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露出獠牙
戚言哲知道情況緊急，不僅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語速還特別的快，先是將自己查到的信息給古禾講了一遍，滿足了他的的需求，接着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是怎麼發現程善笙這個人不對的？是柳先生告訴你的嗎？還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連常寧區的警署都知道的事情，我們卻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聽到？」
本來聽到戚言哲的彙報，古禾的臉色就有夠難看了，再聽到後面的這個問題，他太陽穴附近的青筋都爆了起來，一突一突的，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很生氣。
看得出來他真把戚言哲當朋友，這種情況下他都沒有發火，只是氣息略顯粗重地「嗯」了一聲，「我正在處理事情，先這樣，等我把手頭的事兒處理好了，回頭再跟你說詳細情況。」
儘管古禾極力控制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但了解他的戚言哲還是察覺到了他的壓抑，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不要心急亂了方寸，千萬要冷靜，需要幫助隨時叫我，我叫上幾個會事兒的，隨時待命！」
戚言哲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做起事情來絲毫不拖泥帶水，說完就主動掛了電話。
眼下的局勢，古禾根本用不着戚言哲的幫助，但是好友真心實意的支持還是讓他那顆跌進谷底的心感受到了些許溫暖，臉色好了不少。
「還不算太可憐，沒有爸爸疼，總歸還有個小跟班掏心掏肺的對你！」
張狂男子似乎特別喜歡刺激別人，也有可能是看別人難堪上癮，古禾的電話一掛，他就對着古禾自顧自地評頭論足了起來。
古禾悄悄地握緊了拳頭，指甲嵌進肉中的疼痛感讓他保持着最後一分清明，沒有被張狂男子的話影響，讓憤怒和羞辱奪走理智。
「我現在知道你們說的都是實情了，那麼接下來呢？你們想通過我做什麼？」古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話題引回正軌。
眼看古禾不接自己的招兒，張狂男子略感無趣地搖了搖頭，往沙發上一靠，示意不苟言笑的男子繼續。
「關於你跟柳先生的事情，目前只有我們知道，只要你肯協助我們抓住那個柳先生，我們可以幫你保守秘密，不影響你在市政廳的發展，我們是修行界的人，跟你沒有利益衝突，你大可放心。」
以多對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方法是最常用的招式，只要不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效果還是很好的。
兩人對付古禾就是用的這種辦法，張狂男子負責討人厭的角色，各種嘲諷和奚落古禾，打擊他的自尊心，而不苟言笑的男子負責充當好人，說說軟化，給點兒好處穩住古禾。
只可惜古禾不是那種意志不堅定的人，只聽他冷笑一聲，很光棍兒地說道：
「既然你們把我調查得那麼清楚，想必也知道柳先生一直都是單方面聯繫我，我從來都沒有辦法可以聯繫到他，請問我要怎麼幫你們抓住他呢？」
不苟言笑的男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沒有計較古禾言語中暗藏的嘲諷，心平氣和的跟古禾說道：「當然不是讓你去聯繫那個柳先生，我們有完整的計劃把他引出來，你配合我們就好了。」
古禾神色一動，問道：「怎麼配合？」
不苟言笑的男子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一雙眼睛眯成了兩道月牙，看上去甚是開心。
看到這個笑容，古禾不知為何竟感到脊椎處升起了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意，讓他全身緊繃，下意識的做好了防備。
然而，古禾還沒有來得及在心中篩選危機來源於何處，不苟言笑的男子就說了一句在他最不想聽到的話。
「很簡單，消失一段時間就好！」
男子的話剛說到一半兒的時候，那些站在他倆身旁的修行者就已經對古禾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似乎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了。
古禾神色大變，腰本能的往下一沉，做好了戰鬥的姿態。
「剛剛那通打給戚言哲的電話，我用了只有我和他才能聽得懂的方式告訴他我陷入了危局，他現在就在趕來的路上，你們若是對我動手，當心吃不了兜著走！」
不苟言笑的男子對着古禾比了好幾個手指，淡淡地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小把戲？玩暗語你能玩得過我？不就是有危險，第一次見柳（留）的地方嗎？我沒有拆穿你而已！」
早在男子比劃手指的時候，古禾就知道自己的暗語百分之九十九被破解了，但是這套密語是他自創的，唯有他跟戚言哲知道，心裏還是存着一絲幻想。
可聽到不苟言笑的男子將其完整地說出來，他這最後一絲僥倖也化為烏有。
「你是從何處得知這個密碼的？」古禾像是失了魂一般，喃喃地問道。
「修行者的力量豈是你這種普通人能夠理解的？虧你想得出來，居然想着用普通人的那一套來威脅我們，不怕告訴你，要不是我們無心權勢，人間界哪兒會輪到你們這些普通人揮斥方遒？」
說到修行者和普通人的區別，張狂男子的眼中不是嘲諷的意思，而是一種高等生命對低等生命的漠視，他不是看不起古禾，而是看不起整個人間界。
在他眼中，彷彿只要沒有覺醒成為修行者，那就盡皆都是螻蟻！
不苟言笑的男子顯然也是持有相同看法，不過他是直接付諸於行動，抬起手往前一揮，道：「動手吧！不用動你們的真本事，好好陪我們的古大長官玩玩，得讓他撐到那個小跟班來才行！」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身旁立馬就有一名隨從衝到了古禾身前，「早就看你不可一世的樣子不爽了，我來跟你玩玩先，看看你有不有那個能力囂張！」
此人速度極快，身形移動間帶起了一股勁風，將古禾的頭髮和衣服都吹得鼓動了起來，古禾只覺得眼前一花，面前就多出了一個健壯男子，一股迫人的氣息迎面而來。
「嘿嘿！不用驚慌，我最多只出三成力，還有好多兄弟等著拿你舒展舒展筋骨呢！我不會讓你輸得太快的，放心吧！」
健壯男子最後一個字還沒有完全落音，一個碩大的拳頭就朝古禾的臉部揮去。
古禾趕緊收斂心神，抬手格擋。
砰砰砰......
古禾本身的實力不如健壯男子強，又失了先機，十幾個回合下來，已是面色潮紅，呼吸急促，反觀他的對手則是氣定神閑，彷彿剛剛這幾下是在熱身一樣。
趁著還手的空當，古禾觀察了一下，看到健壯男子遊刃有餘的模樣，他心裏有些發苦。
是真本事還是花架子，一出手就知道！
他曾經在部隊里訓練的時候，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手，出來的這些年他也沒有落下，始終保持着高強度的訓練，但是卻不是這個只使了不到三成力量男子的對手。
這對他來說是何等的挫敗？而且像這樣的高手還有好幾個，自己一個都不是對手，能撐到戚言哲帶着增援過來嗎？
聽那個不苟言笑的男子說，好像是在刻意等戚言哲過來，這麼說來，自己或許還有機會？
只要自己的實際表現超出他們的預期值，利用他們近乎自大的自信，說不定真有一線生機！
一念及此，古禾甩了甩有些發疼手臂，開始降低了自己的攻勢，多以閃躲為主，除非是避無可避的攻擊，其他攻擊都不怎麼發力，儘可能地保存體力。
好在他對格鬥很感興趣，在部隊和其他地方學了許多格鬥技巧，更是到太極研究協會學會了太極的一鱗半爪，可以使用四兩拔千斤的巧勁兒去化解健壯男子的攻擊。
不苟言笑的男子看到場中的變化，目光不自覺一閃，不過他沒有提醒自己的隨從，扭過頭對着身旁的張狂男子說道：「開始錄製吧！」
張狂男子點了點頭，變戲法兒似的拿出一部攝影機，稍稍調試了一下就錄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古禾渾身上下挨了不少打，身上穿着的衣物已經有不少地方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破損。
跟他交手的那名男子，氣息依舊如剛出手時那般平穩，一邊不斷出聲嘲諷，一邊對着古禾猛烈地進攻，一心多用的情況下，男子的戰鬥力卻沒有受到多少影響，還是碾著古禾打的局面。
兩人實力上的差距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古禾根本就不是健壯男子的對手，好在古禾戰鬥經驗還算豐富，很早就改變了作戰思路，沒有選擇硬碰硬。
健壯男子的力量比較強橫的，但技巧性不足，古禾在部隊訓練的那可都是殺人技，各個國家的格鬥術他都學過，看起來是落在下風，險象環生的，實際上並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勢。
古禾很希望一直這樣打下去，因為他結合男子的反應，大致得出了一個對自己有利的結論，只要這些修行者信守承諾，只要自己冷靜不上頭，應該能夠堅持個一兩個小時。
此地距離市政廳不算遠，戚言哲叫上人趕過來也就四十來分鐘，時間上是綽綽有餘了，足夠支撐他們趕到，他現在就擔心這幫修行者會打着打着玩兒真的！
「你們大長官就這點兒本事嗎？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就使了三成力而已，你都不敢跟我打，只知道到處跑，這樣子怎麼打擊罪犯！」健壯男子又是一拳揮空，老臉一紅，惱羞成怒的朝古禾譏諷道。
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比劃不是下棋，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兒只有交手的兩人最清楚，別看這場戰鬥表面上看起來健壯男子打得酣暢淋漓，但他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古禾就像一條狡猾的泥鰍，他空有強大的實力，卻始終無法將其KO，只能任由古禾蹦躂。
這要是在平時，或者的單打獨鬥也就算了，偏偏兩個領導還在後面看着，一個的普通人，他使了三成的力量都拿不下來，是不是顯得自己有點過於無能了？
聽着對手傳來的不忿，古禾愈加堅定了目前的戰略，精神高度集中，一聲不吭地躲避健壯男子的攻擊。
「你這是被我打啞巴了嗎？先前不是看你嘴巴厲害得很？」健壯男子鍥而不捨的使用語言攻擊，想要擾亂古禾的心智，快速解決戰鬥。
「回來吧！換下一個上。」
不苟言笑的男子看着場中的戰鬥，判斷出健壯男子的技巧性不足，自縛手腳后拿古禾沒有辦法，便把他叫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