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混戰

「嘿嘿.」歐陽城聽到韓玉的話投來一個讚賞的眼神，夾了一口醬牛肉，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小子也還算機靈，今天本公子就給你說說，不過你小子可別亂傳，這些事可都是機密。」

韓玉見歐陽城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知道對方雖然有點好色也有些傻缺，但畢竟是城主的直系，而且此人也不是信口開河之輩，當即豎起耳朵一副傾聽狀。

見韓玉這副模樣，歐陽城也有了說話的興緻，反問道：「你可知為何雙方交戰正酣為何停止了交戰？」

「我估摸著是打的太久，雙方都需要一段時間還休養生息。」韓玉故意說出了不着邊際的猜測。實則韓玉在想是否與那仙人有關，難道還是為了那靈石礦？不會這種猜測的打死他也不會說出來，以免攪了歐陽城的興緻。

果然歐陽城搖了搖頭，投來了一個鄙夷的眼神：「平日裏交戰，城與城之間是不折手段的。我們這糧草大營離戰場只有三十里，對面的糧草補給只有二十里，為何交戰的雙方都不燒毀對方的糧草，只在戰場上打生打死？」

「聽公子這麼一說，還真有道理！我也聽說，這軍中只在白天交戰，從不夜襲，就算一方有優勢另一方也不會追擊，這裏面難不成有什麼門道？」韓玉也聽說過一些怪聞，按理說有利的一方應該趁勝追擊，擴大戰果，但兩方人都沒有這麼做。在加上韓玉曾經讀過一些傳記，也記錄過別的城市之間的大戰，從從未有過勝利的一方佔領失敗一方的領土。

「這當然有門道了！我告訴你，這裏面涉及到仙人的秘密！」歐陽城看着韓玉滿是求知慾的麻子臉，感覺很好笑，但忘了得知這個消息時驚駭的表情。

「咱建安，包括周圍幾個城池，一直到霜城，都歸屬一個修仙門派青陽宗管轄，現在和我們交戰的城池歸屬御劍派，交戰的目的也就是礦場中靈石的歸屬。本來那萬法門是看不上這低階靈石礦，但前一陣發掘挖到了品質更好的靈石，也就是仙人說的中品靈石。那產量雖說不高，但也引來了萬法門，萬法門的仙師也來分一杯羹。」

好半晌，韓玉這才消化了剛才聽聞的訊息，趕緊又給歐陽城倒滿了酒：「公子，您先喝口酒潤潤嗓子，多說一些讓小的也跟着您多長點見識！」

「現在這靈石礦的歸屬成了難題，經過一番爭論，仙師大人想到了辦法，讓我們來幫忙解決這個難題。每一方都派出五萬兵士，在那廝殺，一個月後，根據存活的士兵來決定靈石礦利益。我們就負責後勤，運送糧草，沒危險的。」

「那此時過了仙人能給什麼好處嗎？」韓玉問道。

「當然，仙人讓我們凡夫俗子上戰場拚命，肯定會給上一些好處。當然，這些肯定是我不知道的，我還接觸不到。」歐陽城老實的說道。

夜深了，韓玉送走了醉的搖搖晃晃的歐陽城，這才回到了自己的營帳，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今天從歐陽城口中得到的消息對他的衝擊力太大，他機緣巧合下學到了修仙典籍，也成為了歐陽城口中的仙人，仙人術法神通之類的辭彙在腦海中不斷的盤旋，拿出了貼身的儲物袋。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恢復，韓玉已經重新修得了靈力，但還不能將裏面的東西取出來。要知道韓玉將東西收進儲物袋是採用了取巧的手段，將裏面取出來可是要實打實的靈力，少上一分都不行。

從得知的消息，這場大戰是三個修仙門派在背後操控，

準備讓十幾萬人來拼殺，只為獲取什麼靈石的歸屬權，仙人的冷漠可見一斑。

據歐陽城講述，他還是幼童的時候去過一趟青陽宗。據說那仙人的靈山鍾靈毓秀，古木參天，天上飛的都是一些猛禽，那些仙人飛天遁地，呼風喚雨，簡直是無所不能。

韓玉想起了儲物袋裏的黑色典籍，這裏面肯定有關於仙人的真實記載。韓玉也在酒桌上提問，這些仙人既然如此的厲害，那為何不自己比試，何必費時費力的讓凡人相互拼殺，耗時耗力。

歐陽城嗤笑韓玉目光短淺，這仙人都是惜命的，況且這比試還傷元氣，萬一遇到什麼情況仙人隕落那就麻煩了。仙人們是追求老生的，豈能輕易涉險，藉助凡俗勢力最為保險。

韓玉又問這城主莫不都是傻子，就為了一丁點好處就讓手下士兵白白送命，到底圖什麼，那青陽宗的仙人還送給城主吃那仙丹？

這話一出，惹的歐陽城哈哈大笑，藉著酒意又吐出了一個秘密。話說歐陽城剛出生的時候，城主生了一場大病，所有的名醫都搖頭束手無策。後來來了青陽宗的仙人，給城主服了一粒仙丹，沒過幾日城主又活蹦亂跳，精神抖擻。

歐陽城酒喝的有點多，還神神秘秘的說那仙人還留在城主府，挑選有靈根的人去青陽宗修鍊。但問起身份卻搖頭不語，這麼都不肯多言。

韓玉好奇的問了一句什麼樣的人能夠修鍊能仙，歐陽城倒是聽過一些說法。

據他所言，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修鍊成仙的，據說涉及到一種神秘的靈根。但據說有靈根還不成，還要有靈竅，只有具備這兩種條件才能修仙。

小的時候歐陽城也被青陽宗的仙人測試過，沒有靈根只有三靈竅，自然沒有修行的體質。

同樣是具備修鍊條件，但靈根的好壞與靈竅的多寡也是決定能在修仙路上能走多遠。據說靈根越是純凈，靈竅越多的人資質也就越好，修鍊的時候阻礙就越少，進步也就越快。

據歐陽城坦言，有靈根有靈竅的就是萬里挑一的，好的靈根好的靈竅那更是數萬里挑一，十萬里挑一。

韓玉聽了一陣激動，難道自己就是萬里挑一的英才，心裏在想要不要去找城主府的老道拜他為師，看能不能在仙路上更進一步。

但接下來的一番醉話讓韓玉清醒過來。

歐陽城說王家的小子是具備靈脈，所以城主府才要和王家結為姻親，若是以後成了仙人，多少也能照顧一二。

但修行豈是那麼容易？王家將礦場拱手想讓，也不過得到了三十塊低等靈石，這還是王家苦苦相求的結果。

這三十顆靈石在修行路上是杯水車薪，而且王家的小子天資並不卓越，進那青山宗也是那普通弟子。沒有特別的機緣，一輩子也就在築基徘徊。

這天晚上，韓玉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從歐陽城的隻言片語中，韓玉知道仙人的世上應比那凡世還要殘酷，只有更加硬起心腸才能在世上活下去。

這日韓玉正在清點糧草，建安城的增援也終於趕到。無數甲士壓着一些青壯來到營地，分發了甲胄和兵刃，就匆忙的將他們壓到了前線戰場。

這其中還有不少韓玉的熟人，街上的一些地痞混混，還有一些種地的農民，韓玉還看到他搶了二次菜販菜的老農，身後還跟着他二十歲開外的兒子。

戰火在停歇了一個半月，又重新被點燃了起來，燃燒在整個戰場。三方勢力的士兵在戰場上奮力拚殺，無數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身為糧草司的韓玉又接到了新的任務，掩埋戰死士兵的屍體。每一天傍晚拖着牛車，拉着戰死的屍體，一路上滴答的都是鮮血，拉到荒原的一處大坑掩埋。

得知內幕的韓玉覺得這些士兵很可憐，感覺他們就像是那皮影戲的提線木偶，命運掌控在那些仙人手裏。

而自己已擺脫了身上的線，清醒的知道這場戰鬥毫無意義，而那些在戰場上奮力拚殺的士兵不知道而已。

他們都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功名利祿，在拿自己生命在做賭注。失敗了，成為一團模糊的血肉，成功了，也就遭到提拔，但還是仙人手中的提線木偶。

士兵是，韓玉也是，包括那些高高在上的城主，實則都是仙人手中的木偶，想讓你生你就生，想讓你死你就得死。

交戰足足持續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所有的交戰都戛然停止，士兵們各自返回營帳，一群仙人正在清點人數。

「重騎營甲士沙文宣，因作戰勇猛，闖入敵軍戰陣，斬首敵軍十五人，提升為重騎營偏將！」

「陷陣營文周，作戰勇猛，敵軍闖陣死守不退，特提拔為陷陣營百夫長！」

「.....」

高台上一名城府幕僚，正手上拿着軍工薄，大聲的宣佈有功將士的獎賞。

大戰落下了帷幕，建安城五萬能戰之士死了大半，進剩下二萬餘人，還有重傷四千餘人，可謂是一場慘敗。

韓玉的名字也在功勞薄上，那李廣欠韓玉一個人情，加上歐陽城的美言，成了八品的巡城使。別看才八品，但也是城中的實權官員，權利甚大。

面帶笑容的謝過了獎賞，但心裏卻不曾興奮，看着周圍得到提拔之人有的面帶得色，有的揚眉吐氣，有的驚喜異常，韓玉忍不住嘆了口氣，什麼都不明白有時候挺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