。

原本以為已經穩佔贏面的海盜正在收割他們的勝利的果實,卻發現不知道何時起他們的屁股後面居然響起了利箭的聲音。

他們立刻就慌了,尤其看到身邊一個個剛剛還活蹦亂跳,嚷嚷着要拿手上的人命去換銀錢的同伴一下子全都倒在了地上,胸口上,脖頸上,無一不是插著尖利的箭矢。

「啊……不好了,不好了,有人偷襲,有人偷襲!」海盜們大喊。

不喊還好,一喊所有的人更慌了。

因為偷襲原本是屬於他們的,他們太清楚偷襲所能佔到的便宜了,而此時他們卻莫名其妙地成為了別人的目標。

這樣的顛倒讓他們信心大失,都叫着嚎著轉頭往外跑。

你擠我我擠你,地上還倒著好些屍體,原本走得穩穩的人也被絆倒,剛要起來卻又被後面倒下來的壓下,還想爬起來,身後的大腳便踩了上來。

亂起來了,他們也不管腳下踩的是死人還是活人,是臉還是肚子,或者是頭,反正不要命地踩過去,踩過去,逃出了這裏,前面就是生天!

可是這樣的想法不過是他們安慰自己的,因為他們一出去,就立刻被從後面夾擊上來的景王帶的人馬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弓箭雨伺候。

這樣一來,海盜這邊踩死的打死的不計其數。

屍體堆了高高一層,這樣的情形十分嚇人,好些人甚至自己把自己嚇到了,瘋了一般往外逃躥。

孟青翼迎頭痛擊他們,見他們逃出去了,還想追上去,卻被景王攔住了:「不要追,窮寇莫追!」

孟青翼原本不甘心,但順着景王手指向的方向看着自己這一邊,以韓之平等人為代表的,傷的傷昏的昏,大都是你扶着我,我扶着你,一旦缺了人的扶持就會馬上摔倒似的。

就這樣別說是追上去了,就連自保都成問題。

他連忙點頭:「王爺說的是,咱們快些回營地召集軍醫為他們看傷治病才是!」說着孟青翼走向韓之平,問他事情如何會變成這樣。

「咳咳,我……咳咳……」韓之平很明顯傷得不輕,一說話就用力咳嗽,咳得好像連肺都要掉出來了!

「行了行了,別說了,他現在這個身體實在不適合多說話,還是讓他先看傷吧!」景王適時阻攔。

孟青翼儘管心裏還是着急,但是卻也曉得景王說的是對的,看韓之平的臉色正在以他們看得見的速度變得慘白,這樣子看起來也着實沒有辦法很好的說明剛剛發生的一切。

很快,眾人退出這個區域,回到營地。

軍隊里的大夫們輪流給所有的傷者看診。

藉著這個時間孟青翼找到了與景王單獨交談的機會,他又開始忍不住他衝動好奇的性子,打探起景王這麼幾年的經歷了!

景王難得的沉默起來,好一會兒后才嘆息一聲,就在孟青翼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景王又嘆息一聲:「你確定你現在要聽嗎?」聽着他這語氣竟然帶着幾分滄桑感。

孟青翼的心裏驟然一緊,現在的景王跟以前那個年輕灑脫的年輕人很不一樣了。

想當年他們在京城的大街之上縱馬平治,在西郊狩獵,在北郊划船,也在南效泡溫泉,還曾經一塊兒逛過花樓,喝過花酒……

可以說他們的感情在那樣一件件的事情里變得十分堅固。

因而彼此之間也算是較為了解。

至少在先前,孟青翼自問認識景王這麼多年,還從不曾在他臉上看到過如同此時這般頹然而悲哀的神情。

他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或許他不該問!

「如果……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就當我沒問好了!」孟青翼最終還是不願意讓景王為難。

他希望他還是曾經那個京城之中灑脫的年輕人。

而不是現在這個雖然樣貌沒有改變,但是已然滄桑的中年男子。

「罷了,罷了,反正遲早也要說的,左右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景王再度嘆息一聲,突然間低沉了聲音娓娓道來。

原來他在當年南海之濱追查桃花島和海島的事情之時,一不小心與他的人一塊兒被海盜給活捉了。

他們被拉到了一處島嶼上面做苦力,一直被他們整整折磨了一年多。

然後終於讓他們找到了離開的機會,他們搶了船,行駛在了海上。

只是很無奈,因為他們雖然已經在海島之上生活了一年多了,但是他們對於這個讓人迷失方向的大海還是十分不了解。

故而那船一開出去沒久,他們就徹底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回大明應該走哪邊,所以一直在海上漂來漂去。

在這期間,他們偶然間到過很多的小島,在那些島上居然都住着人,只是那些人跟他們不一樣,他們的皮膚普遍都有些黑,甚至比南詔人的還要黑上一個層次。

而且在那些島上有很多天然可以吃的果子,只是唯一的不好就是,那些地方太熱,蟲子太多,有時候下雨的天氣也多。

他們只在上面呆了一個夏天便有些受不住了,而且還有人因為水土不服生了病,還有的就直接鬧騰著要離開。

如此這般,他們便又開始乘風離開。

這一次他們有當地人的指點,而且因為他聰明好學,學到了很多航海的知識,所以這一次上路,倒是沒有再發生迷失方向的事情了。

不過他們那一船人中卻有大部分的人都對海上的世界產生了興趣。

從前只覺得這海不過是比湖大一些罷了,可能水多了,浪大了,危險自然也就多了,卻也沒有人覺得這其中有這麼多的樂趣。

只有當他們真正地擁有一艘足夠應對海上各種各樣風浪的大船,自由自在地進行了航行之後,才能夠體會大海的遼闊與無盡。

如此也越來越發現人類的渺小與無知!

這樣遼闊與渺小的對比指引着他們想要一起去探索一下大海的無盡與廣闊。

他們想要了解更多有關大海的東西,而且他們也藉助那艘搶來的大船估起了各個國家的貿易生意,個個都賺得盆滿缽滿,生活水平直線上升!

因着各種各樣的好處,他們選擇堅持航行下去,而不是回到大明!

如此在東南邊那些國家之中穿梭,這麼一來,就用去了兩三年的時間。

待到他們享受完了海上的生活,想起來他們是大明人時,已經過去了好幾年。

有人開始想家了!

於是他們就準備回家,當然在這個時間裏,有人一直沒有忘記過他們的仇恨!

他們在回家的途中,憑藉着大家在海上練習出來的驚人的記憶力和對風向的完美的把握,準確地找到了當初支持他們的那群海盜,復仇過後,他們想要循着航線返回東南沿海的閩州府。

但是派人打聽了一下之後,發現有些不對勁。

大明早就在他們離開之後就變了!

亂了,裂了,散了……

大明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大明了,甚至連個正常的皇帝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不過才四歲的稚兒坐在廟堂之上,再加上他們在回程的路上探聽到了一些有關於顧衡跟南海邊的其他一群海盜們商量著北上劫掠之事。

他們便一直跟了上來,然後選擇在恰當的時機恰當地出現……

孟青翼聽得雙眼圓睜,滿臉都溢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這……這些經歷都是真的嗎?這也太神奇,太神奇了!」

真是令人不敢相信,他的知交好友景王居然會有這樣離奇而又富有冒險的經歷。

「自然是真的,不然你們以為我這三四年間去了哪裏,還真的死了,消失了嗎?」景王苦笑了一聲。

「沒,沒有的事!」景王要是真的像外面傳的那樣沒了的話,那現在站在他面前是誰?孟青翼自然不會認錯人。

兩人一聊就聊了半個時辰,很快有人來請孟青翼說韓副將醒了,請他過去!

一聽韓之平終於醒了,孟青翼很激動,立刻轉頭過來邀請景王與他一道過去聽。

景王卻搖了搖頭,兀自坐回了營帳里。

「不必了,我跟這些海盜在海上遭遇過,他們曾經想要對我們下手,跟我們周旋了很久,對於他們的脾性我很了解,想想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

所以他覺得他沒有什麼聽的必要了!

孟青翼攤了攤手,人家不願意去,他倒也不能強求什麼,而且他心裏十分清楚,景王明面上是這樣的說法,其實真實的心意卻是為了尊重他的指揮權的意思。

畢竟兩個人中,景王的身份地位肯定比他高,如果他一心插手此事的話,他底下的那些將領和士兵們肯定會在心裏打鼓,不知道該聽誰的話才好!

但是現在景王直接一副不想管事的甩手掌柜的態度一下就讓人明朗起來了。

這件事情該如何做,該聽從誰的命令,大家很快就會心裏有數!

其實神經大條的孟青翼一開始都沒有想到這一點,還是在去處韓之平營帳的半道上才深入去想的,走到韓之平處之後,他異常感動於景王待他的一片心意,情緒浮動,久久難以平復。

韓之平剛好在喝葯,看到他突然間撞上來了,還是那樣難以平靜的模樣,以為他怎麼了,不由得抬眉看向他:「將軍這是?」

「沒,沒事!我好著呢,只是你的傷,可有大礙?」孟青翼靠上去看了一眼。

韓之平此時臉上已經恢復了些血色,也不再邊說話邊咳嗽了,想必軍中大夫對他的治療還是很有效果的。

韓之平清了一下嗓子,似乎還有些疼,便皺了皺眉頭,但是語氣輕快地道:「沒事了,現在都是一點小事,多謝將軍關心,只是我手底下那些人,可惜了!」

他們原本可以不用死的,可是卻遇上了那樣的埋伏!

「那件事情怪不得你,要怪只能怪對方太過於心狠手辣,佈下了那樣一個陰謀和圈套,若是不置身其中,誰能看得透!」孟青翼安慰着他。

別說是韓之平了,他自己不也是上當受騙的其中一員嗎?

韓之平眉眼閃了閃,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猶豫了一下卻又咽了回去。

孟青翼因為一直盯着他的臉在瞧,這回倒是沒有錯過,他叫住他問他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不方便說的。

韓之平舔了舔乾燥而充滿著藥味的嘴唇,咬咬牙乾脆地道:「我……將軍,其實末將進去之後便看出來了那是一個圈套,知府衙門裏面根本沒有人。

不過我的人裏面有人看到了姓孫的去處,我一門心思想要捉拿住他,這才沒有避免地被人打進了深巷子裏包圍了!」

所以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太過於衝動一門心思地要拿住孫知府的話,也不至於把自己和手底下的百十餘人陷入那等死局。

以至於去的時候他們是一百多人,而現在回來的時候卻只剩下了一半的人,而且這些人裏面還有好多都是負傷的!

孟青翼眉心攛起了,原來還有這樣的情況,但是其實韓之平還是有些事情不知道。

「你曉得嗎,就算你當時沒有孤軍深入地去追殺那孫子,你也會被他們包圍!

你根本不知道他們出動了多少人算計我們,這是要實打實地把我們統統都消滅在那裏的意思。

所以主要責任也還是不在你那兒,在我們派你們出去執行此等任務的時候就已經中了他們的圈套。

一旦靠近知府衙門,就算是進入了他們的包圍圈,好在你急中生智,關鍵時刻還知道找一處好地方帶着兒郎們拚死駁殺,如此才給我們大家都贏得了景王救助我們的時間!」

韓之平聽得孟青翼這樣說,心下微微鬆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心情似乎能夠好一些了,畢竟……不用去擔一些不必他承擔的責任,心裏的壓力才總算沒有那麼大!

不然的話,他會一直以為是自己害死了手底下那麼多兄弟,害得他們丟了自己的命!

「對了,你說你的人看到了姓孫的孫子,他現在在哪裏?你有沒有抓住他?」孟青翼突然想起他們此行的主要目標孫知府。

正是因為他們發現有可能是他在背後搗鬼,出賣他們的城防圖和城防力量之後,才想着要抓捕他的,因而一腳踏入了不歸路。

說到姓孫的,韓之平的情緒慢慢地平和下來了,他捏了捏拳頭,生硬而冷漠地道:

「他被我殺了,我親手結果了他!」

他可是一直都惦記着他手裏的任務,尤其當他們在追殺那孫子的過程中被人設伏時,他心裏就在想,要是他們忙活了這麼久,付出了這麼多,還要讓那孫子逃脫的話,那麼他自己怎麼都不會原諒自己。

所以他憑着一腔孤勇和超強的決心,終究還是把他給捉住了。

「原本我想着把他活捉了,再審訊一番,或許能夠給我們提供一些有力的信息,但是那孫子太滑溜了,他一門心思想要逃跑,還蠱惑我手底下的人。

為了不讓他壞事兒,也為了不讓任務失敗,所以我一刀殺了他!」

韓之平說着,從懷中摸出一道令牌和一個印章,這些都是屬於冀州知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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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之農門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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