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六章 惋惜
高大人剛剛離開蕭熠辰的房間，一衙役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楊柳青回來了。
高大人神色嚴肅，快步著書房走去。
楊柳青在後堂書房面見高學成，把辦案經過講了一遍。
高學成見這案子中間沒有什麼波折，也放下心來，滿意的說「弟兄們從吃了早飯一直到現在，肚子還空着呢，家裏已過了飯點，你領他們到飯館里要幾碟菜，幾壺酒，湊合吃一頓吧！」
楊柳青謝過，領着弟兄們去了衙門對面的十里香飯館。
案件處理的很順利，縣令老爺也滿意，雖然勞累，但大家心裏特別高興。
捕快們點了幾個菜品，直到深夜，酒足飯飽，才回衙休息。
次日吃了早飯，高大人親自來到蕭熠辰這裏說明。
「二皇子殿下，勞煩二皇子殿下移步，咱們馬上就要升堂了。」
蕭熠辰一愣，隨即問道，「這麼快嗎？那邊有消息了？」
「是，昨天晚上，半夜的時候，楊柳青他們帶人回來，已經勘察了現場，見過了屍體，想到天色晚了，下官就沒有過來通知殿下。」
「好，我這就準備，辛苦大人了！」
蕭熠辰說話非常客氣，高大人心裏也美滋滋的，不過，對於這一份客氣，高大人還是拿捏得十分穩妥的。
「殿下可不要這麼說，為民辦案，這是我等應該做的事情，要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下官就先去準備升堂的事宜。」
看到蕭熠辰點頭，高大人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掌柜的到底是怎麼死的，很快就能見分曉。
一想到馬上就要出結果，鳳千顏和魚得水的心中也有些緊張。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蕭熠辰便帶着他們兩個人來到了大堂。
為了方便讓蕭熠辰庭審的案件，高大人特意讓人在大堂旁邊睡了一個四扇屏，這樣一來，蕭熠辰能夠把大堂上所發生的事情聽得清清楚楚，其他的人也不至於知道蕭熠辰的真正身份。
鳳千顏和魚得水則是扮作侍衛，站在了蕭熠辰的旁邊。
一切準備妥當以後，蕭熠辰讓人通知了高學成一聲。
此刻，衙役們已經點過卯，高學成吩咐擊鼓升堂。
鼓響三通，高學成頭戴蟬翅帽，身穿江水海牙袍，足蹬白底朝靴，腰橫玉帶，邁著方步穩穩噹噹來到大堂，端坐正位，三班衙役分立兩邊，師爺和書記官坐在下首。
高學成一拍驚堂木，大聲道：「帶案犯！」
楊柳青出班來到堂口朝外喊，「帶案犯！」
錢有福，大傻子和兩個住客，在衙役的押護下進了大堂，忽啦啦跪倒。
高學成面沉似水，喝道：「錢有福，李大寶是怎麼死的，還不如實講來！」
錢有福在天澤縣衙大堂上，哆哆嗦嗦講述了李大寶死亡的前因後果，目擊人大傻子又詳細說了一遍，兩位住店的客人做了證，眾人簽字畫押。
縣令高學成認真看了看供詞，開口說道，「錢有福，你經營大車店有無有官方登記？」
錢有福抬頭道，「回大人，有，每年按時交著稅錢呢！」
只聽高學成又說，「雖然是正當經營，但因你管理疏露，導至發生火災，李大寶去救他的牲口，才不慎喪命的，這是事實，李大寶的死，你雖無直接責任，但還是有間接責任的。」
錢有福聽了，嚇的臉色焦黃，忙辯解道，「大人，因為大風把燈籠刮掉引起大火，此乃天災，並非人禍呀！」
自己只是一個開店的，掙的也是他們住宿的錢，要說這個李大寶的死和自己有間接的責任，錢掌柜的心中還是有一些委屈。
住店掏錢，住完以後就走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那半夜裏發生的事兒，誰能夠保證？
再說了，總不能因為讓他們住得舒舒服服，平安無險，自己就得白天晚上都不合眼，使勁盯着老天爺吧？
老天爺要颳風，自己也攔不住啊！
如果真要怪的話，只能怪那個李大寶。
那麼多人的牲口都在牲口棚，大家能夠捨得那些牲口，那為什麼李大寶就捨不得？
分明就是捨命不舍財的主，說的不好聽一些，自己非要往閻王殿裏送，別人能夠擋得了嗎？
如果真要計算損失的話，那自己的燒個棚子還被燒光了呢，誰又來陪自己的這一部分損失？
心中雖然這樣想，可話不能這麼說，看到縣太爺一臉嚴肅的坐在自己對面，錢掌柜的只好在心中暗自祈禱，希望縣太爺能夠聽進自己所說的一番話去。
這是天災，可不是人們嘴裏所說的什麼人禍！
這是有本質區別的。
蕭熠辰和鳳千顏相互看了看，也想聽一聽，高大人是怎麼解答這個問題的。
只聽高學成把驚堂木一拍，喝道，「大膽，還敢狡辯，草料與牲口僅半牆之隔，這就違犯了規距，當夜多虧刮的北風，尚若刮南風，牲口棚早一塊燒了，南邊所有牲口會無一倖免，損失恐怕難以估量！」
錢有福聽着，不敢再狡辯。
高大人說的是事實，自己的牲口棚和放置草料的地方，確實是離的很近，這也是為了拿東西方便，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啊！
高學成繼續說，「本官念你報案及時，且又能講說實情，故從輕處置，一，必須妥善保管死者屍體十天，不得疏乎大意，二，補償死者喪葬費和牲口損失費共計一千兩銀子，你可服判？」
一千兩，這不是要扒自己的皮嗎？小半年的收成呢！
剛想問問是不是能少給點，還沒開口，高大人就問了一居，「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錢有福無奈的點頭回道，「草民服判。」
記錄官寫好判決文書，讓錢有福簽字畫了押，一干人退出堂口，原路返回。
錢掌柜心裏鬱悶，卻無辦法。
高縣令修下公文，差楊柳青騎趕奔李大寶的老家。
案件結束，蕭熠辰滿意，沒多作停留，直接跟楊柳青離開。
直到人去樓空，高大人也沒弄清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