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喜憂參半
宮裏頭的消息本來就傳得很快，芝麻大點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會長得像西瓜一樣大，而司馬小姐經常出入皇宮，當中深得皇後娘娘的喜歡這件事情一樣瞞不住。
沒過多久，滿朝文武大臣就知道，司馬明家的嫡出小姐，要去太子府伺候當今太子蕭景浩了。
最近幾天，在朝堂之上，司馬明雖然不會說什麼話，可每到早朝散去以後，總會有不少官員圍在他身邊問這問那。
司馬明刻意迴避這些問題，可有些人偏偏還是不知趣。
這天早晨，下了早朝以後，司馬明和蕭熠辰在前面走着，兩個人雖然並肩而行，但是，司馬明卻覺得有些尷尬。
自己本來是欣賞蕭熠辰的，可因為司馬展顏的事情，很多人都認為，自己已經和當今太子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讓司馬明不知道如何解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平南王爺。」
司馬明說了一句，蕭熠辰便轉過頭，「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些話，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司馬大人，有什麼話直接說便是！」
司馬明嘆了一口氣，還沒有開始說話，後面就有個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哎呀，恭喜司馬大人，賀喜司馬大人，司馬大人真是時來運轉，這好運來了，擋也擋不住啊！」
司馬明的眉頭皺了皺，心想，這個人也真沒有眼力見，早不來晚不來，自己醞釀了半天的話剛剛要說出來，他就來了，實在讓人討厭的很！
可人家一張笑臉，使勁的望着自己，司馬明也只好尷尬的笑了笑。
「劉大人，怎麼這麼高興啊？」
「我不高興，我就算心裏頭有高興的事，也比不過司馬大人去呀，司馬大人很快就要和皇上做親家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姓劉的官員說完以後，還是笑非笑的望了望司馬明，這讓司馬明感覺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後背，就像爬了好幾隻螞蟻一樣讓人難受。
「劉大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姓劉的官員看着司馬明，是笑非笑的說道：「司馬大人呀，你這件事情瞞大家瞞的好苦啊，大家都是人在朝為官，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也不給大家個帖子呀！」
聽到他這樣說，司馬明恍然大悟，急忙解釋道：「是這樣的，雖然說，兒女之事要有父母之命，但是這件事情涉及到當今天子，所以，我們一切還是要聽皇後娘娘的。」
司馬明這樣說，蕭熠辰也跟着疑惑起來，大家知道這件事情，確實有一段時間了，按道理說，司馬明應該發請帖，他不發也就罷了，怎麼還說這事聽皇後娘娘的？
司馬沒有詳細的解釋一番以後，蕭熠辰和那個姓劉的官員才明白，原來，一切從簡，這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說得更直白一些，就是先讓司馬展顏去太子府伺候太子，隨後，等時機成熟了，再補辦一場婚禮。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不好意思呀，我誤會司馬大人了，我就說嘛，司馬大人心胸寬廣，怎麼會捨不得請客呢？」
司馬明聽完，直接笑着說，「劉大人要是想喝酒了，儘管來找我，我府上可是有幾罈子好酒，可以讓劉大人喝個夠的！」
「好，等我哪天的酒蟲上來了，我一定找司馬大人喝酒去！」
等到姓劉的官員把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司馬明和蕭熠辰已經走到了宮門口。
眼看着蕭熠辰就要拐彎，司馬明心中嘆息，算了吧，還是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說吧。
所有人知道皇後娘娘的意思以後，便也不再追着司馬明詢問請帖的事情，皇後娘娘這樣做，雖然不符合朝廷的規矩，但是，前朝也有先例。
史書上也有記載，比如宮女和太子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也有叫那些人送到太子府的，就連皇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他的人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只是，由於皇後娘娘這邊含含糊糊，朝廷的文武官員便就分成了兩派。
有人認為，既然這男方女方都沒有通知大家，那就當做沒有這件事情好了，而有的人卻認為，既然司馬明的女兒和太子兩相情願，這件事情就是事實，所以，也有不少人上趕着獻殷勤，拍馬屁討好的。
那些來到殿帥府前來賀喜的人也不少，只是司馬明畢竟是朝中老臣，做些事情來，想的比一般人也要多一些。
那些人來了以後，司馬明該怎麼見就怎麼見，不過，他在待客廳的門前貼著一張告示，上面寫着：「小女離府，暫不收禮，日後宴請大家，另行通知。」
這樣一來，的確省去了不少麻煩，但凡前來祝賀的人，都是在客廳寒暄幾句，喝上幾杯清茶便離開了。
人們都說司馬明的祖墳上冒了青煙，所以，司馬展顏才會被當今太子看上，可司馬明這些天卻是喜憂參半。
高興的是，女兒終於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可擔憂的卻也是這件事情。
老太師他們里通西夏國的事情一旦泄露，就會殃及魚池，那麼，司馬家的前程未卜，所以這件事情到底是福是禍，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
尤其是最近這幾天，每當吃了早飯以後，司馬明就會來到待客廳，準備迎接那些前來祝賀的人。
幾天下來，這位叱吒風雲的將軍被瑣事纏得身心疲憊。
一個人的時候，司馬明就會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腦子裏呈現出的，卻是一幕一幕的往事。
曾幾何時，自己年少輕狂，血氣方剛，憑着一身的本領和一顆精忠報國的心，南征北戰，東擋西殺，為江山社稷立下了不朽的功勞，皇上感其恩德，封為京城殿帥，也可算是身居榮耀，地位顯赫，文武百官無不敬仰。
自從朝廷議論起立太子這件事情以來，自己本着遵循皇室立長立先的規矩，這心就偏向了當今太子這一邊，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今太子和太師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在是讓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