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回懟
鳳千雪臉上掛着淺笑，一派雲淡風輕的姿態：「妹妹，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又不丟人，大家都是親人，沒人會嘲笑你的。」
「我知道啊，這就是甜瓜啊。」
鳳千顏話一出口，周圍安靜得落針可聞。
一個個都盯着她看。
估計大家都想不明白她為啥死咬着說那瓜果是甜瓜。
「死鴨子嘴硬。」鳳秋一臉嫌惡。
「棠丫頭，甜瓜不長這樣，圓的，白色或綠色。」柳氏比劃着。
「我種了一些，改明兒送你幾個嘗嘗。」鳳珠說道。
「姐姐不會沒見過甜瓜吧。」鳳玥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姐姐好可憐。」鳳芙感嘆道。
「雪兒，你給大家說說這是什麼吧。」
鳳氏發話，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長得像娃娃的果子，很好奇這是什麼瓜果。
鳳千雪從盤子裏拿出一枚果，放手心裏，向眾人展示：「你們看，這像不像一堆雪砌成的玉娃娃？」
「像，都能以假亂真了。」
「瞧著就喜人。」
「像年畫里的福娃娃。」
大家紛紛附和，目光都黏在果子上，恨不得將果子搶過來。
鳳千雪見狀微微一笑，心中很是自得：「這叫玉雪果，來自異域，功效有很多，其中最顯著的功效是美容養顏、延年益壽。」
此話一出，不出意外地引來陣陣驚嘆。
「哇！延年益壽，豈不是吃這東西跟吃仙丹似的。」
「我天天吃是不是就能長生不死？」
「能長生不老。」
「一顆果子十兩金啊，就是一百兩銀子，誰家吃得起啊。」
瞧這群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樣子，鳳千顏噗嗤笑出聲：「哈哈哈，吃了變傻瓜。」
「鳳千顏！」鳳氏冷著臉呵斥，「就你話多！」
「祖母，我已經忍很久了好不好，甜瓜而已，哪有鳳千雪說得那樣神奇，你們切開嘗嘗就知道了。」
「那就切了吧，一人嘗上一塊兒。」
鳳千雪吩咐丫鬟把果子切了，「既然棠妹妹覺得吃了變傻瓜，那就別吃了。」
「喲，大姐，看來你今天真被我氣到了，都不裝你那副溫柔善良樣了。」鳳千顏一臉驚奇。
「鳳千顏，不會說話就閉嘴！」張氏沉着臉呵斥，「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你是吧？」
「得了，我不說了。」
鳳千顏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隨即眼睛一亮，這是碧螺春啊。
難得鳳氏大方一回，鳳千顏本着不喝白不喝的心思，喝了一杯又一杯。
有好茶喝，聒雜訊在她耳里都好聽了許多。
「哎喲，有的人沒口福。」鳳秋一口吞下一塊兒，意猶未盡地砸了咂嘴，「還想吃。」
「好吃，是真的好吃。」鳳玥說道。
「清甜爽口，不虧是十兩金一個的稀罕東西，味道就是好。」
「……」
大多數人奉承著鳳千雪，饞著鳳千顏。
鳳千顏說道：「太誇張了吧。」
鳳秋一臉鄙夷：「我已經嘗了，這根本不是甜瓜，再說哪有長成娃娃樣的甜瓜啊。」
「你們吃的就是。」
「還在狡辯！」鳳氏氣不打一處來，這小畜生一直在破壞氣氛，天生來克她的。
「真是不吃堵不上嘴，那不還有葡萄嗎？」張氏嘲諷道。
「剛才不是說了嗎，壞了的葡萄都是一肚子壞水兒。大伯母要是愛吃壞葡萄，我這盆給你吃。」
張氏氣得直抖，這賤蹄子怕不是被鬼上身了，說話越來越刻薄了。
「大小姐，這玉雪果哪兒買的？剛沒吃夠呢，想買幾個嘗嘗。」
說話的人是錢姨娘，她生了兩個兒子，大少爺鳳軒和三少爺鳳宇，兩孩子學識不錯，經常被夫子表揚。兒子們給她長臉，連帶着她在鳳青程心裏的份量也重了些，小日子挺滋潤的。
「我也想買一些。」
「還有我。」
「買五個嘗嘗。」
「我要十個，不，二十個。」
「我也湊個熱鬧吧。」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買不買的，我給你們每人送十個。」
鳳千雪轉頭看向鳳千顏，皮笑肉不笑，「至於三妹妹，這東西入不了你的眼，我就不送你了。」
鳳千雪迫切想從鳳千顏臉上看到羨慕嫉妒恨的情緒，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生怕錯過了。
「甜瓜不就套了個殼么？你們都不認識了？連味道都嘗不出來？」
「三妹妹，這味道的確像是甜瓜，但這外形……」
鳳珠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甜瓜咋能長成這樣，虛心問道，「請三妹妹解惑。」
「其實這種娃娃形狀完全是靠模具製作出來的，在甜瓜剛剛結果的時候，就給甜瓜套上一個娃娃形狀的模具，它長著長著就填滿了整個模具，就成了娃娃形狀。」
鳳千顏這一解釋，眾人覺得先前吃的玉雪果都不香了。
一想到先前種種行為覺得自己好蠢！
真想回到過去，掐死自己。
不，要掐死鳳千顏！
她明知道這是甜瓜，偏偏之前不解釋，就是想看她們出醜！
「你少信口開河！」
鳳千雪臉都黑了，玉雪果是七皇子送她嘗鮮的，說是江貴妃培育出來的，是大梁朝獨一無二的，要利用這份新奇在達官貴人中賣個高價。她為了在回門這天給自己做臉面，就帶來了。
而現在，鳳千顏卻一口道破玄機，玉雪果就是甜瓜，價格肯定賣不上去了！
她好像壞了江貴妃的賺錢大計……
「看不出來大姐這麼有錢，花十兩金買個甜瓜。」
「哇哦，還壕到每個人送十個瓜，算起來就是送每個人一千兩！」
「這裏十幾個人，要花上萬兩銀子呢！」
「大姐，既然你這麼有錢，麻煩你多給點錢孝順你父母，省得他們覬覦別人錢財，當雞鳴狗盜之輩。」
張氏憤怒到了極點，當場失了分寸，朝鳳千顏怒吼：「你含沙射影誰呢！你眼裏還有沒有長輩！」
「誰覬覦我二房家產我說誰。」
張氏氣得臉都扭曲了，額角的青筋隨着呼吸一鼓一脹。
鳳千雪遞茶過去讓她冷靜冷靜：「母親別生氣。」
又看向鳳氏，「祖母，您也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