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傑伊·特修斯之船
只不過他動手的目標並不是纏住自己的馬托，也不是即將殺死謨涅的伊阿，而是那個看似疲於奔命，一進來就呼喊傑伊小心的謨涅。
從很多事情都能夠發現，虛妖曾經在人類內部安插了姦細。
並且這個姦細，還是純正的人類，要不然沒有辦法隱藏這麼久。
因此有叛徒他信，但是那個叛徒是伊阿他不信。
面對傑伊的反擊，原本像是要毫無還手之力被殺死的謨涅瞬間活躍了起來，身形化作一道道碎片，然後在另一邊凝聚。
她的臉色有些陰沉，不明白自己哪裏出現了錯誤。
卻在這個時候發現那一道攻向她的攻擊有着問題，在換了一個角度之後，那道攻擊依舊在攻向她，而且她這個時候，才發現伊阿也進行了閃躲。
「一個空間小技巧，我其實在攻擊空處，只是在經過空間折射之後，讓所有人都認為在攻擊自己。」
傑伊開口說道，言語中似乎有那麼點自得。
「不可能，這裏的空間已經被封鎖了，有着這麼強力的干擾，你怎麼可能還使用空間能力。」謨涅滿是不可置信。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傑伊笑了笑，眼中卻是一些恐懼，奈瑟那傢伙給他安排的題目，從小明給空間加了一把鎖，計算如何打開空間。
然後到達小明給空間加了三千八百鎖，又解開其中順序不同的三百零八個鎖，然後計算如何排除干擾，解開空間順序。
最後到小明給空間加了多少鎖，又開了多少鎖，然後又加了許多混亂干擾因素等等。
總之傑伊當初有多想殺死那個叫做小明的傢伙，那麼現在的他，就有多慶幸。
當然下一次讓他見到那個叫做小明的，他依舊不會手軟，直接出手往死里打。
奈瑟給出的題庫，裏面的空間被施加的干擾因素，可是比現在複雜許多倍，雖然現實沒有題目中那種理想狀態，然而過往那些狂刷題庫的經歷，立馬讓他對現在的空間進行了解題。
想要打破空間還有點難度，但是施展一些空間能力還是問題不大。
只是一次出乎意料的試探，謨涅便已經自己暴露了出來，她自己才是那個間諜。
「當然你還有另外一個地方暴露了，你不該將伊阿作為你的誣陷對象。」傑伊開口說道，他轉世太多次了，對於禁忌型鎖具的能力隱秘十分的清楚。
「伊阿珀托斯，關於他，神話傳說中其實沒什麼描寫，後人也僅僅是通過後代，來猜測他的神職。」
「普羅米修斯，是伊阿珀托斯的兒子，並且是人類的始祖，因此後人猜測這位泰坦的神職很有可能是和人類相關。」
「至於具體如何，對於神話我研究不多，然而當初鍛造這個鎖具的人，採取了人類之神這個概念。」
「伊阿珀托斯號，擁有的能力，是人類集體的抵抗是思維，某種程度上，他是背叛可能性最小的那個人。」
「然而如此，你還是對他進行了試探，身為背叛者的你，是不會信任任何人的是吧！」馬托在一邊嘲諷的說道。
傑伊沒有任何的反駁，他確實不信任任何人，卻不是因為自己是所謂的背叛者，而是因為在他的身上，背負着這個世界全體人類的命運，他必須要為所有人類負責。
在這種情況下，他是不可能盲目的去信任其他人。
「所見不是所見，所聞不是所聞，展現在你面前的事物，不一定真實，只有我自己試探出來的東西，我才有可能去相信一部分。」
這便是傑伊的處事原則。
「伊阿，你來對付這個人，我來應對謨涅。」傑伊安排到，對於馬托，他覺得還是慎重起見。
「看來不能選擇快捷的方式了。」謨涅神情陰沉，身為人類，她之所以投靠虛妖，主要是因為家庭的原因，虛妖先一步發現了她適應禁忌型鎖具的特殊體質，於是先一步將她父母發展成為了虛靈教的教徒，並且一直隱藏了下來，這讓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出問題的。
在這種情況下，她的背叛便理所當然，當然另一方面則是她的事情，讓她看清楚了虛妖的強大，連她這種有問題的人，都能通過重重檢查，成為禁忌型鎖具的使用者，人類在這一次戰爭之中的勝算在她看來，真的不大。
況且她就算想要跳車，也沒有那麼容易，這麼多年來，大大小小的各種事情，她早就被虛妖綁在車上了。
「那就剝奪屬於你的記憶吧！」謨涅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她的能力不斷的用出，將傑伊過往的記憶一點一點剝離出來，那些記憶在一出現的時候，便被身邊這個黑色的空間吸收。
傑伊有些攔截不及，感覺自己一些記憶在被抽取剝奪，只是讓他疑惑的是，那並不是什麼關鍵的記憶。
也正因為如此，讓他顯得有些措手不及，加上他的記憶實在是太多了。
傑伊最為清晰的記憶自然是這一世的記憶，然後便是有關救世的各種信息，過去幾世的人情世故他記憶之中雖然都有，但是也都被他拋棄在一邊。
如果說其他人的記憶只是一個個人的書櫃，那麼他的記憶便是一座圖書館，太多無關的記憶書籍被他拋棄到一邊。
謨涅這個記憶小偷很容易就能從傑伊這裏得手。
而隨着那些無關的記憶被偷取，傑伊卻感覺自己沒有太多的變化。
位於黑暗空間外界，將一個圍攏上來的虛妖踢死的奈瑟，突然發現，黑暗空間將某些東西傳遞給，那個躲遠的傑伊複製體，他的臉上先是出現了一絲懷念，隨後各種情緒也開始交雜起來。
有着愧疚，有着決絕，有着各種的複雜的情緒。
「開始運作了么？」奈瑟大致明白了虛妖這個儀式是怎麼運作的了。
傑伊每一次轉世，為了防止多餘的情緒干擾，都會將那些清楚剔除了出去。
而這些情緒卻大部分都被虛妖收集了起來，傑伊的第一世被天外之物感染過，他不斷轉世的目的，一來便是利用轉世清除這種感染。
在他不斷清除的過程中，虛妖意志也在利用這一點，收集傑伊那些排除出去情緒的。
最終利用這些情緒，製造出了一個傑伊的仿製品。
他是被傑伊拋棄的那一部分，理論上也是傑伊，就好似特修斯之船一般。
打個比喻，一艘名為特修斯的船不斷換下舊的部件，用新的材料一點一點組成，那麼這艘船還是原先那艘特修斯之船么？
而如果用換下來的舊材料，按照原先的形式，打造一艘船，那麼這艘船，能否叫做特修斯之船。
這個複製體，便是傑伊換下的部件，到了如今，還有人將傑伊過往的記憶一點一點剝離出來，交給這個複製體，那麼等到記憶和情緒對上那一刻，這個複製體便能稱之為另一個傑伊了。
當然如果奈瑟沒有猜錯，虛妖意志想必還安排了其他的操作。
比如找一個擁有代表性的故人或者事物的總集，讓傑伊殺死對方或者破壞那些東西，自己斬斷自己和過去聯繫，隨後那些聯繫便能全部都經由黑暗空間轉接給複製體。
「這種儀式，似乎涉及到了一些有關真名的知識。」奈瑟想到，一個人的真名，是由自己在這個世界所有痕迹組成，記憶和情緒是痕迹，他人的認知是痕迹。
這些都是真名的一部分，所謂的製造複製體，也是在玩弄真名。
虛妖的科技似乎並沒有向這方面發展的跡象，那麼是他們背後的偉大存在進行支持么？
奈瑟判斷到，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一旦在記憶對應足夠之前不能殺死複製體，那麼這個複製體還真有可能奪走莫比烏斯號。
「當然也只是有可能，傑伊的第一世也絕對是一個老陰比，他可能留下了一些暗手。」
「關鍵在於，虛妖意志背後的存在，會不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