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煙霧之中的鬼
想要找到煙鬼實在是太容易了，他的特徵十分的明顯，就是那一大團煙霧。
這些煙霧極為刺激，奈瑟才以靠近，便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口鼻，饒是這樣，眼睛還是留下來不少的眼淚。
而在那濃濃的煙霧之中，蹲著一個人，正忘情的進行呼吸。
「陌生人，橡果的味道，還有熟悉的女人香水味，你應該是第一次來，不過我應該認識你。」那人在奈瑟靠近之後，便開口說道，說完之後才睜開了他那雙通紅的眼睛，但是睜不睜開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了。
他有着一圈巨大的紅黑色的眼圈，配合他飢瘦的面容，以及甚至可以說是乾屍般的身體，他微微一笑之後，無法帶給人任何的善意，只有一種驚悚感在心中升起。
煙霧之中的鬼，這才是煙鬼真正的名稱。
據說因為某種原因，煙鬼和這些煙霧已經無法進行分離，這些煙霧支撐着他的生命存在，一旦散去，他也要死去。
某種程度上，煙霧已經成為了他的儀軌，他靠着這個東西來進行維生。
奈瑟本能的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很抱歉以這樣的模樣見到你，金的學生。」煙鬼如此說道，他和金認識，同為使用煙霧能力的人，雖然一個是術師，一個是血脈術士，但在十多年前他們見過幾面，也討論過一些問題。
不能說是至交好友，但是起碼還算熟識。
人脈這種東西有時候沒用，但有時候，卻又能讓你擁有其他人所不具備的優勢。
金當年雖然浪蕩，但是還是擁有一些人脈的，雖然這些人脈大多是一起去紅街弄出來的，但不得不說，這些人脈有時候足夠的鐵。
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西瑟夫和塔爾聯繫過不少金以前的舊部，並且已經有部分人意動了想要投靠奈瑟，畢竟金當初對他們不錯。
現在已經有人動身，但是大部分人都還在觀望，畢竟羅尼家族的泥坑實在是太大了。
「你是要來進行演講的先導報備么？」煙鬼稍微打量了一下奈瑟，在他手上的黑色寶石戒指上停留了一會兒后，枯瘦的臉上也出現一些悲傷。
不僅僅是為曾經認識的金，而為了現在不人不鬼的自己。
奈瑟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戒指，點了點頭，將氣勢術法的一些要點報備了上去，在確定了這些知識沒有太大的危險問題之後，奈瑟的演講被安排在了下午的三點。
本來還想要和煙鬼說些什麼，不過他擺了擺手，沒有再多說些什麼，閉上眼睛，大口呼吸起煙霧來。
他在八年前參與了一起，狙擊違法凝聚功績的戰鬥，並在戰鬥中因為過度施法，以及那名違法凝聚功績者的手段，他的精神力和生命力交互能力快速衰退。
簡單來講就是他的精神力失去對身體的掌控能力。
精神力和生命力的交互能力是每個生命與生俱來的本能，可以說正是因為這種交互的存在，才有了生命這種奇迹。
以當時的情況，只需要幾秒鐘時間，煙鬼的靈魂就會和身體徹底分離，然後在失去身體的保護之後，靈魂被各種自然之力衝散。
身為一名術師，煙鬼在短時間內便判斷出了自己的情況，然後想到了救治的方法，他將自己製作的儀軌部件——煙霧，進行臨時改造，連通了自己的靈魂和身體。
儀軌本身便是一條三元之間互相溝通的固定通道，只不過術師的儀軌更多的是精神力和自然之力的溝通。
而騎士的儀軌功績是生命力和自然之力的溝通，當然還需要一定的傳說度帶來的散溢精神力。
煙鬼在當時想起了金，同樣是使用煙霧作為主要能力的人，金依靠血脈術士的便利，提前凝聚了儀軌。
金的儀軌有着很強的模擬能力，甚至能夠直接附着黏土凝聚成分身，分身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差別，在這其中黑煙的交互能力是頂尖的。
他曾經和金交流過，也因此在那瞬間便找到了思路，他身為術師，為了活命，只能將一步步打造儀軌，提前改變了用途。
只不過雖然救了命，但是他的儀軌鍛造計劃已經完了。
他的精神力和身體也因此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他已經完全無法離開那些煙霧，精神力的增長也出現了瓶頸。
想想當初他和金商談起煙霧能力的後續發展，煙鬼再一次睜開了眼睛，那雙滿是紅絲的雙眼，似乎沒有焦距的望向了前方。
奈瑟走出煙霧之後，回過頭望了一下，眼睛眯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煙鬼對他的態度有些奇怪。
「看來我還是需要多幾手準備。」奈瑟皺起眉頭，奧德不比羅亞，羅亞在聖音教會的管理下，大多數超凡職業都只能隱匿下來，在那裏最多的超凡戰鬥就是教會清理異種。
而奧德不同，這裏大部分超凡職業都生活在奧德各個地區，並且比較活躍，因此超凡者的戰鬥經常發生。
如果利益足夠，甚至凝聚儀軌的人也會出手，當然這種超凡戰鬥也是有着限制的，如果有大片的環境遭受破壞，或者有着大量平民遭受損傷的話，那麼軍方的人便會直接出動，聖者教會，術師議會，乃至於貴族群體都會出手進行制裁。
奈瑟現在掌握的力量不小，自身的施法能力，繼承的儀軌黑煙，火焰之戒，星靈之戒，以及以阿爾法和幾隻黃色小鳥為主暗中改造的一些動物，還有騎士職業帶來的一些近身戰鬥能力，最後是靈魂紋章·蛇之子帶來的各種能力。
這些能力雜合在一起，奈瑟基本上已經不懼怕任何返階段一下的職業者了。
但是這個不懼怕指的是一對一的情況下，如果對方人數足夠多，他該跑還是得跑。
「看來還是要儘早提升自己的能力，抵達英雄階。」
金曾經和奈瑟普及過，修行階段是維、溢、煉、返以及升，這只是修行的階段。
哪怕處於同一個階段，實戰能力也會有着天差地別，就比如正統術師和野術師的差別。
因此在某個時候，職業者們便以術師鍛造儀軌后的普遍戰鬥力作為劃分，將其稱之為傳奇階，而比術師稍弱的其他職業儀軌戰鬥力，稱之為英雄階。
更進一步便是史詩階，以及被教會掌握在手中，需要神配合才能展現的戰鬥力等級，神話階。
這種戰鬥力等級劃分一般是在凝聚儀軌之後才會用來討論，要不然你就只是一個職業者而已，戰鬥力這種東西，自己有認知就好。
奈瑟靠着多種能力，他自認為是接近英雄階，但是比起那些返階段，全面提升的存在來說，他到底還是差一些。
「目前還是得靠塔爾和西瑟夫。」奈瑟有着自知之明，只是煙鬼的異樣，讓他又多了一些不安。